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聖朔的話淨透他對過往的厭惡……長年受縛於劍墓,隻為守劍而活的他,亦是向往自由的。


    司空魔火又笑,突然轉頭去看離歌:“這事得你點頭啊!”


    離歌臉一紅,臉上還濕漉漉的,便破顏一笑,笑的苦澀,突然曲膝一跪,朗聲力喝:“離歌謝王成全——!”


    看著離歌激動的又哭又笑,彥聖朔用盡全身力氣長歎,人往後一軟,咚一聲坐在了床上……


    *


    聽說司空魔火一劍刺穿了彥聖朔,雪小萌嚇瘋掉,不顧一切的在長廊裏衝來撞去,很快衝到了離歌的房間。


    一衝進離歌的內苑,入目看見離歌正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喂著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彥聖朔,雪小萌嘴一張,眼一瞪,傻了傻。


    “這是幾個意思?”鬆了口氣,雪小萌走進屋裏,一臉困惑:“搞什麽?不是說司空魔火殺了他嗎?”


    ——虧她還好心先跑來看離歌。


    結果倒好,彥聖朔沒死,還躺在離歌的床上……


    驚喜,離歌趕緊把手中藥碗放去一旁,起身迎向雪小萌,衝著雪小萌就是軟膝一跪。


    “謝夫人——!”


    “喂喂喂,幹嘛,趕緊起來!”雪小萌給嚇到,趕緊伸手去扯離歌:“到底怎麽迴事?”


    離歌被扯起,一臉激動的把事情發生經過說給雪小萌聽。


    聽完,雪小萌臉微紅,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瘋勁又犯了。”雪小萌嘀咕著,又想到什麽,探頭看眼床上的彥聖朔,含下唇,她猶豫了一下,再才望向離歌:“我有事想托你倆幫我……”


    “看您說的,折煞我們了,什麽事,直接說。”離歌已經改了口,再不稱雪小萌‘你’,而是‘您’。


    雪小萌哪顧的了那些,又猶豫小會後才嘿嘿幹笑兩聲,伸手拉住離歌,她朝床邊走去……


    走到床邊,細看了看彥聖朔的臉色,瞅著不是特重的傷,雪小萌鬆了口氣,再才望向離歌。


    “等彥聖朔傷好了,能不能讓他幫我個忙……”不等離歌開口,雪小萌搶著話的繼續說:“還有你……”


    離歌一愣,趕緊點頭。


    鄭重的抓起離歌手腕,雪小萌一臉再認真不過的嚴肅:“幫我……瞞住魔火!”


    離歌的表情定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頓時一臉驚急,拚命搖頭,更是急切的想抽迴自己的手。


    拽緊離歌,雪小萌沒放過她,沉眸一喝:“你必須答應我!你,你們,都必須答應我!”


    離歌急的紅了眼眶,一臉委屈——為司空魔火而心生的委屈:“夫人,不管任何事,您要我們去做,我們都不會違抗,可是……可是要我們瞞著魔尊,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於我們而言都是大逆不道啊!”


    嘖一聲,雪小萌低嘯:“就知道你這裏最麻煩!離歌,我向你保證,事後他絕對不會怪罪你們,行不行!”


    離歌漸漸沒了力氣,照顧彥聖朔至今,她已經一天一夜沒睡過,一直處在緊張和擔心狀態中,這會兒剛剛放鬆下來,雪小萌又狠狠嚇了她一跳。


    被雪小萌搖的抖了抖,離歌虛弱的呻呤,揉擰眉心,一臉猶豫。


    瞪著離歌,雪小萌吐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他老說我傻,你怎麽比我還傻?也不想想,一直以來他有多疼我?和我有關的事,他什麽時候狠過臉?要不是因為我,他會放過彥聖朔嗎?”


    離歌動容,不再一味的糾結,開始動搖。


    雪小萌望向正一臉平靜,眼隻露一線縫隙在看她們的彥聖朔,想起某人……酸了心尖尖,她幽幽一歎。


    “事後他若怪罪……你大可把我的話原樣轉告……若他怪罪你們,我雪小萌以命作陪。”


    離歌一驚,甩頭去瞪雪小萌側麵……


    彥聖朔亦一怔,眉心微緊。


    緩緩轉頭,雪小萌一臉乞求的望向離歌:“就像他說的……縱使我要他死,他也不會拒絕……”


    呆呆的看著雪小萌,離歌最終皺著眉心的,點了點頭。


    *


    雪小萌做了好多好吃的,司空魔火吃的很開心,一會就把半桌子食物吃去大半。


    “對了,什麽時候迴去降龍城?”想到什麽事,司空魔火望向雪小萌:“這裏太簡陋了。帝都那邊又剛開工不久,還是說……你想去武極城住些時日?”


    將司空魔火吃的隻剩下一塊的蜜豆糕往他那邊推了推,雪小萌一臉輕鬆愉快。


    “急什麽,再等些時候嘛,離歌娘親的傷才剛見好轉,這時候找人家聊天不太好,我可喜歡離歌了,還指望著走哪都帶著她,把她娘親單獨扔這兒算什麽……”


    司空魔火點點頭,已經放下筷子了,又如雪小萌的願,直接伸手把那塊蜜豆糕拿起,塞向自己嘴巴……


    “做任何事,要有始有終,答應了人家彥聖朔的事就得一鼓作氣的做完,哪能停停頓頓的。”雪小萌拿起筷子尋找自己想吃的,嘴裏不停的自言自語。


    咀嚼嘴裏的軟糕,司空魔火目光輕移,滑向雪小萌,看著她一副再自然不過的樣子,那種熟悉的感覺又迴來。


    ——她是有目的的。


    收迴目光,司空魔火淺淺一笑。


    心口居然隱痛……嗬嗬……想到自己無時不刻掛在嘴上的那話——但凡雪小萌想做的事,他都會支持……司空魔火無味的吐了口氣。


    真是自作孽啊!


    “哎,火火,建帝都可是大事,你怎麽不在那邊盯著?”雪小萌突然隨意的問來一句。


    望向雪小萌,司空魔火雙臂對撐,一臉微笑:“想做什麽壞事呢?這麽急著把我支開?”


    雪小萌一愣,站直身子便皺眉指責:“會說話麽?哪有這樣的?在你心裏,我雪小萌就這麽不堪嗎?你對我的信任值會不會低的太狠了些?在你麵前我還能做什麽壞事?這世界最壞的壞蛋就是你了,你不自知嗎?”


    噴笑,司空魔火無言以對。


    “再說了。什麽話不是由你說的?你是這魔界一界之主,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那話怎麽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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