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瀚把陳芷文抱上車後,就讓司機趕緊迴自己的別墅,路上焦急地打給柳子森。


    柳子森是柳氏醫院的院長,也是傅霆瀚為數不多的好友。


    等停下車,傅霆瀚連忙抱起陳芷文往裏跑,見柳子森已在客廳靜坐。


    柳子森見他滿頭是汗,神情焦灼,連忙迎上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說完才發現他懷裏有個昏迷的女子,身上蓋著西服,容貌有些狼狽。


    傅霆瀚眉目之間滿是擔憂,應道:"別問了,快點檢查下她的傷勢,怎麽就你一個人,不是讓你帶個女護士嘛?"


    柳子森察覺到他突然的警惕,不禁失笑:"快到了,把她帶到臥室吧。"


    傅霆瀚聞言鬆了口氣,小跑到臥室,小心翼翼地把陳芷文放平在床上,又急急忙忙去浴室打濕毛巾,為她擦拭臉上的汗水與汙漬。


    沒等多久,護士就趕到了,兩個大男人先在客廳等候。


    柳子森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著傅霆瀚有些焦慮地來迴踱步,他無奈地問道:"我說,傅家主啊,咱能坐下聊聊不?"


    傅霆瀚直直地坐下,神情不安,眉頭緊蹙。


    柳子森取笑道:"你這樣子還真是難得一見,你一向沉著冷靜的,上麵那位居然能讓你著急成這樣。"


    傅霆瀚搖搖頭,無奈道:"也就隻有她能讓我變成這樣了。"


    柳子森細細一想,忙問:"她就是你從小心心念念的,甚至為她去學校當係主任的那位?"


    傅霆瀚點點頭,目光始終注視著樓上。


    柳子森笑了笑,說道:"那你也算是熬出頭了,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神色變了變,說:"那怎麽搞成這樣?照你這麽說,她也就是今天和你定下聯姻的女伴啊。"


    傅霆瀚神情慢慢變得暴戾,緊握拳頭,聲音低沉地應道:"是我沒保護好她,她才受到傷害。"


    柳子森見狀不再多言,隻感歎自己參加了一個學術會議,沒去宴會,竟錯過了一出戲。


    半晌,護士從樓上走下向柳子森匯報,傅霆瀚猛地起身上樓,柳子森也緊隨其後。


    傅霆瀚見陳芷文依舊臉色蒼白,身上已被包紮好,隻是遲遲沒有醒來,著急地轉身問道:"她怎麽還沒醒來?"


    柳子森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別擔心,她現在有點發燒,燒退了就沒事了,破風針給她打好了,藥也灌下去了,定時換藥就行,不過……"


    傅霆瀚神色驚變,問:"不過什麽?"


    柳子森接著說道:"護士為她清理傷口的時候發現,她身上多處淤傷,手臂上有很長很深的傷口,到時候你要帶她去做祛疤手術才行。"


    傅霆瀚聽完眉頭看上去舒展了些,可心裏有一團火,他要讓那些罪魁禍首付出代價,好讓他們知道碰他的女人是死路一條。


    柳子森識趣地先行告辭,臨走前叮囑傅霆瀚不要太過衝動。


    夜色濃重,突然下起一場大雨。


    傅霆瀚打濕一條新毛巾為陳芷文換上,額頭還有些發燙,他坐在她身邊,有些自責。


    這時,手機響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出去關上門,接聽了電話:"說。"


    電話那頭秦觀向他匯報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並且說道:"家主,那幾個人已經抓到了,被我關起來,您要親自來解決嗎?"


    "先關幾天,吃喝不用管。"傅霆瀚冷漠地應道。


    "是。"秦觀收起手機,瞥了一眼腳下被五花大綁傷痕累累的幾人,便鎖門離開了,隻留下他們在黑漆漆的倉庫裏度過……


    傅霆瀚再次小心翼翼地進入臥室,卻見陳芷文正看向他。


    他一臉欣喜地跑過去,用大手摸著她的額頭:"你醒啦,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疼不疼?餓不餓?"


    "你這麽多問題,我怎麽迴答得過來?"說著陳芷文鼻頭一酸,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人生病的時候更加脆弱,也可能是因為在她脫離危機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護著自己的傅霆瀚,為此而感動。


    傅霆瀚有些著急地擦掉她的眼淚,安慰道:"你別哭啊,我在這裏。"


    可是越擦眼淚越多,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嘴,頓時眼淚止住了。


    傅霆瀚笑著說:"果然還是這招好使。"


    陳芷文蒼白的臉上出現兩坨紅暈,頭別到一邊,似乎不滿他的趁人之危,嘴裏問道:"我爸呢?"


    傅霆瀚應道:"自然是迴家了,你別擔心,等會兒我會告訴他你沒事的。"


    聽著這話,陳芷文有些安心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傅霆瀚跑到另一邊,盯著她微張的眼眸,輕聲道:"那些傷害你的人被我關起來了,你想怎麽處置?"


    陳芷文微張了張嘴,眼裏有恐懼、有怨恨,也有劫後餘生的釋然,她應道:"隨你處置吧,反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嘛。"


    傅霆瀚捏著她的小臉,憤憤地說:"怎麽生病了小野貓就不睚眥必報了,你忘了他們怎麽對你的了?"


    她微微掙脫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不在裏麵,還錯過了好一場活春宮呢。"迴想起那一幕,還是有些犯惡心。


    傅霆瀚臉色一變,語氣有些怒意,抓著她的雙肩問道:"你說什麽?他們除了打你,還怎麽你了!"


    陳芷文翻了個白眼說:"沒怎麽我,想什麽呢!"


    他慢慢鬆開手,嘀咕著:"是你說活春宮的。"


    陳芷文接著解釋道:"不是我,是陳安安咎由自取。"


    傅霆瀚鬆了口氣,還以為秦觀遺漏了什麽,要是真發生那樣的事情,可能自己真要發狂了。


    隨即他又說道:"看也不行,會得針眼的,以後乖乖呆在我身邊。"


    陳芷文看他憤憤的模樣,嘴角輕揚:"隻要你有能耐留住我。"


    傅霆瀚邪魅一笑,在她的肌膚上撫摸了一把,說道:"我的能耐你還不知道嘛。"


    陳芷文耳根發燙,緊閉雙眼說:"我累了,接著睡了。"


    傅霆瀚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就關燈迴了書房。


    在書桌前他的臉上沒有笑意,隻有暴戾和憤怒,陳芷文可以不計較,他卻不行,拿出手機打給秦觀,問道:"陳安安呢?她在哪裏?"


    那一頭迴答:"我讓人跟著,現在還跪在陳家門口呢。"


    聞言傅霆瀚嗤笑道:"那就讓她好好跪著。"


    接著他神色變得柔和說:"跟陳家主說一聲,芷文醒了,讓她暫時住我這裏,至於陳安安……他要是想好好合作,就讓她跪著。"


    很快,陳振鷺就接到秦助理的電話,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手裏還拿著傘,看向窗外還在雨裏跪著的陳安安,神情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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