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燈光昏暗,牆壁上的時鍾滴答作響,仿佛在倒數著某種無形的壓力。


    劫匪躺在床上,雙手被銬住,臉上卻掛著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時而瞥向天花板,時而盯著桌上的水杯,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夏可馨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目光如刀般銳利。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看穿了一切。


    “沒人指使你?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還是說說吧,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劫匪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淺笑道:“警官,您這話說的,我就是個窮鬼,真沒人指使我。我就是想弄點錢花花,這才盯上了那兩位。”


    他的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一絲調侃,仿佛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的手指在肚子上輕輕敲擊,節奏輕快,像是在為自己伴奏。


    夏可馨冷笑一聲,眼神銳利的問道:“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知道李雲凡和沈冰的身份的?又是怎麽知道他們會在那家餐廳出現?”


    她的問題直擊要害,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劫匪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劫匪攤了攤手,語氣輕鬆:“這還不簡單?我蹲點好幾天了,那家餐廳可是高檔地方,有錢人多的是。至於他們的身份,我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毫無破綻,甚至帶著一絲得意。


    然而,夏可馨卻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閃爍。


    病房內的燈光在劫匪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嘲笑夏可馨的無能。


    然而,他的手指卻不自覺地加快了敲擊的節奏,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夏可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臉,她的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試圖剖開他的偽裝。


    夏可馨語氣放緩,帶著一絲誘導的問道:“你知道嗎?涉案金額這麽大,如果沒人指使你,你自己承擔罪名的話,可能得麵臨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劫匪的臉色明顯一變,手指的敲擊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戳中了軟肋。


    劫匪的聲音有些發緊,反問道:“十年?不至於吧?我就是搶了點錢,又沒傷人……”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甚至有些慌亂。


    夏可馨微微一笑,語氣輕鬆:“不至於?你可是持刀搶劫,還挾持了人質。沈冰更是手部重傷,按照法律,十年已經是最低刑期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像是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劫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劫匪低聲嘟囔:“我……我就是想弄點錢,沒想那麽多……”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成了喃喃自語。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夏可馨等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說道:“其實,你沒必要一個人扛。如果你願意交代幕後主使,我們可以考慮給你立功的機會,刑期也會大大縮短。”


    她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柔和,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劫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像是被她的提議打動了。


    劫匪猶豫片刻,低聲道:“我……我真的沒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想弄點錢……”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掙紮,甚至有些無奈。


    夏可馨看著他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沉。


    她知道,劫匪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鬆動,但還需要再加一把火。


    夏可馨語氣加重了一些,警告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十年以上的刑期,可不是開玩笑的。你難道不想早點出去,重新開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甚至有些憤怒。


    劫匪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銬,像是在權衡利弊。


    劫匪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道:“警官,我真的沒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想弄點錢。”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決絕,像是下定了決心。


    夏可馨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夏可馨一聽,他這是打算死扛到底了。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她站起身,朝著李雲凡招招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病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劫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病房外的走廊燈光昏暗,再次來臨的雨水順著玻璃窗蜿蜒而下,在窗框上匯成一條條銀線。


    夏可馨轉身靠在牆上,白熾燈的光暈在她臉上割裂出明暗交錯的棱角,眉峰如刀,眼底凝著未散的寒意。


    李雲凡盯著走廊盡頭晃動的光影,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得像浸了冰:“看出來了吧?那蠢貨的謊話編得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夏可馨扯開領口紐扣,露出鎖骨上一道淡紅的抓痕,那是白天抓人時留下的傷痕。


    “他每說一句‘沒人指使’,手指就摳一次手銬,銀手鐲都快被他蹭禿了。”


    她突然抬腳踹向牆壁,軍靴與瓷磚相撞發出悶響,驚得頭頂的感應燈忽明忽暗。


    “我要把那個藏在陰溝裏的雜碎揪出來!沈冰的血不能白流!”


    李雲凡嗤笑一聲,掏出手機在掌心翻轉。


    “夏組長,還真沒看出來,沒想到你這脾氣還挺火爆的。想要釣大魚,得先學會放長線。”


    “李總倒是沉得住氣,你要是幹兩年警察,你脾氣比我還得火爆。”


    李雲凡淺淺一笑,忽然問道:“夏警官,你知道為什麽林家的錦鯉池從來不養紅鯉嗎?”


    夏可馨愣了愣,反問道:“你去過林家?”


    李雲凡翻了翻白眼,解釋道:“沒去過,這隻是個比方。”


    “那,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因為血色太顯眼,會驚了池子裏的龜,特別是那些縮著脖子的老王八。”


    說完,李雲凡轉身離去,夏可馨沒有阻攔,隻是站在原地嗬嗬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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