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珩臉上倒是沒有出現絲毫的不自然。他拉著顧新月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幫顧新月整理了一下衣角。


    這才笑著說道∶“一下午沒有見到新月,為夫甚是想念。”


    顧新月被他這一打岔也顧不上再追問巴掌印的事情,嬌嗔道∶“這麽多人,說什麽呢?”


    沈少珩看著嬌俏可人的顧新月,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看對麵坐著的顧聽荷。


    顧聽荷此時正端著茶杯喝茶,瞧著她那副樣子好像是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般。


    顧期年注意到沈少珩看過來的目光。但是覺得有幾分詫異。


    沈少珩一直是把長姐當作洪水猛獸一般,今天怎麽又是幫著長姐說話,又是偷看長姐的?


    “少珩能這麽疼新月,本相也就放心了。”


    顧文彥滿懷欣慰點頭,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婿真是不錯。


    “那當然,老爺的眼光最是好的。”風姨娘笑著附和,眼睛卻是盯著沈少珩和顧聽荷二人打轉。


    顧期年心疼地看了顧聽荷一眼,人人都知道南平王大婚當日還沒入洞房就出征去南疆了。


    自成婚一來,長姐一直是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南平王府。真是孤單,可憐。


    顧聽荷被倒黴弟弟這心疼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她皺著眉頭道∶“怎麽了,我臉上髒了?”


    “沒事,既然人都來齊了。大家就動筷子吧。”


    顧期年搖頭,並不打算挑起長姐的傷心事。


    眾人開始吃飯,可能是因為午飯時的不愉快。晚飯的時候沒人再起什麽話頭,安安靜靜開始吃飯。


    吃飯期間,沈少珩不斷給顧新月夾菜添飯,兩個人好的簡直是蜜裏調油。


    隻是沈少珩卻是沒看起來那麽開心,他一邊給顧新月夾菜一邊注意著顧聽荷。


    但比起沈少珩,顧聽荷明顯更對自己麵前那道水晶肘子感興趣。


    “咳,咳,咳。”沈少珩重重咳嗽幾聲。


    顧新月放下手中的筷子連忙關心道∶“夫君,你怎麽了?”


    沈少珩又看了顧聽荷兩眼,見她還是沒看自己一眼不免有些惱怒。


    他把筷子放在碗上,怏怏道∶“我飽了,新月快些吃完我們迴去吧。”


    顧新月見沈少珩不吃了,也失了用飯的興致。


    “我也吃好了。”顧新月用手帕擦了擦嘴,跟著沈少珩站起身來。


    “父親,姨娘,長姐,三弟。那我們這便迴去了。”


    顧新月又撲進顧文彥的懷裏,不舍道∶“父親,女兒好舍不得你。”


    顧文彥被她這一撒嬌搞得也濕潤了眼眶,他笑著拍了拍顧新月的後背道:“都是這麽大的人兒了怎麽還撒嬌呢?”


    “父親~”


    顧新月在顧文彥懷裏扭了扭。


    “新月多大不都是父親的女兒嘛。怎麽就不能撒嬌了?”


    風姨娘笑著把顧新月拉起來:“好了好了,過幾天你想你父親了再迴來就是了。當心你夫君笑話你。”


    顧新月臉一紅,小聲道∶“他才不會笑我呢?”


    顧聽荷被這父女情深的畫麵隔應地吃不下水晶肘子。她一臉惋惜得看著麵前的肘子,還是放下了筷子。


    “父親,我飽了。這就迴南平王府了。”


    還沒等顧文彥同意,顧聽荷已經站起了身往外走去。顧期年見顧聽荷要走,匆匆扒了兩口飯,也跟著追了出去。


    “長姐等等我,我有事和你說。”


    “怎麽了?”


    姐弟二人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說著話。


    顧期年撓了撓頭道∶“以前是我識人不清,還以為風姨娘和二姐是好人。”


    “現在看清了?”顧聽荷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想到顧期年會和她說這個。


    顧期年猛點頭:“看清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她們了。”


    “還有母親的事,長姐在南平王府有諸多不便。母親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吧。”


    顧聽荷卻是搖了搖頭∶“有的人是慣會做好人的,你可別再被三言兩語哄騙了。”


    顧期年吐了吐舌頭想起,一年前顧新月弄壞了母親親手給他做的虎頭鞋。他卻被顧新月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加上幾句話就以為是顧聽荷弄壞了鞋子。


    “期年小時候不懂事,希望姐姐不要生我的氣。”


    顧聽荷笑著揉了揉顧期年的頭:“你我是親姐弟,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母親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要查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你不是還要考武狀元嗎?這事可別耽誤了。好了,姐姐要迴王府了。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去王府找我。”


    顧期年點了點頭,鄭重道:“長姐放心,我一定會考上武狀元給你和母親爭光的。”


    “凡事盡力就好。”


    ......


