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期年看了一眼風姨娘,忽略她哀求的表情接著道∶“劉福行蹤實在可疑,第二日我就跟著風姨娘一起出了門。”


    顧期年話音剛落,突然風姨娘從暗處衝了出來。風姨娘尖叫一聲撲倒在顧聽荷腳下,她聲音哀淒道∶“妾身出去不過是為了看看表兄的身體。”


    “大小姐,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如今您已經貴為王妃還請不要放過我。”


    顧聽荷眯了眼睛,風姨娘看似是承認錯誤,實則暗示今天的事情都是自己讓期年冤枉她。


    顧聽荷冷笑一聲,開口道∶“以前的什麽事情?這麽多年風姨娘對我們姐弟照顧有加,我們感恩還來不及。”


    顧聽荷微笑著扶起風姨娘,她道∶“姨娘別怕,不過是讓父親知道劉福的真麵目而已。”


    顧文彥也點頭讚同道∶“聽荷說得對,這也是為了真相。”


    見著顧文彥不幫著自己說話,風姨娘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


    顧期年看了看這邊,接著道∶“我跟著風姨娘進了劉福的宅子。結果我就聽到,劉福讓風姨娘給他拿五百兩銀子。”


    “如果風姨娘不拿,他就要把他和風姨娘的秘密公布於眾。”


    顧期年看著顧文彥,他忽然有點擔心自己父親能否承受住如此打擊。


    “什麽秘密?”顧文彥顯然等不及了,他皺著眉開口問道。


    “劉福說,要將二姐是他和風姨娘孩子這件事公布於眾。”


    顧文彥後退兩步,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忽然炸開了。


    “你說什麽?父親沒聽清。”顧文彥難以置信,他感覺是自己聽錯了。


    顧文彥身後的小丫鬟迅速支撐住顧文彥,這才讓顧文彥沒有跌倒。


    “劉福說,顧新月是他和風姨娘的孩子。”顧期年一字一句說著。


    看著顧文彥臉色蒼白,仿佛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樣子,顧期年心中忽然升起幾分愉快。


    這些年,顧文彥因為官場失意連帶著沉迷女色。顧期年體弱多病也沒體會過多少父愛。這些年一直是姐姐護著他,他才能無憂無慮活到這麽大。


    顧文彥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瑟瑟發抖的風姨娘,怒從心起一個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賤人,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敢偷人?”


    風姨娘被一巴掌扇歪了臉,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來。她跪爬幾步到顧文彥麵前,淒慘道∶“冤枉啊老爺,冤枉。三少爺他胡說,他在冤枉妾身啊!”


    顧文彥此時也恢複了些理智,他看著顧期年道∶“你說風姨娘和劉福有染,可有證據?”


    顧期年皺眉,他道∶“將二姐叫迴來和劉福滴血驗親即可。”


    “不可,不可啊老爺。”風姨娘猛搖頭。


    “既然是清白的,何須怕驗。”顧聽荷原本想說滴血驗親並不靠譜,但看到風姨娘極力反駁,她忽然覺得改變了主意。


    風姨娘怨恨看著顧聽荷,嘴上卻是說著∶“大小姐,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要是現在把新月叫迴來滴血認親,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影響新月的名聲啊!”


    “新月好不容易升了平妻,要是傳出她不是老爺的孩子這種流言,以後她可怎麽辦?”


    風姨娘一臉的急切倒不似作偽,她抓著顧文彥的衣角哀求道:“老爺,新月可是您最疼愛的孩子啊!您忍心她被這麽汙蔑?”


    想到一直乖巧可愛的顧新月,顧文彥也有些猶豫。畢竟是自己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孩子,要是真因為滴血驗親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


    這孩子定然是要傷心死了。


    “正是因為新月妹妹是父親疼愛多年的孩子,才更要滴血驗親。父親,難道您想這麽多年來都疼錯了人?”


    顧聽荷的話讓原本有所動搖的顧文彥再次堅定起來,他朝著外麵喊道:“來人,去沈將軍府請二小姐。”


    “慢著。”顧文彥一頓。


    他對小廝道:“和二小姐說,就說我身體有些不適讓她迴來看看我。”畢竟是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女兒,顧文彥最後還是給顧新月留了顏麵。小廝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風姨娘心中焦急,可是她再說什麽顧文彥都不再聽。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廝出了前廳,往沈家而去。而這邊劉福早就在顧期年說出他和風姨娘私會的事情時就嚇得手軟腳軟跌倒在地。


    一個時辰後,小廝來報二小姐迴府了,跟二小姐一起迴府的還有姑爺沈少珩。二人踏入正廳的時候,就發現了前廳中的眾人麵色都不是很好。顧文彥沉著一張臉坐在主座上,他身邊左右坐著的是顧聽荷和顧期年姐弟。


    這兩姐弟,一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另一個是一臉的淡然。


    “娘,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顧新月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風姨娘,趕緊將她扶了起來。風姨娘緊緊抓著顧新月的胳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看著顧新月那張精致的小臉,想要把女兒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裏。


    “新月,過來。”顧文彥朝著顧新月招手。


    顧新月不疑有他,將風姨娘扶著在凳子上坐下之後朝著顧文彥走去。顧文彥並沒有跟顧新月解釋什麽,他抓過顧新月的右手用旁邊早就準備好的針在她的手上紮了一下。


    “嘶。”顧新月吃痛,她想要收迴自己的手,手卻被顧文彥抓得死緊。顧文彥抓著她的手快速在早就準備好的清水中擠出幾滴。


    擠完了血之後,顧文彥才將她的手放下。顧新月一臉莫名看著顧文彥,她問道:“父親,您不是生病了嗎?怎麽突然要擠我的血?是需要女兒的血做藥引嗎?”


    “這裏地夠不夠?需不需要女兒再擠一些?”


    顧文彥聽了顧新月的話心中有些難受,但還是沒有和她說話。顧文彥朝著旁邊的小丫鬟揮了揮手,小丫鬟馬上會意,將五花大綁的劉福從旁邊的偏廳拉了出來。


    齊涵接過顧文彥手中的那碗裝著顧新月血珠的清水,將其放在地上。然後拿過劉福的右手,用銀針在上麵狠狠紮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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