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付費區。


    琴吹淩和加藤惠坐在台子上。


    此時的煙花已經在放了。


    暗色的夜,被五顏六色的焰火點燃,絢爛多彩。


    加藤惠靜靜的看著煙花,放在身邊的手與琴吹淩的手十指相扣。


    看上去是十分甜蜜。


    至於他們旁邊台子上,比企穀正在應付著陽乃的質問。


    “比企穀同學,花心可不好哦。”陽乃湊到比企穀的耳邊,小聲道。


    “不,這才沒有花心,不要亂說。”比企穀別過頭,他對這個女人的靠近感到十分抵觸。


    陽乃一愣,忽然壞笑道,“那就是真心的嘍,那就更加不能容忍了。”


    說著,陽乃還拉了拉比企穀的臉頰,語氣有些不滿。


    疼疼疼!


    比企穀有些齜牙咧嘴,這個女人怎麽老喜歡捉弄他呢?


    “當然也不是真心的了。”比企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語氣同樣有些不滿。


    見到兩人的互動,由比濱突然開口了,“那個……”


    她一說話,兩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emm,你是那什麽濱來著。”陽乃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似乎不記得由比濱的名字。


    這一幕恰好被琴吹淩看在眼裏,心裏在不斷冷笑。


    嗬嗬,她可能記不住別人的名字,但由比濱絕對不可能。


    上次從高天原千葉村迴來的時候,她看由比濱那個眼神,琴吹淩到現在都還記得。


    那是一種明顯妨礙到她計劃的厭煩眼神。


    隻不過琴吹淩不太明白的事,由比濱一個高二的學生,能有什麽地方妨礙到陽乃了。


    畢竟陽乃幾年前就已經從總武高畢業了。


    兩人基本上沒有什麽交集。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雪之下的校友兼牛馬社員了。


    難道問題在雪之下身上?


    這也不太可能吧……


    “淩,你對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嗎?”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加藤惠抓著他的手緊了緊,輕柔的問道。


    琴吹淩迴頭看著加藤惠透亮的眼神,點了點頭,“他們三個人,兩個是我現在的同學,一個是我之前的……算是姐姐吧。”


    “不過他們聊的話題,讓我有些在意。”


    琴吹淩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比企穀身邊的兩個女人開始交談起來。


    “我叫由比濱。”由比濱並不在意陽乃不記得她的名字。


    “哦,對對,抱歉抱歉,我沒記住。”陽乃笑著解釋了一句。


    “今天小雪沒和你在一起嗎?”由比濱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她嘴裏的小雪指的自然是雪之下。


    “你說雪乃嗎?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家裏,畢竟出席這樣的場合,一般都是我這個長女。”


    “這是我母親之前定下的方針哦。”


    “跟你們說哦,我母親可是可怕很強勢的哦。”陽乃補充說道。


    “比雪之下還要可怕嗎?”比企穀下意識的接過了話茬。


    “雪乃可怕?”陽乃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些過分了哦,比企穀,你對那麽可愛的女孩子就是這麽形容的嗎?”


    此時有兩個八卦的人正在偷聽,加藤惠悄悄地靠近了琴吹淩的耳邊說道。


    “那個……陽乃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琴吹淩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問的雪之下姐妹的母親。


    他的腦海裏一下子就發現出了一張容貌精致的臉。


    “怎麽說呢?說的不完全對,但是相差不遠。”琴吹淩悄悄看了一眼還在對線的三人,接著開口道。


    “雪之下的母親是那種什麽時候都要別人服從的個性,大概是出身的原因。”


    “有錢人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行事標準和準則。”


    加藤惠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不過,她看著琴吹淩的眼睛倒是亮亮的,畢竟琴吹淩作為一個有錢人,卻完全看不見有什麽架子。


    那是當然了,他又不是在眾人的手心裏麵捧著長大的。


    在國外的時候,雖然琴吹涼介會給他錢生活,但學音樂可是一門很燒錢的東西。


    有時候,琴吹淩也會自己跑去街頭賣藝或者幹些兼職。


    這才鑄就了琴吹淩明明很有錢,卻對琴吹涼介的‘恩賜’來者不拒的性格。


    有錢不拿,是傻蛋。


    又沒犯法,憑什麽拿不得。


    你會跟自己的家人客氣嗎?


    不過,琴吹淩並沒有太在乎陽乃的那些話,而是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陽乃為什麽要把這些事情說給比企穀和由比濱聽呢?


    按理來說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隨隨便便和外人說,不太符合雪之下家的教育方針。


    除非……她有別的想法。


    陽乃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喜歡時時刻刻表達自己的情緒的人。


    絕大多數時候,別人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這也讓她在酒會上能不能遊刃有餘的應付各種各樣的人。


    這就是戴麵具的好處。


    如果作為一個商人或者是上位者來說的話,那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偽裝。


    但是,如果隻是當一個普通人的話,那無疑是可悲的。


    沒人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也自然無法明白她的所作所為到底有什麽用意。


    琴吹淩歎了口氣,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呢。


    “淩?”加藤惠不太明白琴吹淩為什麽會突然歎了口氣。


    “我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琴吹淩重新換上笑臉解釋了一遍。


    加藤惠很識趣的沒有問到底是什麽事情。


    既然他不說,那自己就慢慢等著,等到淩願意和她就是。


    時間很長,他們之間的旅程也很長。


    過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鍾的樣子,煙花終於是放完了。


    不過,琴吹淩倒是沒什麽心思去欣賞。


    “抱歉,惠,我好像有點掃興了。”琴吹淩對著加藤惠抱歉道。


    加藤惠搖了搖頭,反而對著琴吹淩安慰道,“沒事的哦~心情不好,做什麽都不會開心的。”


    “不過,我也不會因此討厭你的啦~”


    加藤惠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接著伸手摸了摸琴吹淩的腦袋。


    這樣的話語,這樣舉動,誰見了不迷糊啊?


    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比企穀三人都投來了不適的目光。


    但由比濱看向加藤惠的眼神裏夾雜著些許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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