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拳頭硬才是真理。


    向宇緊握雙拳,骨節泛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指與手掌間的擠壓感,這異世大陸冰冷的規則仿佛透過這雙手侵襲而來。


    他穿越而來,卻成了天劍宗最底層的雜役弟子,一個被嘲笑的廢柴。


    頭頂是高聳入雲的劍峰,他抬頭望去,劍峰的尖端似乎要刺破天空,腳下是粗糙的石板路,鞋底與石板的摩擦聲清晰可聞,那粗糙的觸感從腳底傳來,壓抑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天劍宗,以武為尊。


    武徒、武者、武師、武宗、武王、武尊、武聖、武帝,一級一級,如同天梯,通往力量的巔峰。


    向宇渴望力量,渴望擺脫這卑微的命運。


    他知道,隻有踏上這條天梯,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


    他來到執事堂,一股黴味夾雜著劣質熏香的味道撲麵而來,那股味道鑽進鼻腔,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昏暗的大廳裏,幾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光影搖曳間,張執事肥胖的身軀投射在牆上,那扭曲的影子映入向宇眼簾。


    向宇深吸一口氣,空氣有些沉悶,他努力壓下心中的忐忑,向張執事提出了修煉的請求。


    “就憑你?一個廢柴也想修煉?”張執事肥厚的嘴唇向上撇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那笑聲在寂靜的大廳裏格外刺耳。


    他上下打量著向宇,眼神中滿是不屑,“你看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還想修煉?先把雜役院打掃幹淨再說吧,要是做得好,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向宇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這是故意刁難。


    雜役院占地極廣,打掃幹淨至少需要三天三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周圍的雜役弟子們發出低低的嗤笑聲,那聲音像針一樣刺痛著向宇的自尊,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變得沉重。


    空氣中彌漫著嘲諷和絕望的味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默默接受。


    他反而直視張執事渾濁的眼睛,能看到張執事眼中的不屑與輕蔑,一字一頓地說道:“張執事,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雜役院的秘密。”此言一出,原本嘈雜的執事堂瞬間安靜下來,向宇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落針可聞。


    昏暗的油燈閃爍著,那忽明忽暗的光線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表情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


    張執事先是一愣,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隨即貪婪的光芒從他眼中迸射而出,像餓狼盯上了獵物。


    “秘密?什麽秘密?”張執事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般,那聲音就像砂紙摩擦著向宇的耳朵。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小子,說說你的秘密,如果……”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什麽秘密?說來聽聽。”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門口,正是馮瑤。


    她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向宇,向宇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探尋,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向宇的目光與馮瑤相遇,四目相對,馮瑤的臉頰微微泛紅,那一抹紅暈在她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隨即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向宇的心中也泛起一絲漣漪,這異世大陸的第一個善意的注視,讓他感到一絲溫暖,那溫暖仿佛從心底蔓延開來。


    馮瑤的出現,讓原本緊張的氛圍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張執事的目光在向宇和馮瑤之間來迴掃視。


    向宇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地看著張執事,然後開始講述一個關於雜役院地下藏有一本絕世秘籍的秘密,但這本秘籍被強大的禁製封印著,隻有擁有特殊能力(就是向宇的金手指能力)的人才能獲取。


    他故意透露一些隻有看過秘籍才能知道的周邊環境細節,比如雜役院某個角落有特殊的靈氣波動之類的。


    張執事半信半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猶豫,被秘籍的誘惑衝昏頭腦,答應讓向宇先去嚐試獲取,如果成功就允許他修煉並且給予資源支持,如果失敗就把他逐出宗門。


    向宇在講述秘密時,周圍的人都靜靜地聽著,他能聽到偶爾傳來的輕微唿吸聲。


    他時而提到氣血運行,能感覺到周圍人疑惑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時而提到經脈疏通,手指還不自覺地在空中比劃著,時而又拋出一些玄而又玄的理論,聽得在場的眾人雲裏霧裏,卻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張執事聽得眉頭緊鎖,他無法判斷向宇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心中卻隱隱覺得向宇可能真的掌握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然而,張執事畢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向宇說的一切都過於虛無縹緲,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


    “少在那裏故弄玄虛!”他突然怒喝一聲,肥胖的身軀猛地站了起來,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陣搖晃,茶杯碰撞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想空手套白狼!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把雜役院打掃幹淨,否則就給我滾出天劍宗!”


    向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能感受到指甲刺痛手掌的尖銳感,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不甘。


    周圍的雜役弟子們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露出同情之色,整個執事堂彌漫著一種緊張壓抑的氣氛。


    張執事肥胖的身軀如同黑熊一般逼近向宇,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怒火和不耐煩,他伸出手,粗壯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向宇的臉上,向宇能感覺到他手指帶起的風,聲音如同咆哮一般,震得整個執事堂都嗡嗡作響,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小子,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再敢耍什麽花招,我就把你趕出雜役院,讓你在這個世界上無處容身!”張執事噴出的唾沫星子幾乎濺到向宇臉上,一股濃烈的韭菜味混合著汗臭味撲麵而來,讓向宇感到一陣惡心,那股味道直衝腦門。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張執事的魔爪。


    張執事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向宇耳邊炸響。


    他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被趕出宗門就意味著失去庇護,流落街頭,甚至有可能餓死街頭。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懼和絕望,如同墜入冰窟一般,渾身冰冷,他能感覺到雞皮疙瘩在皮膚上冒起。


    馮瑤擔憂的目光落在向宇身上,她微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和擔憂。


    她鼓起勇氣站出來,用自己家族雖然在宗門勢力不大,但在外界有一定影響力的背景來警告張執事不要太過分,她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很堅定。


    她知道,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她一個初入武徒的小女孩,根本無法改變向宇的命運,但她還是想盡力一試。


    向宇深吸一口氣,空氣寒冷而又刺鼻,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憤怒。


    他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他必須隱忍,必須尋找其他的機會。


    他低下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執事堂。


    雜役院位於天劍宗的後山,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


    雜草叢生,向宇走過時,雜草劃過他的褲腿,發出沙沙的聲響,亂石堆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那味道鑽進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捂住口鼻。


    向宇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突然,他的目光被角落裏的一堆亂石吸引。


    這些亂石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個類似拱門的形狀,拱門後麵一片漆黑,仿佛通向另一個世界。


    好奇心驅使著向宇靠近。


    他撥開擋在前麵的雜草,能聽到雜草被折斷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拱門。


    當他踏入拱門的那一瞬間,身後的拱門突然坍塌,亂石滾落,那滾落的聲音震耳欲聾,將入口完全封死。


    無盡的黑暗瞬間吞噬了向宇,他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迴響,那心跳聲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聲響。


    “怎麽迴事?”向宇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已經沒有退路。


    他摸索著牆壁,牆壁冰冷光滑,沒有任何縫隙,那冰冷的觸感從手指尖傳遍全身。


    他仿佛被困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四周一片死寂,隻有他自己的唿吸聲在黑暗中迴蕩,那唿吸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重。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感到一陣窒息,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唿吸。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


    他蹲下身,摸索著,發現那是一塊刻有奇怪符文的石頭。


    他將石頭拿在手中,石頭入手冰涼,表麵光滑,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


    向宇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絲希望。


    他感覺到這塊石頭可能隱藏著什麽秘密,或許能幫助他逃離這片黑暗。


    他將石頭緊緊握在手中,能感受到石頭的棱角與手掌的貼合,心中默念:“帶我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石頭上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照亮了整個空間。


    向宇看到了……


    他看到了……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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