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傻。謝我做什麽?我不過是幫他的忙而已。是他要救你娘,本來就該是他的事,你們一族為了他,付出的夠多了,憑什麽還要謝?你不知道自己是他這一世的妻子嗎?”


    離歌心頭一驚,下意識搖頭:“不……魔尊是九五之尊,天地魔皇,是我們魔界的帝王,縱使是遠古時的王妃也是由魔王指定。嫁為王妻,便生死所屬,韓氏一族奉守永生。我們隻是魔尊旗下一脈,信奉血咒,永世臣服。夫人……有些話,萬萬不能亂說呀!”


    雪小萌輕驚,聽了半天沒聽懂,眨了眨眼。


    好像就一個意思——離歌雖是前世王妃的後人,卻並不一定能再嫁給魔王。


    “魔尊隻在意你一人,你萬萬不要誤會……”


    噘嘴,雪小萌突然朝著離歌走近她麵前:“是不是他要你跟我講這些的?”


    離歌一愣,直覺反應,搖了搖頭。


    “切。”雪小萌不屑的一哼,掉頭就走。


    離歌趕緊跟上,卻不敢再多話了。


    *


    進了地牢,雪小萌一改之前沉默,小傲驕的得瑟,側頭衝跟著進來的離歌一揚手,引薦一動不動的無瞳。


    “這就是千年活屍了。帥吧?”


    離歌一進地牢便跳過正中間關的彥聖朔和凜冽,順著雪小萌的意思去看無瞳。


    “離歌——!”牢裏的凜冽卻突然跳起來,緊抓著鐵欄杆紅著雙眼的怒嘯:“你這賤女人,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雪小萌一愣,離歌亦下意識的望去……


    牢裏,與凜冽相對應位置的另一個角度裏的彥聖朔正一臉頹廢的陰鬱,目光冰冷的在看她。


    離歌的心尖子被割了一刀,痛的她眉心一抽,表麵上卻看不出任何反應。


    目光微滑,離歌看向凜冽。


    “要麽就老實點,交待出所有你知道的事來,要麽就閉嘴,省了吃冤枉苦頭。”


    離歌的聲音很冷,語速也比平時快些,更接近正常狀態。


    凜冽聽著,突然嗬笑:“一直以來,咱倆幾乎在一起,你說什麽我都聽,我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時候,你變了心?告訴我,離歌,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說好的報恩呢?啊?”


    離歌幹脆轉身,麵對凜冽,淡淡一笑:“所以才說你是最愚蠢的。凜冽……學學動腦子,別再一味的橫衝直撞。”


    凜冽眉心怒擰,恨的咬牙切齒……


    平日兩人的飯菜裏都下著軟骨散,而且每天隻送一次飯菜,所以凜冽和彥聖朔都體力不足,更因為藥力的緣故沒有力氣。加上千年活屍看守,兩人都漸漸失了鬥誌。


    縱使恨,凜冽也恨的有氣無力。


    “你……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凜冽似乎開了竅,又或是說近段時間仔細反省,終於悟出了結果:“你是故意在我會出現的地方遇難,故意引我救你……所以……所以……”


    凜冽突然咧嘴傻笑:“所以……根本就存在所謂的‘恩情’。哈哈哈哈哈……”


    大笑自己有多傻,凜冽自顧的搖起頭來,卻突然眉心一緊:“更不要提他嘍?也是挑撥的計謀吧?故意找個我看不順眼的討好,故意強扭著我和他在一起,任何失敗就都有了借口,是不是?”


    離歌聽不下去了,幽幽轉眸,望向雪小萌:“夫人見諒,離歌失態了。”


    “沒事。正好告訴你,魔火對他們已經沒了耐心,明天就要大總攻了,這兩家夥一會就要處死了。交不交待的都無關緊要了。你也別理會他們說的屁話。對了……那些混蛋追殺你,差點害你死掉,要不要借機會出出氣?這兩家夥就交給你來處決?”


    離歌一驚,突然目光森冷,殺氣四溢的滑眸,再度望向凜冽……


    聽的清楚,凜冽看著望向自己的離歌,看著她眼中冰冷的殺意,他嗬嗬直笑:“再好不過了。離歌,應了她。與其被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不如死在你手上。至始至終,落得如此,我凜冽認了。”


    離歌一哼,笑的嘲諷:“道貌岸然?還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道貌岸然……我還能活著站這裏,已是萬幸。你也罷,我也罷,都賭著一條命。我賭贏了而已,你……你們……”看一眼彥聖朔,離歌沉了雙眸,幽喃:“都輸了……”


    轉眸,離歌再不理凜冽,一臉微笑的望向雪小萌:“離歌謝過夫人,這事就交給我吧!”


    雪小萌點點頭,衝無瞳說了句什麽便走了。


    離歌不語,緊跟在雪小萌身後,離去。


    *


    可能是送走了雪小萌,離歌單身迴到牢裏,無瞳可能是受過暗示,居然任離歌進了他的範圍之內,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有彥聖朔最清楚,那千年活屍隻聽雪小萌的話,隻要不是她默允的,任何人進入它範圍都會立馬被追殺。


    所以,看著離歌走到牢門前,手中居然還拿著牢門鑰匙,彥聖朔坐在那角落裏,嗬笑出聲。


    凜冽也看明白眼前情況,咧了嘴的笑,兩人難得一次彼此苟同,想法一致。


    離歌盯著兩傻瓜多看了小會,一直麵目清冷。


    突然轉眸,離歌望向無瞳,看著它一動不動的隻是站著,像石雕一樣,她想了想,開口。


    “我要提他們出去……”


    無瞳沒有反應,離歌想了一下,抓緊鑰匙,迴眸望向牢門大鎖。


    深唿吸,落彥聖朔兩人眼裏,離歌此刻的樣子有些奇怪,她居然一副隱隱緊張的樣子。


    用鑰匙開了門鎖,離歌看也不看凜冽二人,隻是拉開牢門,又迴頭看眼無瞳,見無瞳仍無反應,她暗暗鬆了口氣,這才望向凜冽。


    “出來。”


    凜冽一愣,進而失笑:“那麽麻煩做什麽?直接在這裏一劍刺穿我,殺死得了。”


    離歌沉眸,隱隱帶恨,卻冷聲一喝:“廢話真多,出來。”


    凜冽還想說什麽,彥聖朔卻站了起來,拖著無力的腿,一走一頓的過來,扒了凜冽一下,自己先出了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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