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溪對薑遇說的故事版本是:季夏禾被家裏逼迫,一直躲在屋子裏到現在。


    但實際上季夏禾已經是穢物的形態了,也就是說,她早就已經死去。


    “薑薑應該不知道,我們這棟公寓有過少女浴缸割腕事件。”沈溪輕飄飄地一句話,便是道出了季夏禾作為“人”時的結局。


    “她是由怨念生出的穢物吧?”薑遇覺得這個猜測應當是八九不離十的。


    卻沒想到沈溪聽後卻搖搖頭:“不。”


    “嗬,薑薑你可能猜不到。”沈溪嘲諷似地勾了勾嘴角,“她是由傾慕之情生出的[靈]。”


    [靈]?


    竟然是[靈]?!


    薑遇不由得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溪:“你確定?”


    後者輕輕點頭:“嗯,你所看到的所有纏繞在她身上的怨念,其實並不屬於她。”


    靈身上聚集著別人的怨念……


    這樣的情況薑遇從來沒有碰見過,但卻聽說過,但也已經是好幾年前她剛剛進入這個行業時的案例了。


    當時因為這個案例比較少,是專門拿出來當典型案例講的。


    隻是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稀少,薑遇在從業幾年後,逐漸將其忘卻。


    如今沈溪這麽一說,她卻能一下子迴憶起來。


    [靈]本質上和[穢物]是一樣的,都是由過於強烈的感情生成的。


    隻是一個是由正麵感情生成,一個是由負麵感情生成。


    一個為惡,一個為善。


    靈一般會因生成其的感情而去做善事,比如一個靈是由憐憫生成的,它多半會去幫助那些可憐的家夥。


    如果一個靈是由樂生成的,那它多半會給它生前在意的人帶去幫助,讓他們不會輕易陷入悲傷的情緒之中。


    而之前那個身上聚集了眾多怨念的靈,則是由愛生成的。


    那是一位母親的愛,她為了在地震中保護自己一歲半的孩子,將其牢牢護在身下,而她自己卻被鋼筋水泥穿透壓倒,再也沒能走出廢墟。


    但她的孩子得救了。


    之後由她的“母愛”生成的靈,就一直陪伴著孩子長大。


    那孩子似乎是個倒黴催的,從小災禍不斷,幾乎都是靠著他母親的守護才能好好長大。


    而這位守護靈因為幫助了自己孩子太多太多,吸收了過多的厄運。


    在厄運長期纏身的狀態下,它終究還是被迫轉化成了惡靈——從形態與行事作風來看,與穢物相似,但因為生成原因不同,所以被命名為惡靈。


    “你的意思是,季夏禾在幫別人擋災?”薑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沈溪再次點頭:“這個人,你也是見過的。”


    幾乎沒有猶豫,薑遇就想到了一個人——李向殷。


    “她喜歡李向殷?”


    “是,生前就很喜歡。”


    薑遇不解:“那為什麽還要做出那種事情?”


    有了喜歡的人,兩人相互支持下去,不也挺好的?


    沈溪垂眸,眼皮下的眼球輕微顫動:“這就是我之前不理解人類的地方。”


    再次抬眸時,他眼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她死後沒多久,救護車就來了,聽說是她自己撥通的電話。醫院將她的腎轉移給了她弟弟。”


    “她打電話的那個醫院,是她後媽之前帶她去的那個醫院?”薑遇心頭有了猜測,“那個醫院的投資人,是她爸爸吧?”


    沈溪不由得誇讚道:“不愧是薑薑,說對了。”


    話已至此,薑遇也不需要更多的線索,也能知道季夏禾幹了什麽。


    她故意的,她最終還是選擇把自己的腎髒留給了弟弟。


    “她的房子,之後還有人進去過嗎?”薑遇眉頭皺痕加深。


    沈溪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薑遇會關心這個:“她的父親和繼母帶著她康複的弟弟來過一次,之後每個月,她的父親會過來一次……但是最近,她的父親也沒有來過了。”


    薑遇並不好評價季夏禾的家人,她隻覺得季夏禾本性還是個善良的姑娘。


    就算被這樣對待了,還是想著救下同父異母的弟弟。


    薑遇不再去想關於季夏禾家人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李向殷知道她喜歡他嗎?”


    “知道哦。”沈溪嘴角噙著笑,“但是從去年才知道的。”


    薑遇揚眉:“嗯?看你的樣子,應該對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很了解啊?”


    “不了解,怎麽能憑借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將他們都製住呢?”沈溪歪頭一笑。


    忽略一些細節,他這一笑真的很像惡役千金。


    薑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在薑遇的注視下,沈溪也不再吊著她的胃口,緊接著道:“我也是無意之中撞見的,李向殷經常對著季夏禾的房門出神。”


    “可能他覺得季夏禾的存在完全消失了吧,我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他就承認了自己喜歡季夏禾這件事。”


    “而後,我就用了點特別的辦法,讓他看見了季夏禾的靈體。我告訴他,隻要他定時給我吃下他的一點點肝髒,我就可以讓他看見季夏禾的存在。”


    “至於季夏禾那邊,在我靠近李向殷的時候,她的情緒就變得激動,當天晚上就來找我了。我便用李向殷的性命威脅她,讓她偶爾在李向殷麵前現身……”


    好一個兩頭通吃。


    忽地,薑遇腦中靈光一閃:“之前季夏禾來騷擾我,是你叫來的吧?”


    衛霆澤聽聞這話,朝著沈溪望去。


    而始作俑者隻是眨巴著眼睛道:“什麽騷擾你?除了電梯那次,她還來找過你嗎?”


    那無辜的神態,水靈的大眼睛,都讓薑遇想要相信他。


    但是理智告訴她,當時季夏禾種種怪異舉動,很大概率是這家夥在背後從中操控。


    “算了,那個已經不重要了。”薑遇見他也 不願承認,也就沒有多費口舌繼續問下去。


    她努力將話題帶迴正途:“所以,季夏禾身上的怨念很可能是從李向殷身上吸取走的,對吧?”


    沈溪很是配合地點頭,而後苦笑了一下:“薑薑這樣的問話,好像審問犯人。”


    被他這麽一說,薑遇愣了一下,她似乎一不小心進入了審問模式。


    思考了一瞬,她給沈溪倒了杯水,從桌上推移給他:“潤潤口。”


    看著她這樣的動作,沈溪不免扶額:怎麽感覺薑薑遞的不是水杯,而是製裁他的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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