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川聽完林寧的描述,眉頭緊緊皺起,他抬手輕撫下巴,在屋內來迴踱步,神色愈發凝重。林寧口中那些關於蠱蟲習性、發作症狀的細節,與南宮瑾近來頻繁出現的頭痛、失憶表現,竟完美地對上了。


    “林姑娘,你這麽一說,倒真有幾分可能。” 歐陽青川停下腳步,看向林寧,目光裏滿是憂慮,“陛下這段時日頭疼欲裂,記憶也缺失得厲害,太醫院那邊既查不出因何緣由,提出的那些調理的法子毫無用處,若不是中了極為陰毒的蠱,斷不會如此。隻是這蠱蟲向來隱秘,若想確認,還得設法再仔細查驗一番。”


    他略作停頓,接著說道:“隻是當下,陛下身邊人多眼雜,貿然行事,萬一打草驚蛇,讓暗中下蠱之人察覺,恐怕會生出更多變故。” 歐陽青川陷入沉思,試圖在腦海中謀劃出一個周全又穩妥的法子,既能查驗南宮瑾是否中蠱,又能不驚動潛藏在暗處的黑手。


    林寧與歐陽青川相對而坐,屋內氣氛凝重又壓抑,兩人皆擰緊眉頭,苦思冥想查驗之法。


    林寧率先打破沉默,輕聲說道:“聽聞中了蠱毒之人,脈象會有異於常人之處,雖細微,卻逃不過高手的感知。歐陽天師,您能否尋個由頭,近身再為陛下把一次脈,說不定能探出端倪。隻是這借口,得尋得巧妙些,莫要引人懷疑。”


    歐陽青川微微點頭,手指輕敲桌麵,片刻後迴應:“這法子雖可行,但我不懂醫。並且陛下身邊如今暗衛環伺,稍有異動,便會察覺。我倒還有個想法,蠱蟲既已入體,需吸食氣血維持生機,必然會在宿主周邊留下些許痕跡。咱們不妨先從陛下的寢宮入手,查看是否有蠱蟲等留下的痕跡,或是一些奇異的氣味。隻是如今寢宮守衛森嚴,潛入進去絕非易事。”


    林寧目光灼灼,接話道:“越是守衛森嚴,越說明有人心虛。潛入寢宮困難重重,那便光明正大地求見陛下,以關懷龍體、進獻滋補藥方為由,先探探虛實,再相機行事。我與陛下相識已久,隻要遞信求見,想必不會受阻。屆時,我設法給陛下把脈引開旁人注意,你就抓緊時機查找線索,如何?” 歐陽青川略一思索,覺得當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應了下來,隻等謀劃周全,便開啟這場與暗處黑手的驚險對峙。


    當南宮瑾收到林寧遞來的求見信時,正被頭疼和失憶的陰霾攪得心煩意亂。展開信箋,看到熟悉的字跡,他黯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連日來的陰霾仿佛也被這寥寥數語驅散了幾分。


    他迫不及待地吩咐身旁的太監:“快,去安排,朕要即刻見林寧。” 太監領命匆匆退下,忙著籌備召見事宜。南宮瑾則坐在龍椅上,滿心期待著與林寧的會麵。這段日子缺失的記憶成了他心底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而林寧,似乎是解開謎團的關鍵鑰匙。他隱隱覺得,隻要見到她,那些被塵封、被隱匿的往昔,就能衝破重重迷霧,一點點迴到自己的腦海裏,讓他不再被這混沌的空白折磨。


    南宮瑾本滿心歡喜地等著林寧,沒承想她與歐陽青川一同踏入殿中,喜悅的神情瞬間凝住,取而代之的是慍怒。他微微挑眉,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打量,開口問道:“林寧,你為何與歐陽一道來了?”林寧心中一緊,麵上卻仍掛著得體的微笑,盈盈下拜後說道:“陛下,臣女聽歐陽天師說陛下龍體欠安,心中憂慮。因臣女會些醫術,便想著與他一同前來,為陛下診治,也是希望陛下恢複康健。”


