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荷吃了一驚道:“沒有解藥?”


    這怎麽得了。沈少珩要是當一輩子豬頭,不得當場爆發男主光環誅殺她。


    齊涵點點頭:“不過是我的小惡作劇,紅腫的地方一周左右就會下去了。”


    這人說話居然大喘氣。顧聽荷白了齊涵一眼,心裏確實放心下來。沈太夫人的壽宴已經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再有兩天沈少珩的臉也該恢複了。


    齊涵看著遠處的顧三將馬車停進馬房裏,開口道:“上次我就想問你了。”


    他指了指顧聽荷的馬車:“你不是南平王妃嗎?王妃的馬車看起來也太簡樸了吧?”


    顧聽荷知道男主的俊臉保住了暫時不會找自己的事,心情也就好了起來。她解釋道:“這是我特意買來的舊馬車,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齊涵點點頭,表示理解。


    齊涵突然問道:“上次見麵太過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穿越進來之前多大年紀了?是做什麽的?”


    “比你大一些,二十七歲,我是做服裝設計的。”說起這個顧聽荷來了興致問道:“我在這邊開了個成衣鋪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有男裝嗎?給我也整幾身。”


    齊涵一聽也來了興致,雖然城外的流民已經有所控製但還是不允許出城,他這幾天在家裏正憋得無聊。


    顧聽荷手一揮道:“咱倆這關係,看中的隨便拿。”


    顧聽荷將麥冬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之後就和齊涵一起在後院門口等著。沒一會顧三架著馬車噠噠噠地過來了。麥冬上馬車後把顧聽荷扶上了馬車,齊涵跟著想進馬車卻被麥冬攔了下來。


    “齊公子,這樣於理不合。辛苦您和顧三一起坐在外麵了。”


    “應該的,應該的。”齊涵尷尬笑了笑在顧三的旁邊坐下。他好不容易在這裏遇到第二個現代人,在顧聽荷麵前是有些隨意了。倒是忘了這些古人的規矩。


    齊涵在馬車右邊坐好,偷偷看了一眼剛跳上馬車的顧三。卻見這長相老實的馬車夫像什麽都沒聽到般握住了韁繩。齊涵鬆了一口氣,沒把自己當成什麽登徒子就好。


    “主子坐好了。”


    顧三對著後麵坐著的顧聽荷說了一聲,架著馬車往東大街的方向駛去。見馬車動了,齊涵趕緊扶住馬車前麵的架子坐穩,不再多想。善林堂位於東三街,距離東大街的錦繡坊隻隔了兩條街。


    顧三架著馬車轉過幾道彎,沒一會就到了東大街的路口。


    齊涵伸著脖子朝著前麵望過去:“前麵怎麽堵著這麽多人?好像都是聚在一家鋪子的門口,這是有什麽活動嗎?”


    齊涵又眯著眼睛朝著前麵看了看:“錦,繡,坊?”


    顧聽荷皺著眉掀開了車簾:“錦繡坊?沒聽鄧叔說有鋪子要辦什麽活動啊?”


    “這就是你的鋪子啊?”齊涵又探頭往前看了看。


    顧聽荷點頭,扭頭吩咐顧三道:“前麵人太多了,先找個地方把馬車停下,我們走過去。”


    顧三應了一聲,趕著馬兒朝著附近的馬房行了過去。


    “大家都看看啊,喪盡天良的錦繡坊!居然賣死人穿過的衣服!”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抱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跪在錦繡坊門口大聲哭喊。


    她的身邊還放著一件團的皺巴巴的衣服,看樣式正是前些日子錦繡坊新上的成衣。人群圍在錦繡坊門口議論紛紛,對著站在錦繡坊門口的麵色黑成鍋底的鄧榮指指點點。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甚至還有些人慶幸著,錦繡坊這批新成衣賣得太快,自己還沒來得及下手。


    “這可真是喪盡天良啊,錦繡坊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聽說了,這些衣服都是從亂葬崗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亂葬崗那種地方,埋的淨是些得了病的人。錦繡坊怎麽能把那種地方的衣服拿來再賣給別人?”


    “真是太缺德了,這樣的衣服怎麽能賣給別人呢!”


    抱著女孩的婦人見眾人都幫著自己說話,哭得更大聲了。她用手拍著地麵號啕道:“我可憐的女兒啊!我好端端的女兒就是穿了這錦繡坊的衣服才得了病啊!”


    鄧榮擰著眉頭看著麵前哭鬧不止的婦人:“這位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錦繡坊的衣服絕不可能是從亂葬崗來的。”


    那婦人抹著眼淚道:“我女兒就是穿了你們錦繡坊的衣服才變成這樣的!一周前我女兒還能跑能跳,可是現在呢?嗚嗚嗚......”