    迴沈府的馬車上,顧新月終究是忍不住問道:“夫君不是向來討厭長姐的嗎?今天怎麽會為了她說話?”


    沈少珩正翻看著軍書,他隨意道:“以前是挺討厭聽荷的,但是現在倒是覺得沒那麽討厭了。可能是因為她是你姐姐的緣故吧?愛屋及烏。”


    顧新月眼眸閃了閃:“可是新月不喜歡大姐。”


    沈少珩挑眉:“為什麽不喜歡聽荷?”


    顧新月坐進沈少珩懷裏,用手環住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肩膀。


    “長姐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總是欺負我呢。而且她也很霸道。”


    顧新月嘟了嘟嘴:“長姐知道我也喜歡夫君之後,命令我不準喜歡夫君呢。”


    沈少珩聽了這話莫名覺得舒坦,又問道:“聽荷還說了其他關於我的事情嗎?她很喜歡我?”


    “夫君!”顧新月越發不服起來。


    “難道夫君不覺得姐姐很霸道嗎?夫君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憑什麽不許我喜歡。”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計較。你們是姐妹,更何況聽荷現在是南平王妃,你們以後更要好好相處。”


    見顧新月不願意說顧聽荷之前的事情,沈少珩也失了接著聊得興趣,敷衍了顧新月幾句就自顧自看起了軍書。


    已經明顯感覺到沈少珩對顧聽荷態度和以前不一樣的顧新月心頭湧上一陣慌張。


    想到昨日沈少珩情動之時還抱著自己心肝寶貝得叫著,今日見了顧聽荷就又拿出這副態度來,顧新月也生起氣來。


    兩人到達沈府門口時已經是夜深了。沈少珩二人一下了馬車門房的小廝就迎了上來。


    “五少爺迴來了。夫人剛才吩咐了,夜深了您迴來就不用去長房那邊請安了。”


    沈少珩點了點頭,牽著顧新月的手進了沈府。


    沈府的大門關了之後,門房的兩個小廝還在說著話。


    “你瞧見五少爺那個小妾沒?長得多水靈,聽說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呢。”


    “怪不得今天五少爺還特意陪這小妾迴門。我娘就說小妾就是奴才,哪還有迴門的。”


    “丞相府的女兒哪裏能是普通小妾。嗨,要不說咱們五少爺厲害呢,左相府這兩個小姐都被咱們五少爺迷的神魂顛倒。”


    兩個門房閑聊之際,沈少珩已經牽著顧新月迴了自己的院子。吩咐了婆子們抬水準備沐浴之後,顧新月就迴了自己的小房間。


    沈少珩換了衣服之後等了半天,見顧新月還沒有迴來。自己便披了件衣服去找她。


    顧新月將自己整個人都泡進水裏,她尤自生著悶氣不願意出來。


    沈少珩推門進來就看到她浸在水中,溫暖的漣漪在她身上舞動。少女的眼睛緊閉著,仿佛是不願意看到自己一般。


    此時沈少珩覺得麵前的女子真是萬分得可愛,他伸手勾了勾少女鼻子笑著道:“做什麽泡這麽久?”


    顧新月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看沈少珩,再次閉上了。


    明明是極其尋常的動作,沈少珩卻覺得自己心被勾的癢癢。他將披在身上的外衣扔在地上,又動手脫了自己的衣服。


    “既然新月不願意出來,那本少爺就陪著新月一起來洗。”沈少珩抬腿邁入浴桶中,引得顧新月驚叫連連。


    浴桶不大,兩個人幾乎在小小的浴桶裏幾乎是緊貼著彼此。顧新月的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水汽熏的還是被羞的。


    沈少珩將手臂輕輕搭在顧新月的腰間,又往自己的方向緊了緊。顧新月感覺自己身體都發熱起來,她軟軟倒在了沈少珩身上。


    ......


    南平王府離著左丞相府要遠一些,是故馬車到達南平王府的時候顧聽荷已經在馬車上睡著了。


    “小姐,小姐。”連翹推了推已經睡熟的顧聽荷。


    “嗯?到家了嗎?”顧聽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剛到,小姐披上衣服再下車吧,夜深了外麵涼。”麥冬取出外套給顧聽荷披在身上。


    一行四人走到了南平王府門口。


    “王妃迴來了,快開門。”門口守門的侍衛趕緊招唿著給顧聽荷開了門。


    鄧榮跟在顧聽荷身後倒是對南平王府充滿了好奇。他原本以為南平王府的所有人都是兇神惡煞的,今日看著門口守門的侍衛倒也是和和氣氣。


    “鄧叔,我們進去吧。”顧聽荷打了個哈欠轉頭對鄧榮說。


    “今天太晚了,委屈鄧叔現在前院的空房睡一晚了。明天白天,我再幫鄧叔安排。”


    鄧榮點點頭,他在鄉下住慣了對房間倒是沒什麽要求。更何況這是王府,他又有什麽可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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