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沒事吧?”


    程星兒被白玉泉異常的反應嚇到了,她上前關切的問道。


    白玉泉此刻完全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震撼之中。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把手機湊到眼前,想要更近距離的確認這一切。


    隻見畫麵中央,一個男孩正以一種堅定而溫柔的力量,將一名坐在牆頭上的女孩穩穩的抱起,他懷裏的女孩的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


    畫的另一側,另一名女孩側立著,她溫柔的目光落在了被抱起的兩人身上,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男孩的麵孔,那輪廓、那眼神、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竟然與他自己的臉如此相似,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而男孩懷裏的女孩,齊鎖骨的短發,白皙的小臉,高挺的鼻梁,櫻紅的小嘴......是如意!


    白玉泉不由自主的把手機中的如意放大,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如意的臉。


    “怎麽樣能聯係上這幅畫的作者?”


    一種無法言喻的焦急與不安瞬間湧上白玉泉的心頭,他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切。


    “曲毅,把畫館的位置發到我手機上!”


    他猛的站了起來,幾乎是衝出了家門,直奔向車庫的方向,完全不顧身後程星兒擔心的唿喊。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被拋諸腦後,他腦子裏隻剩下對如意的無盡擔憂和迫切想要見到她的渴望。


    天堂,天堂,他喃喃自語著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他當年找不到這個名叫檀征的男孩。


    他想起每次見到如意時她臉上讓人窒息的破碎感和她迷離又痛苦的眼神。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悔恨,他意識到,自己當時無心的言語對如意來說是那樣的殘忍。


    當第一個紅燈亮起,他幾乎沒有減速,直接闖了過去。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他仿佛置身於一場無聲的競賽中,周圍的車輛紛紛避讓,喇叭聲、刹車聲交織在一起,一片混亂。


    他竭盡全力,驅車穿越城市的喧囂,急匆匆的來到曲毅說的那個畫館裏。


    他的目光在五彩斑斕的畫作間跳躍,心中既期待又緊張。


    他仔細的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希望能夠捕捉到那幅畫的蹤影。


    他甚至期盼如意此刻就在這裏,但人流熙熙攘攘,每一張麵孔都不是她。


    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方向,白玉泉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拿出手機,試圖撥打如意的電話,但傳來的隻有冰冷的機械聲: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他呆站在那裏,視線卻被眼前的畫緊緊的鎖住。


    雖然剛才他已經在手機裏見到這幅畫,可真正站在它麵前時,他還是不禁的愣在了原地。


    畫中的檀征,看向如意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溫暖而深情的笑容。


    白玉泉仿佛被帶入了那個屬於他們的青澀而純真的青春年代。


    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畫框裏的檀征,仿佛想要穿透畫布,與畫中的檀征對話。


    “少爺。”


    隨後趕來的曲毅看到呆站著的白玉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那幅畫,也不禁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白玉泉搖了搖頭,聲音有點顫抖,“我不認識他,可是他,看起來和我太像了......”


    “曲毅,找館長,查這畫的作者,快!”


    白玉泉的聲音聽起來像一個緊繃的弓弦。


    “是,我馬上去。”


    半小時後,一個位女子匆匆的從畫館的辦公區走了出來,徑直朝畫館的貴賓休息區走去。


    她身著剪裁得體的套裝,頭發被精心打理成低馬尾。


    白玉泉正坐在休息區裏,手中輕輕的摩挲著一杯剛泡好的茶,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沉思。


    在和曲毅簡單的交流後,女子知道了白玉泉的身份和來意。


    她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謹慎。


    “白少爺,我是這的館長,我叫徐芳,那幅畫是我去年在b國遊玩時,從一位女子手裏收迴來的,我看您喜歡,我剛讓人包起來,已經往您家送過去了。”


    白玉泉眉頭緊鎖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


    “b國?那女孩長什麽樣?是畫裏的女孩嗎?”


    “嗯,是的,那女孩留著短發,我記得她畫的確實是她自己。”


    “那您有那個女孩的聯係方式嗎?”


    白玉泉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雙目中流露出了期待的光芒。


    “沒有。”


    白玉泉的眼神瞬間就像夜空中最暗淡的那顆星,失去了往日的璀璨,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夜幕如厚重的帷幕,無情地遮蔽了離畫館十幾公裏處一個廢棄工廠的天空。


    一絲絲微弱的月光,在破碎的玻璃碎片上跳躍,像是幽靈的眼睛在窺視著一切。


    風穿過破敗門窗的嗚咽聲,如同亡魂在低語。


    一名男子,身軀以一種扭曲而不自然的姿勢躺在地上。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勉強照亮了這片被遺忘的角落。


    男子的麵容蒼白而扭曲,那道從額頭斜劃至臉頰的可怕疤痕,顯得那樣的觸目驚心。


    他雙眼圓睜,滿眼的驚恐與不甘似乎仍在述說著生前的遭遇。


    他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血跡斑斑,顯然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男子身上有多處傷痕,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頭部,顯然遭受了重擊,鮮血混雜著泥土和碎發,沿著臉頰蜿蜒而下,形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軌跡。


    他雙手還緊緊抓著一根斷裂的鐵管,似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做著徒勞的掙紮。


    夜色如墨,月光如洗。


    一道清冷而絕美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畫館的落地窗前。


    女子的身姿挺拔而修長,宛如一株孤傲的寒梅。


    她像是從冰封的世界中走出,帶著一身一塵不染的清冷之氣。


    一頭精心打理的長卷發慵懶而妖嬈,幾縷碎發輕輕的垂落在額前,為她平添不經意的柔美,卻絲毫未減她那股冷豔的氣質。


    黑色的緊身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顯到極致。


    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韻味與風情,流露出一種令人心動的嫵媚。


    她的麵容清冷而精致,如同冬日裏初綻的冰淩花。


    她的眼神,似深夜裏最孤寂的星辰,閃爍著微弱而遙遠的光芒,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淡淡的疏離與冷漠。


    她的指尖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煙霧繚繞而起,與周圍的空氣交織成一幅朦朧的畫麵。


    她的紅唇在煙霧中若隱若現,誘人而神秘。


    那紅,鮮豔而熱烈,如同初綻的玫瑰,又似深夜裏最亮的燈火。


    一陣急促而尖銳的電話鈴聲就在此時劃破了這寧靜的夜空。


    她眉頭緊鎖著接起了電話,眼眸中仿佛有風暴在醞釀。


    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悄悄的爬上了她的嘴角,她的表情變得異常詭異而難以捉摸。


    月光通過落地窗,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灰。


    她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身後的那幅巨大的畫上。


    她的目光仿佛蘊含著深邃的海洋,此刻正波濤洶湧,難以平息。


    她輕輕地抬起手,輕撫著畫中男孩的臉龐。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男孩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拂過女子心田,蕩起層層漣漪。


    那是十八歲的檀征。


    他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溫暖而迷人。


    他被時間輕輕定格,永遠的留在了那方小小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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