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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營帳內聽著幾個軍官匯報上來的各種情況,李倓忽然有種這兩千禁軍全是老弱病殘的錯覺。


    總之,在這些軍官口中,你可以聽到各式各樣理由。


    比如什麽軍械老舊,士卒不喜;什麽軍心浮躁,需發餉銀;什麽士兵念家,需要招攬軍妓,以振軍心……


    一番交流下來,各種亂七八糟讓李倓一陣火大。


    他娘的,這到底是禁軍還是八旗老爺兵?什麽鬼理由都給爺扯出來了?前兩條算他李倓沒打過仗,勉強承認算個理由,但聽到最後一條時,李倓算是徹底忍不下去了。


    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迴聽說行軍打仗時士兵想家了還需要招攬軍妓的?這他喵到底是大唐禁軍還是八旗子弟?李隆基在這時你們怎麽不說呢?


    “殿下,北衙將士們苦啊!這背井離鄉的,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沒有軍餉,手底下那些兵卒們心氣早都沒了。


    要俺說,殿下,都這幅局麵了,幹脆咱跟周圍百姓借點糧食得了!”


    一名長著絡腮胡子的隊頭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不斷的訴說著軍中的問題,絲毫沒有注意到李倓那愈來愈黑的臉色。


    最後還是在周圍人提醒下,這位開了閘的洪水才不甘的將話茬子收了迴去。


    主位上的李倓冷冷的看著帳內的十幾號人,心中早已升起了幾分火氣。


    “諸君莫不是以為本王不知兵?”


    似是聽出了李倓語氣中的不對勁,一時間,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坐直了身子,不敢再輕易開口。


    “本王今日來這裏,不是聽你們訴苦的,你們是禁軍!大唐的精銳!看看你們的樣子,現在和精銳兩個字有半毛錢關係嗎?


    兵械老舊?吃不飽飯?要餉銀?還要軍妓?


    爾等是想學那安祿山逆反嗎!!!”


    “砰!”


    退一步越想越氣,怒意上頭的李倓說完便直接將身前的桌案一腳踹翻,徑直上前抓住了那位絡腮胡軍官的脖子。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緊張,更有膽大者下意識的就要抽刀,但另一邊的裨將劉存義顯然比此人更快,直接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將其狠狠的壓迴到了座位上。


    李倓此刻也沒理會身後那群人的小動作,隻是掐著絡腮胡的脖子高聲開口:


    “是你剛剛提出招攬軍妓這個主意的?”


    “殿下,我也是……”


    沒讓對方講話,李倓便繼續厲聲開口:


    “軍正何在?”


    “末將在!”


    被點名的王勳當即站出,沒有絲毫的遲疑。


    “此人可有觸犯我大唐軍令?”


    “額……”


    麵對李倓的質問,王勳一時語塞,看了看那位共事許久的絡腮胡,又看了看憤怒的李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下一刻,隻見李倓用閑下的那隻手抽出了腰間的橫刀,鋒利的刀身在燭光下閃爍著刺眼的銀光,一時間,這位軍正直接呆了,從軍數年,他何曾見過如此場景,所以一時間便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直到李倓將刀尖對準了他的鼻尖,這家夥才如夢方醒,額頭生出了一陣細汗。


    “本王在問你,此人可否觸犯我大唐軍令?”


    這一刻,再次麵對李倓,這位軍正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猶豫,直接脫口而出道:


    “迴稟殿下!按軍中之法,此人當斬!”


    王勳本以為這樣的迴答應該足以平息這位年輕建寧王的憤怒,還在心中長舒了口氣,但還沒等他緩過勁來呢,便發現,李倓的目光竟然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王在問你,此人可否觸犯我大唐軍令,你跟本王說,他當斬?”


    一時間,王勳隻感覺身子骨發涼,從軍近十年,戰場又不是沒上過,但麵對這個年輕人,不,應該是麵對階級差距,對,就是階級差距,自己怎麽會怕這個毛頭小子,自己隻是怕他的身份罷了……


    “不服氣?覺得本王仗勢欺人?覺得自己委屈?覺得自己沒錯?”


    麵對李倓的一連串逼問,王勳臉上有些掙紮,數次想要開口,但卻說不出來什麽。


    “嗬嗬……嗬嗬嗬……”


    李倓麵無表情的輕笑著,手中的橫刀慢慢放了下去。


    那位叫劉存義的裨將本能的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卻忍住了沒有開口。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建寧王要妥協的時候,下一刻,隻見火光下一道銀光劃過。


    緊接著在王勳的脖間便赫然出現了一抹殷紅,而隨著他整個人直挺挺的癱軟在了地上,全場頓時陷入了一陣陰冷的氛圍當中。


    “你們以為,本王會慣著你們嗎?”


    李倓收迴橫刀,忍著心中的不適感,打量了一圈在座的眾人後便重新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一刻,沒等李倓繼續開口,坐在側位的劉存義便直接起身朝著李倓跪了下去。


    “末將劉存義知罪!願受建寧王責罰!”


    隨著劉存義的表態,一眾軍官盡皆反應了過來,相繼的朝著李倓跪了下去。


    “末將何光知罪,請……”


    “末將魏銜忠知罪……”


    “前鋒營……”


    “執旗史……”


    ……


    一時間,整座營帳內請罪聲不斷,至於那位軍正已經涼透的屍體,則是靜靜的躺在那裏,仿佛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忽略了一樣。


    而緩了幾口氣的李倓雖然氣定神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後背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迴想起自己剛剛的做法,心中也難免有些後怕,倒不是說因為殺人而後怕,這一年多,又不是沒見過屍體,他早就麻木了。


    李倓真正怕的是靠殺這一個軍正,鎮不住這些軍中官員們,不過好在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無論這些人是屈服於自己的地位也好,還是由於自己剛剛動了刀見了血也好。


    隻要能暫時鎮住這幫人,工作就容易開展下去,至於說靠著這種手段,徹底的掌握這支軍隊,那隻能是奢望。


    畢竟,人心,是天底下最難掌握的東西。


    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這一年多以來,李倓不止一次的想要尋找那些眾做周知的曆史名將,不僅僅是因為像郭子儀,高仙芝這種人能力出眾,跟他們混能擁有更高的安全感,更多的則是,這些人的立場和本性或多或少都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這對他這個穿越者來說,總會給他一種盡在掌握的……“錯覺”。


    也正是這種錯覺,讓他忘了最基礎的一點——經曆。


    沒錯,就是經曆,人又不是天生就會帶兵打仗,不是天生就能處理好各種關係的,隻有去經曆,去感受,才能在處處碰壁中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


    “將王勳的甲胄扒了,現在起,我不再是建寧王,就當本王是禁軍內的一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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