    女人又哭了起來,她懷中的孩子看母親痛哭,伸出手想要為母親擦去眼淚。那女孩嘴裏喃喃著:“娘親,不哭。楠兒不難......”


    那孩子話沒說完,抬起的手突然垂下,頭也偏到一邊,整個人暈了過去。那女人又是一陣嚎啕大哭,周圍的百姓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母女兩個。


    被眾人指指點點的鄧榮朝著看熱鬧的眾百姓道:“錦繡坊所有的衣服都是出自京城最好的繡莊,我們每一筆件衣服都是有契據的,請諸位稍等片刻,夥計馬上就把契據送來!”


    這時忽然有人高喊道:“你們說有契據就是有契據,你們錦繡坊這麽多衣服,從亂葬崗扒來的衣服和其他衣服混在一起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對啊,對啊。賬冊和契據都是你們拿出來的,你們要說什麽都行!”


    “就是,就是。錦繡坊也太缺德了!”


    “你們!”鄧榮氣得夠嗆,手指顫抖著指著人群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反駁。


    顧聽荷混在人群中聽了一會,眼見著鄧榮要頂不住群情激奮的百姓了。顧聽荷拉了拉齊涵的袖子,齊涵轉頭看向顧聽荷。她招了招手,示意齊涵附耳過來。


    聽了顧聽荷的話,齊涵點點頭往前擠去,一邊擠一邊高聲喊著:“孩子好像不好了,我是大夫讓我進去給孩子看看!”


    周圍的人自覺給齊涵讓出一條道來,顧聽荷等人跟在齊涵後麵都擠了進去。鄧榮一看到顧聽荷就要喚她,卻看見顧聽荷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鄧榮隻好按耐住心中的焦急,看向已經蹲在地上給小女孩把脈的齊涵。


    婦人見齊涵蹲下給女兒把脈,眼淚掉得更兇了,哽咽著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她還這麽小......”


    齊涵的手指搭在女孩手腕上,過了一會兒臉色嚴肅。他轉頭看向婦人,沉聲道:“這孩子得的是肺癆。”圍觀的人群聽了齊涵的話頓時間往後退了幾步,就連議論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婦人臉色一白,嘴唇顫抖著道:“肺......癆?這,這怎麽可能?


    齊涵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地看向婦人:“你不知道孩子得的是肺癆?怎麽知道孩子是因為穿了錦繡坊的衣服染病的?”


    “我,我知道。”婦人的聲音低了一些,又忽然拔高道:“是錦繡坊!都是他們賣死人的衣服我女兒才變成這樣的!”


    人群再次默默往後退了幾步,顧聽荷挑了挑眉頭走到了離母女兩步遠的位置。齊涵從自己的袖子裏摸了摸,掏出兩個簡易口罩。自己帶上一個,遞給顧聽荷一個。


    顧聽荷朝著齊涵一笑,接過口罩帶上。又轉過身望著眾人道:“大家都靜一靜!”


    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顧聽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現在請聽我說。”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婦人和那孩子身上。


    “想必大家都聽到了大夫的話,麵前這個孩子得的是肺癆。肺癆確實具有傳染性,但是這個孩子的病絕不是因為穿了錦繡坊的衣服而得。”


    顧聽荷朝著齊涵拱了拱手,道:“敢問這位小大夫,從這個孩子的症狀上來看她這病患了有多久了?”


    齊涵看了看那孩子消瘦的身形,還沒等說話那女孩重重咳了兩聲竟朝著旁邊吐了一口血。原本抱著女孩的婦人驚恐後退幾步,將女孩摔在了地上。


    齊涵看著婦人的動作皺了皺眉頭,又麵向眾人道:“肺癆初期,患者咳痰,低熱盜汗,症狀並不明顯。到了重症,患者會胸疼,咳嗽,咳血,麵色蒼白。從這個孩子的症狀來看,她已經處於肺癆的重症。”


    顧聽荷點點頭又問道:“那這肺癆從前期發展到後期需要多久?”


    “這肺癆如果一直不吃藥控製情況,最快三個月左右就會轉為重症。”齊涵找了找手,錦繡坊的夥計麻利跑了出來。他吩咐道:“勞煩小哥取來筆墨紙硯,我給這母女兩個寫個方子。”


    這邊顧聽荷朝著眾人高聲道:“小大夫的話想必大家也都聽到了,這肺癆如果不治療三個月左右會轉成重症,如果及時吃藥治療可能不會轉為重症,或者需要更久的時間才會轉為重症。”


    “小大夫,我說的可對?”顧聽荷轉頭問站在她左邊的齊涵。


    齊涵點點頭,表示讚同。顧聽荷指了指地上扔著的那件衣服道:“這件衣服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是錦繡坊上周剛出的新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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