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月眼神亮了起來,等著沈少珩的下文。


    “皇上當真?”沈少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新月頓了頓,隨即點頭道∶“太後娘娘福澤深厚,皇上他還是年輕了。”


    “說到底不過是你的一個夢罷了。”沈少珩對於顧新月的話還是有所懷疑,畢竟如此荒誕的事情誰也不會輕信。


    顧新月笑了笑,道∶“一個月後西戎戰敗,會派使臣來咱們蒼梧來朝。到時,五爺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眼中閃過一絲探究,沈少珩思考片刻後道:“明天我就和母親說升你為平妻,不過如果一個月之後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有你好受的。”


    顧新月笑了笑,端過一旁小幾上放著的藥碗道:“五爺,讓妾身為你敷藥吧。用了藥兩天您的臉就會恢複了。”


    沈少珩看了顧新月一眼,嘟嘟囔囔道:“一個月而已,我等得起。”


    顧新月給沈少珩敷完藥後兩人又一起用了晚飯後,她才離開了沈少珩的院子。迴去的路上,知夏時不時就看一眼一旁走著的顧新月,一臉的欲言又止。


    顧新月撣了撣袖子道:“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知夏這才開口道:“小姐為什麽要騙五爺?”


    顧新月淡淡瞥了知夏一眼沒有說話,暗道就算是跟你我也沒有全盤托出,更何況是那人。難道自己要告訴他,自己會給他戴綠帽子?還是要告訴他其實他的真愛一直是顧聽荷。


    “小姐,你怎麽不說話?”見顧新月不說話,知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顧新月迴過神來,道:“算不得騙,我隻是隱瞞了一部分事情。再者,如果一次性都把底牌交出去,我拿什麽和沈家談條件。”


    知夏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還是小姐聰明。”


    南平王府內,南平王府


    顧聽荷正看著賬本,麥冬在一旁繡著手帕。忽然一小丫鬟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原本正坐在廊下打瞌睡的連翹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道:“這是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小丫鬟道:“連翹姐姐,顧丞相來了。前院的程管家讓我來通報一聲。”


    連翹詫異道:“老爺來了?”


    小丫鬟點點頭,又道:“正等在待客廳呢。程管家說顧丞相瞧著麵色不好呢。”


    顧聽荷在屋裏自然聽到了連翹和小丫鬟的對話,連翹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賬本。


    她站起身吩咐道:“連翹,去準備一些父親愛吃的糕點,再準備一壺好茶。就用前一陣子皇上賞下來的雀舌毛尖。”


    連翹應了一聲帶著兩個小丫鬟去取茶葉了,這邊顧聽荷也由著麥冬服侍著換上待客的衣服。


    換好衣服,顧聽荷帶著麥冬,徑自去了待客廳。一進門,便見顧丞相正端坐在椅子上,他身後還站著許久未見的風姨娘。顧文彥見她進來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顧聽荷心下奇怪,開口道:“父親這麽忙,今日怎麽有空來女兒這裏坐坐?”


    顧丞相哼了一聲道:“你知道我忙就不該再給我找事。”


    顧聽荷心下奇怪,疑惑看著顧丞相道:父親,什麽意思?女兒不懂還請父親明示。”


    顧丞相哼了一聲道:“如今你也算是皇家的人了,我原不該如此不給你臉麵。可你瞧瞧你做的事情!”


    顧聽荷茫然道:“我做什麽了?”


    顧丞相道:“你還跟我裝糊塗?難道不是你把家裏的用了多年的老掌櫃抓去京兆府的?劉掌櫃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下不來!”


    “原來是這事。”顧聽荷自顧自坐了下來。


    顧丞相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道:“你這是什麽態度!”


    “府上的老人被你如此責打,傳出去人家怎麽看咱們丞相府?”


    顧聽荷挖了挖耳朵道:“人又不是我打的,父親可以去京兆府找京兆尹大人大唿小叫。”


    顧丞相擰著眉毛道:“還不是你將人送去京兆府的。這劉掌櫃是咱們府上的老人,給丞相府出了不少力。又是風姨娘的表兄,也算是你的長輩,再有什麽事情你也不該把人給送去京兆府啊?”


    顧聽荷接過連翹遞過來的茶盞,漫不經心地攪動著茶水,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道:“我隻知道我母親的族親聶家是我的長輩,倒不知道何時一個姨娘的表親也能算得上是我的長輩了?”


    風姨娘忙道:“王妃娘娘,我知道您一直看不上我。隻是夫人去後,我一直打理著咱們府上,這麽多年照顧著您和少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真是不該這麽對待妾身的家人。”


    顧聽荷抬眼看了一眼風姨娘:“原來劉掌櫃是風姨娘的親戚,昨天的事情難不成是風姨娘指使的?”