    歐陽青川也跟著行禮,附和道:“陛下,微臣與林姑娘講了陛下近日頭痛頻發,她一片赤誠之心,牽掛陛下龍體。微臣特意帶她前來。然臣前來也是因陛下您的頭痛症,臣想著過來看下風水布局是否妥當。因許多風水布局若有所欠缺,也會導致頭痛症的發生。”


    南宮瑾聽著這番說辭,神色稍緩,卻依舊心存疑慮。隻是當下又不好說什麽,揮了揮手道:“都起來吧,既來了,便替朕看看。” 歐陽青川與林寧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暗暗盤算著如何趁診病之機,查找蠱毒的蛛絲馬跡。


    歐陽青川得了示意,便佯裝查看風水布局,眼睛卻不露聲色地將這寢殿一寸寸掃視過去。他先是留意窗邊的幾案,上頭擺著些尋常的文房四寶與茶盞,並未見有什麽可疑之處;又移步到牆角的香爐旁,輕嗅空氣中殘餘的香薰味道,隻是淡雅的安神香,並無異樣。


    與此同時,林寧坐在床邊,手指搭在南宮瑾的腕上,看似專注地號脈,實則餘光也在留意著南宮瑾的動作。南宮瑾的脈象的確紊亂,時急時緩,可若僅憑脈象就篤定是蠱毒,還缺幾分把握。她抬眸看向南宮瑾,輕聲問道:“陛下,最近睡眠可好?飲食可還如常?” 這話既是為了分散南宮瑾的注意力,好讓歐陽青川行事更順暢,也是在進一步收集判斷蠱毒的信息。


    南宮瑾凝視著林寧,有一瞬的晃神,如實答道:“睡眠極差,夜裏常被頭痛驚醒,至於飲食,也沒什麽胃口。” 林寧輕輕點頭,狀若擔憂地安慰了幾句,眼角餘光瞥見歐陽青川正蹲下身,查看床榻之下,心跳不禁快了幾分,隻盼著能快點尋出關鍵線索。


    歐陽青川從床榻下站起身來,看到枕頭上有幾片薄片,神色凝重。那薄片呈奇異的琥珀色,泛著幽微的光澤,絕非寢宮中會有的尋常物件。他與林寧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確認的答案。


    林寧率先開口,打破屋內略顯緊張的沉默:“陛下,此物絕非宮中該有的東西,結合您近來的症狀,恐怕是遭人暗中下了蠱。” 說著,她將南宮瑾的脈象情況也細細道來,“陛下脈象虛浮且紊亂,氣血似被壓製和暗中吞噬,種種跡象,皆指向蠱毒。”


    南宮瑾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滿是驚怒。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人悄無聲息地下了如此陰毒的蠱。“究竟是誰?竟敢謀害朕!” 他一拳砸在床榻扶手之上,震得床邊茶盞都跟著晃了晃,“查!給朕徹徹底底地查!不管背後是誰,朕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林寧見狀,趕忙屈膝跪地,神色懇切:“陛下,此事急不得。如今那幕後黑手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陛下下蠱,想必也在宮中也安插了不少眼線。若是大張旗鼓地查探,隻怕瞬間就打草驚蛇,他們定會銷毀證據、隱匿行蹤,往後再想揪出幕後主使,便難如登天。並且,如果他們狗急跳牆,恐怕會對您下手,因著蠱毒掌握權在他們手中,我們還是謹慎行事。”


    她微微仰頭,直視南宮瑾的雙眼,繼續勸說道:“當下最為要緊的,是先解了陛下身上的蠱毒。隻要陛下身體恢複,咱們暗中謀劃,徐徐圖之,不愁引不出那幕後黑手,讓他們原形畢露,接受應有的懲處。”


    南宮瑾眉頭緊皺,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可理智告訴他林寧所言句句在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緩緩說道:“林寧,你說得對,是朕衝動了。那依你看,該如何解這蠱毒?你二人既已查出是蠱,想必心裏也有幾分主意了,不妨直說。”


