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鬼一聽,全都亂套了。


    它們都發出一種害怕的叫聲,有個在旁邊看書,拿著《人故事》的鬼,甚至發出了一個誇張的聲音,叫道:“人啊!”


    我一聽,不覺有些好笑。


    和人的世界一樣,在鬼的世界裏,大多數鬼是害怕人的。所以有那麽一個說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同時,心裏恨恨地想,女鬼還蠻雞賊的。


    田言不肯吃元寶蠟燭,導致她懷疑,拿髒東西變出的飯菜給田言吃。那東西實在香味誘人,田言是抵抗不了的。


    我一看不好,衝過去拉起田言就跑。


    飯店裏的鬼,在女鬼的命令下,全都追了出來,跟著我們在街上浩浩蕩蕩的跑起了馬拉鬆,幸好走的是鬼道,沒人看見。


    跑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見女鬼過來了,我索性一把抹掉頭上的簷泥,露出命燈,告訴她我才是那個活人。


    那女鬼眼前一亮,舍棄田言,向我撲過來。


    來吧來吧,等的就是你過來。


    等你過來了,我上去就是一套五帝錢。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大問題。五帝錢忘帶了。


    尼瑪,這可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電光石火,那女鬼已經過來了。


    她像蛇一樣柔軟,把我纏的死死的,動彈不的。往我臉上吹了一口腥氣,正想咬我一口,那一口卻沒有咬下來。


    我一愣,想到一個事。


    陰路子先生。


    頭彎鬼是陰路子先生操縱的,她在咬我的時候刹車,說明,那個陰間路子先生就在附近。


    “哈哈哈,臭丫頭,這迴你栽我手裏了吧。”


    一個聲音響起,迎麵走來兩個人。


    他們都穿著手工定製西裝,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兩個人臉上,分別有一塊蝴蝶疤和一粒美人痣。


    是元家兩兄弟,元含和元陵。


    蝴蝶疤元含一下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說:“哈哈哈,是這個臭丫頭,哥,上次她仗著紅衣殺欺負我們哥兩,又搶走鐵樹花。今天紅衣殺不在,看她怎麽辦?”


    元陵也陰測測的,和在酒吧時一樣,陰測測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聽,的卻好幾天沒看到萌萌了。


    去江追雲家的時候,我以為她是害怕江追雲躲了起來。這幾天江追雲都不在,也沒看見它。


    田言一指元含,說:“月樓,就是他,那個在金色大地理發店,給我剪頭發,又勸我接頭發的那個人!”


    “我說呢!”


    我白了元含一眼:“誰特麽會手殘,原來是你別有用心。知道田言是我室友,才給她整這麽一出,來坑我的吧?”


    “聰明!坑的就是你。”


    元含一掃上次在孫家,被我欺負的陰霾,問道:“臭丫頭,鐵樹花呢。”說完,抬手要打,卻被元陵一把攔住。


    他說:“男人最不風雅的事,就是打女人,你怎麽還動上手了!”


    元含一聽,隻好作罷。


    元陵還是那種陰冷的眼神,說:“頭彎,搜她身。”


    女鬼聽了主人的指令,伸手就在我身上亂摸,我心裏十分生氣,突然,一股氣就從身體裏出來,遊走全身。


    那女鬼尖叫一聲:“紮手!”就把我鬆開了。


    那感覺,跟當年賽太歲摸了金聖宮娘娘一樣,金聖宮穿了紫陽真人給的五彩霞衣,誰碰誰手疼。


    元氏兄弟一臉懵比。


    這時,江追雲不知從哪兒出來,拿了一根符咒編的繩子,就把元氏兩兄弟捆住,扔在地上像兩個粽子。


    “江追雲。”


    我一看,忙跑過去,瞬間覺得有他在真是安全感爆棚。


    江追雲一臉陰沉,看向地上的元氏兩兄弟,元含一臉的憋屈,一副又踏馬栽你手上了表情,元陵還是那副陰測測的樣子。


    不過現在,江追雲臉色和他一比,可怕多了。


    他看了一眼田言頭上的簷泥,又看了一眼頭彎鬼,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一張遮鬼眼的符出去,迷住女鬼的眼睛。


    跟著,他又拿了一塊泥巴,塗在元氏兄弟的頭和肩膀上。


    又在元氏兄弟的臉上塗了一臉的泥巴,慢慢捏成我和田言的樣子。以前江追雲說他大學學美術的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那叫一個惟妙惟肖。


    “你要幹什麽!”


