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這片死一般寂靜的夜空。


    那名正一步步逼近梁爽他們的蒙麵人聽到手機鈴聲後,猛地停住了腳步。


    隻見他雙眉緊蹙,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原本就陰鷙的眼神此刻更是閃爍著明顯的不悅之色。


    他就這樣站定原地,似乎在糾結是否要接聽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


    經過短暫而又漫長的猶豫之後,他終究還是伸出手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並按下了接聽鍵。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找到挑子了,豪哥讓你們趕快迴來!”


    這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蒙麵人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他那原本還帶著幾分關注和警惕的神情,在這一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抽離了出去,使得他對眼前的局勢完全失去了興趣。


    “走走走,趕緊迴去,都別找了,蘑菇頭那邊已經找到挑子了。”


    話音剛落,一夥人迅速地退出了倉庫,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裏迴響著,急促而雜亂。


    箱子後的梁爽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她感覺到身後那個男子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鬆了一些。


    梁爽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用眼神向男子傳達著自己的懇切之意,她用手輕輕地拍打著男子的手,眼裏滿是祈求,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男子見狀,幾乎是小心翼翼地移開了他的手,他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梁爽的臉,仿佛在確認她的承諾。


    梁爽輕輕地站了起來,她踮起腳尖,如同一隻輕盈的貓一般,悄悄地走到門縫前,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窺視著樓下的動靜。


    男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隨著梁爽的腳步,他亦步亦趨地跟在梁爽身後,手中的匕首雖然已經放下,但仍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狀態。


    “老大,蘑菇頭已經找到挑子了,豪哥傳話過來,要咱們所有人立刻撤迴去!”


    領頭的那個蒙麵人聽到消息後,迅速將手中緊握的槍支收進懷中。他那雙隱藏在麵罩之後的眼睛,微微轉動,最終定格在了一旁瑟瑟發抖的樊月身上。


    隻見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對著身邊的其他蒙麵人問道:“挑子這婆娘該如何處置呢?”


    話音未落,所有蒙麵人的目光便如餓狼一般齊齊射向了樊月。


    這時,其中一名蒙麵人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就讓她嚐嚐小飛龍的滋味吧,讓大家都看看,這就是背叛豪哥的下場。”


    說著,他伸手探入衣兜,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玻璃瓶。


    瓶中的藥丸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閃爍著幽幽的詭異光芒,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詛咒。


    得到首領的默許後,這名蒙麵人毫不猶豫地打開瓶蓋,輕輕傾倒出幾顆藥丸,接著,他朝著另外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這些致命的藥丸強行喂給樊月。


    “不!求求你們,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啊!我……我肚子裏還有孩子,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這可是毒品啊,如果吃下去,孩子一定會死的!求求你們發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樊月驚恐萬分,不顧一切地雙膝跪地,死死拉住為首蒙麵人的褲腿,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著。


    那位首領仰天發出一陣陰森恐怖的狂笑:“哈哈哈哈,想讓我們放過你?做夢去吧!你知道得太多了!今天必須死,讓這孩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好好選個爹,今天就算是父債子還了!”說完,他猛地一揮手,示意手下們立刻動手。


    梁爽驚恐萬分,眼眸裏麵滿是恐懼,她猛的轉過身去,就想往樓下跑去。


    男子見狀,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將梁爽拉了迴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使得她隻能發出一陣微弱而又無助的嗚咽聲。


    此刻樓下那幾個窮兇極惡的蒙麵人毫不留情地掰扯著樊月的嘴巴,然後將一粒粒散發著詭異氣味的藥粒強行塞了進去。


    樊月那原本清麗的麵容此刻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而扭曲變形,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眼珠子似乎隨時都會從眼眶裏蹦出來一般。


    她發出一聲聲淒厲至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然而,無論她怎樣拚命地唿喊求救,那些刺耳的聲音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瞬間就被那群蒙著臉的惡人們爆發出的一陣又一陣猙獰可怖的嘲笑聲給徹底淹沒。他們冷漠無情地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女子的苦苦掙紮,臉上還掛著殘忍戲謔的笑容。


    梁爽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萬把利刃狠狠地刺穿,她的雙目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整個人都因憤怒而失去了理智,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她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試圖掙脫身後那個男子強有力的束縛。


    而站在梁爽身後緊緊摟著她的男子顯然也察覺到了她越來越激烈的反抗動作,他那雙粗壯有力的大手非但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生怕她會突然逃脫出去。


    藥丸如同惡魔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樊月的體內肆虐開來。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扭曲、抽搐起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恐懼。


    短短幾分鍾之後,樊月的身體停止了掙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力量,軟綿綿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她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空洞無神,宛如兩顆破碎的琉璃珠子。


    親眼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梁爽,眼睜睜的看著樊月死在了自己的麵前,她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呆立當場。


    刹那間,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悲痛浪潮猛地席卷而來,那股痛楚就好似有無數支鋒利無比的箭矢同時穿透心髒,每一支都深深紮進肉裏,帶來刺骨鑽心般的劇痛,令她痛苦得幾近窒息,仿佛下一秒便會昏厥過去。


    她隻覺眼前的世界開始瘋狂旋轉起來,周圍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她的雙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的根本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


    梁爽身後的那個男子,精準無誤地捕捉到了她內心深處那猶如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的劇烈情緒波動。


    他一點點地鬆開了原本緊緊捂住梁爽嘴巴的那隻手,動作輕緩而溫柔,就好似生怕會一不小心驚醒一個無比脆弱易碎的夢境似的。


    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一刻也未曾離開過梁爽的臉龐,目光之中彌漫著無窮無盡的痛心與不安。


    而下一秒鍾,還沒等梁爽反應過來,他便毫不猶豫地張開了雙臂,猛地一下將梁爽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他微微低下頭顱,下巴輕輕抵著梁爽的頭頂,那輕柔的觸感猶如春日裏最和煦的微風。


    他伸出一隻手,無比溫柔地撫弄著梁爽那如絲般柔順的秀發,每一次觸摸都充滿了愛憐之意,而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節奏舒緩而有規律,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傳遞給她一種無言的慰藉和安撫。


    梁爽眼中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它們悄無聲息地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一滴接著一滴,很快便浸濕了男子胸前的衣襟。


    那被淚水打濕的痕跡,宛如一幅悲傷的水墨畫,訴說著梁爽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楚。


    在這一刻,男子那溫暖且堅實的懷抱,宛如這混沌不堪的世界之中唯一一個可以給予梁爽安慰和依靠的寧靜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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