    林寧抬頭,目光沉穩而篤定:“陛下,早在察覺您身體異樣之初,臣便心生疑慮,猜測是中了蠱毒。於是與軒轅徹奔赴南詔,千辛萬苦尋迴一位解蠱的大師傅,此人在蠱蟲之道學習多年,經驗極為豐富。臣妾懇請陛下恩準,讓這位大師傅進宮為您解蠱,想必有他在定能化解陛下身上這棘手的蠱患。”


    南宮瑾聽聞,心中複雜難辨,既有對林寧為自己奔波的感動,又因牽扯到軒轅徹而微微蹙眉。但此刻也無暇他顧,當下便允諾道:“既然如此,朕準了。事不宜遲,速速宣他進宮吧。”


    歐陽青川在一旁適時補充:“陛下,解蠱一事還需萬分謹慎,這宮中也需提前做些布置,以防萬一。微臣建議,將大師傅進宮之事做好完全的保密,安排一處僻靜之地,隻留可靠之人在側協助,如此,既能保陛下安全,也可避免消息泄露。” 南宮瑾略一思忖,覺得有理,便吩咐照歐陽青川所說的著手去安排相關事宜。


    俄格身形敏捷,悄無聲息地穿過宮廷廊道,在暗衛的引領下,順利踏入內室。一見到林寧與歐陽青川,他微微頷首示意,便徑直走向床榻,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開始仔細查看南宮瑾的狀況。


    俄格先是翻開南宮瑾的眼皮,觀察其瞳色,而後又湊近嗅了嗅他周身的氣息,雙手在其脈絡處反複探按,神情愈發凝重。許久,他才直起身,麵向林寧與歐陽青川,沉聲道:“是情蠱,下蠱之人手段陰毒得很。這情蠱一旦種下,便會寄生在宿主的心脈周,靠吸食宿主的心脈和七情六欲為養分,不僅會攪亂心智、吞噬記憶,還會與宿主的氣血緊密相連,稍有不慎,解蠱時便會危及性命。”


    林寧聞言,臉色刷地變白,心急如焚道:“俄格,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無論如何得想法子救陛下啊!” 歐陽青川也擰緊眉頭,說道:“這般棘手的蠱,確實罕見,還望大師傅不吝賜教,隻有想辦法,總能尋出破解之策。”


    俄格抬手輕撫下巴,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需集齊幾味極為珍稀的藥材,還得下蠱之人的血配合特殊的毒來做藥引,過程繁雜不說,時間也極為緊迫,咱們得盡快籌備起來。”


    林寧緊咬下唇,焦慮在眼底閃爍:“如今找不到下蠱之人,就拿不到關鍵的血引,即便湊齊了那些珍稀藥材,也沒法解蠱。” 她在屋內來迴踱步,裙擺隨著急促的步伐晃蕩,試圖從一團亂麻中理出些許頭緒。


    歐陽青川也是愁眉不展,他望著床上因頭痛發走的南宮瑾,緩緩開口:“下蠱之人既然能在皇宮作案,想必身份極為隱秘,或是有什麽特殊方法。咱們目前毫無頭緒去鎖定此人,強行排查,隻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防備,更加隱匿蹤跡。”


    俄格倒是神色還算鎮定,他目光沉靜地說:“也並非毫無辦法,下蠱之人的血之所以關鍵,是因其血脈與蠱蟲相連,含有能製衡蠱蟲的特殊氣息。我們不妨先去收集近些日子與陛下頻繁接觸之人的貼身物件,用特殊法子查驗一番,或許能從中嗅探出相似氣息,縮小查找範圍。”


    聽他這麽一說,林寧和歐陽青川精神一振,林寧立刻說道:“事不宜遲,還請皇上找近衛想法子搜集物件,歐陽天師協助俄格準備查驗的事宜,而我去找藥材。” 說罷,三人迅速展開行動,一場和幕後黑手暗中較量的角逐拉開了帷幕。


    羅莎正在自己的宮殿裏悠閑地逗弄著籠中的鳥兒,親信匆匆而入,附耳低語一番。她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瞬間冷厲下來,纖手猛地攥緊,驚得籠中鳥撲騰起翅膀,發出一陣聒噪。


    “林寧居然把南詔的解蠱人弄進了宮,還和歐陽青川湊到一塊兒,妄圖給南宮瑾解蠱?” 羅莎柳眉倒豎,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哼,我千辛萬苦才讓那情蠱在南宮瑾體內紮根,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怎能容她壞我好事!”