    元含一看,一臉惶恐:“我跟你說,你敢動我們,我們元家跟你可沒完。”一邊說,一邊嚎。跟酒吧那個女人似的。


    江追雲一聽,往他嘴裏塞了一塊泥。


    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江追雲看了他們一眼,又結了一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的生發,那兩張臉和我們更像了,仿佛他們才是田言和傅月樓。


    隨後,江追雲運起六丁六甲,將他們向鬼道大路上一丟。


    那群飯店裏的鬼追出來,正找人呢。


    一看路上出來兩個人,前赴後繼的全追了過來,元含和元陵一看,站起來就跑。因為手被綁在後麵,又老摔跟頭,那叫一個狼狽。


    但那,還不是腹黑江追雲想要的。


    他一把扯掉女鬼眼睛上的符,將女鬼也放出去。


    女鬼一看那陣勢,以為路上的就是我和田言,帶著小鬼們就追,元含和元陵一看女鬼,大驚失色,沒命的跑。


    我知道,他們本來對女鬼下的命令,是對我怎麽怎麽樣。


    現在,江追雲這一弄,全轉到他們身上去了,看那神情,就知道他們,本來想對我下多毒的手了。


    江追雲不管,拉起我就走。


    田言一看,忙跟上了。


    在車上的時候,我問:“江追雲,元氏兄弟,不會有什麽事吧?”


    江追雲說:“有事啊,讓他們欺負你了?”


    我說:“那麽多鬼,我是說,他們也沒對我怎麽樣,不要鬧出人命了。”


    “放心。”


    江追雲說:“他們陰路子先生,天天跟鬼打交道,脫身不過時間問題。我不過以牙還牙,給他們一點教訓。”


    “好吧。”


    我說:“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你怎麽謝我。”


    江追雲打蛇上棍,立馬來了句。


    “..............”


    我眼珠一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上次在車上給你講故事,你不是一臉享受的樣子麽?”


    “...........”


    江追雲一臉黑線,神情委屈巴巴的,但也沒反對,反正迴去的路上無聊,說這個全當解悶了。


    於是,我說了個我們看相的一些名人的故事,首當其衝是我們麻衣派的開山祖師,麻衣老祖陳摶。


    陳摶,字圖南,號扶搖子,又號希夷老祖。


    希指視而不見,夷指聽而不聞。


    世人稱為神仙,又因為其主睡養生,休養生息,一眠數日,而被稱為睡仙。除了著名的紫薇鬥數和無極圖,陳摶老祖最大的成就,就是創立了麻衣一門。


    陳摶老祖在看相算命上功夫,在他還遊曆人世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人相合一的境界。


    當時,皇帝是宋太宗。


    聽說陳摶開創麻衣一門,預言能識人。


    於是,在大殿上召見他,並對大臣們說:“陳摶獨自修繕身心,不求權勢利益,這就是傳說中的方外人士。今日起,眾愛卿盡可求其一相。”


    並賜號希夷先生。


    當時的尚書呂蒙正聽說了,命令兒子和侄子裝扮成奴仆去見陳摶,請他為其相麵。


    陳摶說:“看兩位公子,神彩風骨秀美奇異,不是下人吧?”


    呂蒙正一聽,才以兒子和侄子據實相告。


    陳摶看了兩個人的麵相,說:“您兒子的眉毛,像雕刻和繪畫的一樣。眼睛像早上的星星,是個翰林院的人品。而您的侄子,氣度魄力廣大,眼睛中有龍一樣的威儀。以後,一定會作為國家的棟梁。”


    後來,呂蒙正當了三宰相。


    辭官迴鄉的時候,宋仁宗問他:“愛卿的幾個兒子,誰可以重用?”


    呂蒙正說:“臣的幾個兒子,雖然都出身翰林,但都不配重用。我的侄子呂簡,雖然現在隻是一個刑法官,卻是有宰相才能的。”


    宋仁宗一聽,果然令他的侄子做了宰相。


    曆史上,類似相麵的高手還有很多。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許負,她本為一婦人,因相麵漢高祖劉邦,而被封為鳴雌亭候。


    稱:中國第一女神相。


    據書上記載:西漢著名的將軍周亞夫,還沒封候的時候,在河南守。


    當時,他請許負為他相麵。


    許負一看他,說:“你三年後會封候,封候八年後為將相,執掌國政而貴重於天下,於人臣無中無第二人。但再過九年,你會因饑餓而死。”


    周亞夫笑著說:“我哥哥,已經繼承我父親周勃的候位了,如果他去世了,他兒子會接替,我談的上什麽封候呢?然而真像你所說我富貴了,又怎麽會餓死呢?”


    許負說:“你的麵上,有縱紋從口角生。這叫騰蛇入口,主餓死。”


    過了三年,周亞夫的哥哥周勝犯了罪。漢文帝下令周勃在許多兒子之間,選擇賢者繼承降候的爵位,大家都推舉周亞夫。


    而周亞夫繼降候三年之後,因病而被罷免。


    不久,漢景帝在宮中,召周亞夫賜食。之間桌上,放著大塊的肉,卻沒有已經切開的肉,又不放置筷子,沒法吃。


    周亞夫一見,心中高興。


    迴頭讓侍者拿筷子來,漢景帝笑著說:“這難道還不能讓你滿意嗎?”周亞夫趕緊下跪道歉,之後退了出來。


    漢景帝望著他的背影說:“這個人心下怏怏的,做不了少主的臣子。”


    於是,想找借口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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