“沒事?”不喜歡司空魔火沉默,雪小萌急著知道答案,緊跟著的追問。


    “嗯。”司空魔火輕應一聲,吐了口氣:“說來奇怪,之前上山時還難受的很,可一入了黑雲籠罩的範圍內,反正感覺好轉。”


    一愣,雪小萌想到什麽,喃喃自語:“糟了……仙氣被鎮壓了……主人……”


    放開司空魔火,雪小萌呆呆的眨眼,六神無主,一退,再退。


    看著雪小萌無助的樣子,司空魔火心口一緊,追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嚇的她一驚,瞪向他。


    “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找我幫你?”司空魔火欺近雪小萌麵前,咬牙切齒的怒吼。


    呆呆的眨眼,雪小萌的頭嗡一聲炸響——她這是怎麽了?


    瘋了還是傻了?居然又和司空魔火說話了……居然,又當著他的麵,關心他,在乎他……


    司空魔火……不可以再上天山……


    不可以!!!


    心一狠,雪小萌猛的掙紮,用力掙脫司空魔火,左手捂著右手手腕,連退好幾步。


    “不需要。”雪小萌不耐煩的一喝:“到了天山,你自身都難保,別說幫忙了,反而添事。”


    司空魔火一愣,之前的熱情刹那被澆滅。


    雪小萌還嫌不夠,嘖一聲,一臉嫌棄的瞪向司空魔火:“對了,我答應你的,迴頭就告訴你真相。”於司空魔火又一愣時,雪小萌狠狠咽一口口水,再才一臉決絕冷漠的望向他:“我現在就告訴你,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魔火……從頭到尾,我……一直都在騙你!”


    司空魔火的心突然一空,莫名其妙的沉寂……他站在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雪小萌,仿佛瞬間聽不到任何了也看不見任何了,隻是茫然的眨了眨眼。


    一旁的夙謹滄緩身站起,滿麵憐惜……


    地上躺著的夜寐也撐起了半身,輕喘著的看向這邊……


    冷靜極了的盯著司空魔火,因他一臉絕望的迷茫,雪小萌眉心抽動了一下,再才繼續。


    “我的確是叫雪小萌,可我並不是真真正正的,天山聖獸的雪小萌。”雪小萌說著,轉頭看一眼驚瞪雙眼,一副像見鬼了似的夜寐,歉然的衝他一笑,再才望迴來,望向輕怔的司空魔火:“我是雪小萌千年後的轉世。我……是從一千年以後的世界穿越過來的。”


    雪小萌動容,因為想家,而想家了。


    紅了眼眶,雪小萌自嘲的聳聳肩,苦笑:“我是靈魂穿越過來的,穿越這詞你可能聽不懂,就是現在的我,意識,思想,除了這身體以外的所有,都是一千年後的另一個雪小萌,而這身體真正的主人,那個真正的天山聖獸雪小萌,這會兒極有可能像我取代了她一樣,取代著我,陪著爸爸,媽媽……”


    哽咽,雪小萌仿佛瞬間又跳迴剛剛穿越過來時的狀態——脆弱、無助、柔弱……下秒,她五官一皺,肉包褶似的慟哭起來。


    看著悲傷無助的雪小萌哭,司空魔火的心像被人在用鐵鉗撕肉一樣辣痛,根本不在乎她剛剛說的事情,相反,在一瞬間,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一直以來,雪小萌都是那麽的可愛,那麽的與眾不同,說的話,做的事,思考的方法,想的東西,都別具匠心,原來……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眼前這個雪小萌,竟是一千年後的後人。


    不管她怎麽來到了這千年前的世界,司空魔火隻管一點——這個雪小萌,是他的。


    她,仍是他最愛的那個雪小萌。


    挪步,司空魔火想靠近雪小萌,想要嗬哄她……


    誰知……


    突然一抽,雪小萌秒換表情,臉上還濕漉漉的,她瞪大雙眼,決絕而堅定的望向司空魔火,四目相撞的瞬間,司空魔火的心咯噔一響。


    “我知道,這樣說根本取信不了任何人。主人也不見了,他可以為我作證的。不過,也沒關係了,隨你信不信,事實就是事實。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必須認真聽。魔火……”


    又改稱唿了。司空魔火兩眼一瞪,他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要想知道雪小萌某個時段的心情,隻要抓住她在那個時段對他的稱唿就行,比如……她心情好的,她會叫他火火;心情不好時,會叫他魔火;心情特別不好時,會連名帶姓的叫他司空魔火。


    一聽這會是在叫他魔火,司空魔火想邁出去的腿頓時穩住,沒有再邁出去。


    “我不可能跟你迴去魔界了。如果你認定這是我失信,又說話不算數了,或是說……我又騙你了……”想到什麽,雪小萌嗬嗬一笑:“那就是吧!我也沒招……你要恨我就恨,但別拿自己撒氣,因為不值得。”


    雪小萌說著,深唿吸一口:“是……從最開始時,你當著真正的雪小萌的麵把謹滄打下懸崖時,雪小萌暈了過去……那一瞬間,我和她便互換了,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你接觸的雪小萌,就是我。”


    雪小萌說的認真,遠天的異變仍在繼續,天空,一點一點的在變化……


    “也就是說,最初,我,隻代表我自己的這個我,愛的人……是你。”


    司空魔火聽著動容,唿吸開始小亂,沒了節奏。


    “可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雪小萌卻無視,一臉的淡漠:“我經常會想,那時候的我在你眼裏,一定又可笑又愚蠢吧!”


    司空魔火猛的甩頭,緊閉雙眼,唿吸急促起來……


    “我是在那個時候決定放棄你,進而選擇謹滄的。”雪小萌說著,逐漸冷靜:“現在……不管中間發生了多少的事,對於你們兩個,我都愛過,恨過。這一趟,夠了。我已經賺飽了。”


    雪小萌微微一笑,一臉滿足,於司空魔火那邊睜開眼,幽幽望來時,她衝他聳聳肩。


    “我不否認,現在的我,仍愛你……也因為這樣,我必須做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火火……我不想再騙你了。再也不想了……你能不能認認真真的愛我一次?尊重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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