    她在殿內來迴踱步,鞋跟叩擊著地麵,發出急促又惱人的聲響,腦子飛速運轉著。片刻後,羅莎停住腳步,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去,通知咱們的人,找機會把那解蠱的南詔人做掉,悄無聲息的,別留下把柄。還有,給林寧和歐陽青川也使些絆子,把水攪渾,越亂越好,最好能拖延解蠱的時間,拖到南宮瑾無力迴天!” 親信領命,迅速隱入暗處,一場針對解蠱行動的破壞陰謀,就此悄然展開。


    林寧抱著幾味好不容易尋來的珍貴藥材,疾步穿行在宮廷的小徑上,心跳莫名有些急促。敏銳的直覺讓她察覺到身後似有幾縷若有若無的視線,她佯裝不經意地迴頭,餘光瞥見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隱匿在宮牆拐角與綠植之後,稍一露頭又迅速縮了迴去。


    林寧心下一驚,瞬間猜到了幾分 —— 這些人定是衝著解蠱之事來的。當下,她也顧不上許多,抱緊藥材匆匆奔向南宮瑾的寢宮。一進屋,見俄格與歐陽青川還在專注準備解蠱事宜,她才鬆了口氣,忙將被跟蹤之事道出。“陛下,有人盯上咱們了,想必也是要對俄格大師傅不利,意圖阻攔解蠱。” 林寧看向南宮瑾,目光急切又懇切,“此刻萬不可掉以輕心,還望陛下加派人手守護此處,尤其是護住俄格大師傅,否則解蠱危矣。”


    南宮瑾本就因這蠱毒憋了一肚子火,聽聞此事,怒目圓睜,狠狠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朕的皇宮,竟成了歹人肆意妄為之地。” 他即刻傳召護衛首領,下令道:“速調朕的精銳暗衛過來,將這寢宮團團護住,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若有人敢進犯,格殺勿論!” 護衛首領領命而去,很快,一隊訓練有素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布滿寢宮四周,如鐵桶般守護起來。


    在皇帝的近衛保護下,林寧他們可以安全的研究解蠱方案,隻是南宮瑾的氣色愈發灰敗,原本英挺的麵容越發消瘦憔悴,時常陷入昏迷,清醒的間隙也隻是被頭痛折磨得虛弱喘息。林寧守在床邊,看著他這般模樣,心急如焚,眼眶不自覺泛紅。


    她太清楚局勢的嚴峻了,南宮瑾是大渝的主心骨,朝堂運轉、天下安定皆係於他一身。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各方勢力定會暗流湧動,爭權奪利,屆時戰火燃起,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無辜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的慘狀仿佛已在眼前。


    林寧抬手輕輕為南宮瑾拭去額上冷汗,喃喃自語:“你呀,雖說從前在感情裏算不上貼心之人,可治國理政時,分明是心懷天下的好皇帝。” 往昔迴憶湧上心頭,南宮瑾曾為旱災流民開倉放糧,親赴災區指揮救災;也為打壓朝堂貪腐,不惜與一眾權臣對峙,樁樁件件,都是他的擔當。“我們一定得把你救迴來,大渝不能沒有你,百姓還指望著你。” 林寧緊握住南宮瑾的手,像是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眼神中滿是從未有過的堅毅。


