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皎皎一副了然的表情:「這我懂了!他不能人事啊,那怪不得給他一個沒人要的呢,把漂亮的給他那也白搭不是?」


    王嬤嬤的臉抽搐著,再抽搐著,最後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無奈臉頰還是在抽搐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氣得拂袖而去!


    蘇皎皎在她身後雙手一攤:「這老嬤嬤真是抓不到重點,那班昭根本就不是成帝的班婕妤啊,她們是兩個人的好不好啊,拜托太後你能不能派個聰明點的人來啊,這樣的對手戲拉低我檔次好不好!啊啊啊啊簡直活不了啊!」


    話說那王嬤嬤走了段路,被風一吹,臉頰停止抽搐,腦袋也清醒過來,這才陡然意識到自己被那丫頭拿了一把,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先是說些可笑至極可惡至極的話讓她腦袋「轟」一聲一片空白,瞠目結舌了半天,就順著她的話茬爭論起漢成帝來,倒是忘了那班昭不關漢成帝的事,她沒有嫁漢成帝啊!


    王嬤嬤一時痛悔,忍不住就給了自己一個小耳光,怎麽這麽糊塗呢!


    現在要去糾正她,估計她會笑眯眯地歪著頭嘲笑她:「嬤嬤查了書麽?這迴不會錯吧?」


    到時讓她的老臉往哪兒擱,她要是再上個折子,說自己人老腦昏,把班昭說成班婕妤,不配教導之職,她在太後麵前沒臉失寵不說,這一世的英明也全都付之流水了,在她有生之年,都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將來出了宮,想去哪個官宦人家做個教習,落這麽個名聲,誰還敢請她?


    不行,這事絕對不能張揚出去!


    王嬤嬤慢下腳步,用一種很複雜難言的目光看了看小書房的方向。看來張妹妹說得對,在這錦衣王府,在明月縣主這裏,太後娘娘的一把戒尺是絕對不能橫行無忌的。


    明月縣主從此是不能得罪了。可是太後那邊怎麽交待?


    迴到房間,魯嬤嬤很是詫異:「王姐姐你怎麽這麽快迴來了?」


    王嬤嬤好像氣恨未消一般地說:「簡直朽木不可雕!我還從沒遇上過這樣的學生!」


    魯嬤嬤撇撇嘴道:「王妹妹你得拿出點當先生的氣勢來!看我下午不把她管得服服帖帖!」


    下午魯嬤嬤嚴陣以待,從立站姿開始。


    腿間夾根筷子頭上頂本書。


    蘇皎皎不一會兒就開始蠢蠢欲動,魯嬤嬤麵藏冷笑,拿著太後親賜的戒尺說道:「縣主得罪了!」


    一戒尺揮下去,重重地抽在蘇皎皎的小屁股上!蘇皎皎「嗷」一聲叫,捂著屁股像受驚的猴子般跳了起來!


    魯嬤嬤厲聲道:「縣主不可放肆!先生教導當忍耐順承,不可大唿小叫,更不可亂蹦亂跳!」


    下一秒她見到的就是蘇皎皎的一張笑臉,隻見她一把奪過戒尺,笑嘻嘻地道:「還有這禮儀呢,忍耐順承不可大唿小叫亂蹦亂跳是吧,煩勞嬤嬤為我示範一下吧!」


    魯嬤嬤陡然變色,可不容她反對,蘇皎皎已經一戒尺重重地抽在她的肥臀上!


    蘇皎皎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而是從小幫蘇岸釀酒醃醬菜,再加上學了幾招防身功夫的,所以那一戒尺的力度,絕對會帶給人油煎火燎的獨特感受啊!


    魯嬤嬤一聲悶哼,踉蹌一步「咚」一聲跪在地上,瞬息之間臉就白了,有冷汗滲出來。


    蘇皎皎彎著腰歪著頭覺得很奇怪:「嬤嬤你做個示範就好了,何必如此多禮,不管怎麽說您也是我先生,還是太後賜下的,動不動跪下我哪裏消受得了?」


    說完伸出小手攙扶魯嬤嬤,魯嬤嬤借著她的力想站起來,不料蘇皎皎包藏禍心,隻聽她「哎呦」一聲,「魯嬤嬤你好重啊!」


    「啪!」魯嬤嬤腰來沒來及直起,就被蘇皎皎給推了個屁蹲兒,再次受創,魯嬤嬤再也撐不住,忍不住「嗷」一聲慘叫!


    蘇皎皎忙地後退一步,怕怕地道:「魯嬤嬤你沒事吧?我沒想到你這麽重,怪不得早上能吃下那麽一大碗呢!」


    魯嬤嬤突然淚流滿臉,什麽我能吃下那麽一大碗啊,都快撐死我了,不不,都快摔死了我啊,誰來救命啊,啊啊啊!


    蘇皎皎賊心不死故技重施又來攙扶,魯嬤嬤突然有種給她下跪求饒的衝動,忍住淚道:「老奴自己爬起來,不敢勞煩縣主!」


    下午魯嬤嬤是被仆從抬迴去的,王嬤嬤詫異地道:「魯姐姐?」


    魯嬤嬤欲哭無淚,欲說無言。


    王嬤嬤再次上課,溫柔淡定了很多。


    「縣主,老身昨天氣糊塗了,都忘了糾正您,做《女誡》的班昭不是漢成帝的班婕妤。」


    「呃,」蘇皎皎眼睛亮晶晶地歪著頭,「您迴去查書了?」


    啊啊啊,果然是從這裏來了,王嬤嬤內心哀嚎著,臉上淡然避開鋒芒:「縣主誤會了,班昭十四歲嫁給同郡曹世叔為妻,故而我們又稱她為‘曹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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