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當我瞎啊!”吳令白了大雷一眼,直接在四樓便轉向去找江飛了。


    江飛是客棧大老板,二話不說就調來了十二年的沉釀女兒紅,整整三壇,兩人一起送了上去。


    司空魔火不等吳令二人退下便扯開紅封直接用壇子做酒杯,掀起便往自己嘴裏灌……


    吳令和江飛還沒來得及退下,一見司空魔火的架式,兩人一起愣了愣。


    吳令看了江飛一眼,兩人低身退下,出門,關門,聽見裏麵酒水入喉聲不斷,吳令心疼的嘖一聲,迴頭望向欲走的江飛。


    “你可別走遠了,不定一會還要加酒。”


    江飛點了點頭,下樓去了。


    *


    聽見屋外有人在借酒澆愁,雪小萌啞泣一聲,抹了抹臉,再無睡意的怒恨,撥腿便衝向門口,扯開門便衝出去,看都不看司空魔火徑直往正大門走……


    唿——!


    一陣風掀撩,就在雪小萌眼看就要衝到門前時,在她和門之間忽擋。


    下意識閉眼,驚退兩步,雪小萌恨極的甩頭,怒瞪桌旁正在往嘴裏倒酒的司空魔火……


    一愣,看見司空魔火正在狂灌自己,雪小萌心疼的一恨,轉身便衝過去,將他手中的酒壇一把搶過,重重的砸在桌麵上。


    “怎麽?生氣了?不爽了?生氣就發泄出來啊!你不就是想要我嗎?走,進去裏麵,我給你!”雪小萌氣極的低嘯,伸手就去拽司空魔火……


    司空魔火猛攬臂,雪小萌隻感覺腰身給掏走,下秒便栽進他懷裏,坐在了他大腿上。


    半抱雪小萌,司空魔火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之前喝酒喝的太猛,這會他不停的輕喘,一陣一陣的酒香撲打著雪小萌。


    “什麽時候的事……”


    雪小萌一愣,反應過來,有些得意的冷冷輕哼:“重要嗎?”


    麵無表情的盯著雪小萌,司空魔火突然失笑:“迴答我。”


    雪小萌看著司空魔火眼瞳周圍布滿紅絲,她心裏的怒火沒來由的泄去一半:“偷跑的前一晚……”


    司空魔火突然想起來,那一晚,雪小萌都在夙謹滄的房間裏……那時候的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發生關係。


    畢竟,在司空魔火的心裏,女人都是忠貞不二的,他一直認定雪小萌是他的女人,不可能輕易接受另一個男人,縱使有過擔心,卻沒有真正的往深處想過。


    或是說,在司空魔火內心深處,他頂多隻能接受雪小萌喜歡夙謹滄的事實,卻壓根沒想過那種喜歡會變成愛。


    古代,隻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永遠隻能是男人的附屬。


    所以,司空魔火根本沒想到雪小萌會這麽‘開放’。


    盯著雪小萌,司空魔火突然失笑。


    “我以為我在你心裏,永遠占據著旁人無法動搖的地位……”


    知道司空魔火的意思,雪小萌歎了口氣:“所以我才一直一直不停的提醒你,我們不合適。”


    話題突然又迴到最初,司空魔火突然冷靜下來——他想起來雪小萌和普通女人的不同。


    雪小萌不像正常的女子,她畢竟是天山聖獸,是在寥無人煙的天山聖地長大的,相比之下,她更單純,更直接……想通這點,司空魔火點了點頭。


    “記得……”迴想過去的點點滴滴,雪小萌的確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她和他不適合。


    輕輕推了推司空魔火圈在腰間的手臂,可惜沒推動,雪小萌皺了眉頭,輕喃。


    “放開我,你喝你的酒,我下樓去找吃的。”


    “這裏就有吃的……”司空魔火沒有放開雪小萌的意思,縱使他很難接受雪小萌居然將屬於他的身子給了夙謹滄,他仍做不到任她負氣離開。


    這是奇跡。


    換任何一個女人在這裏,她膽敢背棄他,司空魔火早一掌把這女人打死了……卻因為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雪小萌,他竟半丁點怒火都燒不起來。


    畢竟,兩人之間分分合合,已經不是一次二次……而且,在雪小萌的概念裏,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尋常女子。


    雪小萌的愛情觀是自由的,公平的,平等的。


    所以,雪小萌不願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雪小萌討厭司空魔火和曾經的柳嫣雲曖昧不清;所以,雪小萌放棄他之後,一無反顧的選擇了夙謹滄。


    因為夙謹滄專一,執著,癡情絕對。


    相比之下,司空魔火發現自己和夙謹滄的區別僅限於‘專一’這個詞上。


    不過,現在看來,雪小萌自己也不專一,不是嗎?


    雪小萌看眼桌上的吃的,全是司空魔火愛吃的,她搖了搖頭:“放開我。”


    仍不放開雪小萌,司空魔火沉下眼來,冷哼一聲。


    “你在怪我。”


    扭頭望向司空魔火,雪小萌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軟下去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我有什麽資格怪你?”


    司空魔火怪怪的一笑:“那是,相比之下,咱們半斤八兩。”


    突然聽懂司空魔火話裏的意思,雪小萌驚詫的冷笑起來:“既然這麽不待見,您不如高抬貴手呀,放開我,我立馬滾蛋!”


    雪小萌是真的生氣了。


    感受心如刀割的痛,司空魔火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失態至此——按雪小萌的公平論來算,最先負她的人是他,最先寵幸柳嫣雲的人是他……所以雪小萌才對他一直耿耿於懷至今。再加上自己曾經的欺騙和利用……想到往後的繼發的種種惡果,司空魔火突然酒醒,整個人後背驚涼。


    看著雪小萌一臉無法原諒的惡憎,司空魔火後悔了,人也徹底清醒——他是不是傻了?明明身處懸崖邊緣了,隨時可能失去她,居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自尊心作祟,相比之下,隻因為雪小萌放棄了自己愛上了別人,他就能做到徹底放棄?


    根本不可能。


    徹底清醒後,司空魔火突然發現,雪小萌和夙謹滄發生了關係又如何,無非是提醒了他,他是真的有可能徹底失去雪小萌的。


    “放開啊!”發現司空魔火隻是愣愣的瞪著自己,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感,雪小萌宣泄式的一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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