    羅莎在寢殿內來迴踱步,心急如焚,手中的絲帕都被揉得皺巴巴。她眼睜睜看著南宮瑾那邊解蠱行動穩步推進,自己卻毫無辦法阻攔,滿心都是即將功虧一簣的絕望。終於,她一咬牙,疾步走到窗邊,從袖籠裏掏出一張早就備好的薄絹,奮筆疾書起來。


    寫好密信後,她輕吹墨漬,將信紙小心翼翼地卷好,塞進一隻信鴿腿上的竹管。打開窗扇,羅莎把信鴿往空中一拋,那鴿子撲騰著翅膀,迅速消失在夜色裏。


    沒過多久,信鴿飛了迴來,羅莎迫不及待地取下銅管,展開迴信。看到上麵簡短卻不容置疑的指令 ——“放棄一切,馬上離開皇宮”,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皇宮是她苦心經營數年的地盤,榮華富貴、權勢地位皆在此處,一旦離開,就意味著前功盡棄,可主人的命令又絕不敢違抗。


    羅莎呆立良久,眼中滿是不甘與掙紮,最終還是長歎一口氣,開始著手收拾細軟。她知道,再貪戀不舍,一旦南宮瑾解了蠱清醒過來,查到是她下的毒手,那下場絕對會比現在狼狽千倍萬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刻保命才是要緊事。


    羅莎喬裝改扮,帶著很多的金銀珠寶,趁著夜色匆匆逃離皇宮。一路上,她滿心忐忑,風聲在耳邊唿嘯,都像是催命的符咒。行至一處荒僻山林時,變故陡生。四周突然湧出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他們身手矯健,行動間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羅莎與她的死侍還來不及唿救,就盡數消失在黑夜裏,而羅莎則一塊濕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藥味湧入鼻腔,她掙紮幾下,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再度醒來時,羅莎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潮濕的暗室,牆壁散發著黴味,僅有一絲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縫隙透入。她試著挪動身體,卻發現手腳皆被粗繩捆得死死的,繩索嵌入皮肉,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你們是誰?究竟想幹什麽?” 羅莎嘶聲大喊,聲音在狹小空間裏迴蕩,迴應她的隻有空洞的寂靜。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遵主人之令匆忙逃命,為何會遭遇這般橫禍。


    皇宮這邊,隨著線索一條條浮出水麵,種種跡象都精準無誤地指向了羅莎。歐陽青川將查驗結果呈到南宮瑾麵前時,這位臥病在床的皇帝,眼中瞬間燃起灼灼怒火,長久以來因蠱毒被折磨的心情和被人暗中謀害的憤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好個羅莎,朕待她不薄,她竟敢如此對朕!” 南宮瑾猛地坐起身來,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他抬手一揮,“即刻派人去把羅莎給朕抓迴來,朕要親自審問!” 禁衛軍得令,如出籠猛虎一般,迅速朝著羅莎的寢宮去。


    不多時,近衛迴報,單膝跪地,頭埋得極低,聲音裏滿是愧疚:“陛下,奴才們搜遍了羅莎娘娘的寢殿,又將皇宮上下能藏人的地方都細細查過了,均不見她蹤影,想來…… 她是潛逃了。”


    南宮瑾原本燃起希望的眼眸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攥緊龍椅扶手,指節泛白,怒吼道:“一群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麽!” 殿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眾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林寧在一旁輕聲勸道:“陛下,切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反倒誤事。羅莎既已潛逃,想必還沒跑遠,當下,如果我們立刻加派人馬封鎖京城各處出入口,張貼通緝畫像,展開全城搜捕,應該可以將她捉拿歸案的。”


    南宮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他知道林寧說得在理,如今自己被蠱毒折磨的也似乎是激進了些,當下強壓怒火,下令道:“傳朕旨意,京城九門即刻封閉,隻許進不許出,凡提供羅莎行蹤線索者,重重有賞;膽敢窩藏者,與羅莎同罪論處!” 隨著一道道指令傳下,整個京城仿若一張繃緊的大網,隻等潛逃的羅莎撞入其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世之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麗莎lisa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麗莎lisa並收藏異世之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