    隨即她又恍然大悟道:“我說劉掌櫃哪裏來得這麽大的膽子敢中飽私囊,看來是仰仗著風姨娘的這層關係了。”


    風姨娘麵色一白,忙道:“王妃娘娘,話不能亂說。劉掌櫃一直盡心盡力為丞相府做事,他絕不是這樣的人。”


    顧聽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姨娘,你未免太天真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什麽事情總會露出馬腳。”


    顧文彥狐疑看了看說話的兩人道:“中飽私囊?這是怎麽迴事?”


    “父親不知道怎麽迴事嗎?”顧聽荷驚訝道。


    “我辭退這劉掌櫃便是因為他中飽私囊,這麽多年這姓劉的可是貪了不少咱們丞相府的銀子。”


    “怎麽可能,劉掌櫃對丞相府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怎麽會中飽私囊。”風姨娘急急解釋道。


    顧文彥點點頭道:“劉掌櫃來府上報賬的時候我見過幾次,是個老實的。定是你冤枉了他,聽荷跟我去劉掌櫃家中給他道個歉,這事情就算了。”


    “憑什麽讓我家小姐去道歉?明明就是......”


    連翹忍不住開口,話還沒說完被顧聽荷拍了拍小臂。顧聽荷看著顧文彥那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中升起幾分厭煩。


    她開口道:“昨日劉掌櫃找了一對母女到錦繡坊門前惹事,幸好當時有善林堂的少東家在這才幫錦繡坊解了圍。也是因著這事我才將劉掌櫃送去了京兆府,這件事父親可知道。”


    顧文彥點點頭道:“此事風姨娘昨日已經和我說了,劉掌櫃並不是那種會使手段的人,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你該問清楚的,怎麽能就這麽把人送去了京兆府?”


    顧聽荷隨意捏起一塊糕點道:“父親,我自然不願意相信劉掌櫃是那種人,京兆尹大人是個好官,所以我才將劉掌櫃送到了京兆府,希望京兆尹大人能幫我查出真相來。”


    她悠然地品了一口茶又道:“父親,不是我不願意給劉掌櫃道歉,隻是......”


    “隻是什麽?”顧文彥皺眉。


    顧聽荷接著道:“這判決是京兆尹大人下的,板子也是京兆尹大人讓打的。您說,我要是聽了父親的話登門去給劉掌櫃道歉,這事情要是傳到京兆尹大人耳中,大人會不會認為父親覺得他的判決是錯誤的呢?”


    “這......”顧文彥有些猶豫,為了一個下人去得罪京兆尹並不劃算。


    劉福還在鬧著一定要讓顧聽荷親自來給他道歉,不然他就將自己和他的事情拿去丞相府門口去說。眼見著顧文彥有些猶豫,風姨娘心中焦急起來。


    風姨娘忍不住開口道:“老爺,劉掌櫃一人事小,其他下人要是知道恐怕會人人自危,到時候府上的人心就亂了。”


    顧聽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開口道:“父親,不過是些下人。這些下人要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發賣了再換人就是。如今您在朝上已經說不上話了,又何必平白無故得罪京兆尹大人。”


    “不過去是道個歉,沒人說京兆尹大人又如何會知道?”風姨娘急切道。


    顧聽荷笑了笑道:“風姨娘難道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更何況,誰說沒人說?我自然會去告訴京兆尹大人。”


    “你!”


    “好了。”顧文彥瞥了一眼麵上急切的風姨娘。他開口道:“京兆尹大人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他既罰了劉福想必定然是有實打實的證據,此事不必再提。”


    顧文彥的話讓風姨娘麵色一僵,她忍不住道:“老爺......”


    “風姨娘。”顧聽荷打斷了風姨娘的話,接著又道:“從前倒沒發現,你對你這位表兄竟如此上心。”


    風姨娘麵色一變,她忙解釋道:“王妃娘娘,我並沒有......”


    “好了。”顧文彥擺擺手道:“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提了。為父還有事情,這就帶著風姨娘先迴去了。”


    顧文彥的話讓風姨娘麵色一僵,她忍不住道:“老爺,可是......”


    “走吧。”顧文彥說著已經起身,風姨娘隻好起身跟上去。顧聽荷看著兩人的背影,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她開口道:“麥冬,你說這劉掌櫃會不會和風姨娘有什麽非同一般的關係?”


    麥冬一愣,問道:“小姐,表兄妹不是挺常見的嗎?”


    顧聽荷笑了笑:“是挺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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