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執事堂,那陳腐的黴味直往鼻子裏鑽,空氣像是凝結成了實質,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向宇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像灌了鉛一般,意識在混沌的黑暗中艱難掙紮。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意如冰冷的蛇順著脊梁攀爬上來,他猛地打了個哆嗦,眼皮顫動著,終於緩緩睜開了。


    視線由模糊漸漸清晰起來,斑駁的牆壁和昏黃微弱的燈光映入眼簾,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著他,那麻繩的觸感磨得皮膚生疼,他被綁在冰冷的木柱上,絲毫動彈不得。


    “醒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毒蛇吐信般陰森,那聲音就像冰錐刺進耳朵。


    向宇吃力地轉頭望去,正是張執事,他那輕蔑的眼神像是利箭射來,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那笑容如同黑夜中的幽影,讓人不寒而栗。


    “張執事……我沒有……”向宇喉嚨幹澀沙啞,像是破舊的風箱發出的聲音,試圖為自己辯解。


    “還敢狡辯!”李虎尖銳的聲音猛地插了進來,他伸出手指著向宇,義憤填膺地控訴道:“張執事,我親眼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進入禁地,肯定是在裏麵偷了什麽寶貝!”


    一旁的王猛縮著身子,眼神閃爍不定,怯懦地附和著:“是……是啊,我也看到了……”


    向宇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墜入了黑暗的深淵,他知道自己此時已是百口莫辯。


    執事堂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壓抑得令人快要窒息,周圍雜役弟子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有好奇的像是窺探秘密的貓,有鄙夷的如同看到臭蟲,有幸災樂禍的好似看到獵物落入陷阱,但更多的是冷漠,就像冰冷的石塊。


    “哼,私闖禁地,罪加一等!”張執事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那眼神如同餓狼看到了肥肉,“說!你偷了什麽東西?”


    向宇緊緊咬著牙關,雙唇都快被咬破,沒有說話,他深知此時無論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


    張執事見向宇不開口,


    恐懼和絕望如洶湧的潮水般向他湧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弱小的飛蟲被蜘蛛網緊緊纏住,無力掙紮。


    “把他給我吊起來!”張執事一聲令下,兩個身材魁梧的雜役弟子立刻上前,將向宇吊了起來。


    繩索勒緊了他的手腕,那鑽心的疼痛像是有一把火在手腕上燃燒,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懸空的恐懼和身體的疼痛讓向宇幾近崩潰,但他仍然倔強地不肯低頭,他看著張執事那張猙獰的麵孔,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我……我沒有……”他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虛弱卻堅定。


    張執事冷笑一聲,“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他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那烙鐵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赤色光芒,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恐怖氣味,刺鼻難聞。


    張執事獰笑著,一步步逼近向宇。


    “慢著!”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向宇心中響起。


    昏暗的執事堂中,燒紅的烙鐵散發出令人膽寒的赤色光芒,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恐怖氣味。


    張執事獰笑著,一步步逼近向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向宇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暖流自丹田湧出,迅速流遍全身。


    刹那間,執事堂內原本昏黃的燈光開始劇烈閃爍,牆壁上的斑駁痕跡仿佛也在這股力量下扭動起來。


    周圍的嘈雜聲、張執事猙獰的麵容、燒紅的烙鐵,這一切都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變得模糊而遙遠。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這股力量,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湧上心頭。


    暖流越來越強,逐漸變成一股洶湧的能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皮膚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他似乎能聽到體內能量流動的嗡嗡聲,像是有一群蜜蜂在身體裏飛舞。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之震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執事堂中原本看好戲的雜役弟子們,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唿吸,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捆綁著向宇的麻繩寸寸斷裂,他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閃爍著懾人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那力量如同洶湧的海浪在手中湧動。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憤怒在他心中翻湧。


    “我……是被汙蔑的!”向宇的聲音不再沙啞無力,而是充滿了力量,如同洪鍾般在執事堂中迴蕩,“現在……我有了力量……我要讓真相大白!”


    張執事和李虎、王猛三人臉色驟變,原本的得意和囂張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慌亂。


    他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仿佛向宇是洪水猛獸。


    “你……你……”張執事指著向宇,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向宇一步步走向他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感到窒息般的壓迫感。


    他停在三人麵前,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的臉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現在,該輪到你們害怕了……”


    他伸出手,緩緩握緊,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周圍湧動,能感覺到空氣被擠壓的輕微觸感。


    他隨手拿起一本放在桌案上的《基礎拳法》,快速翻閱,薄薄的冊子在他手中如同流沙般滑過。


    眾人疑惑不解,這本基礎拳法是每個雜役弟子入門必學的,向宇翻閱的速度如此之快,難道是在故弄玄虛?


    然而,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向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他緩緩地打出一套拳法,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這套拳法正是《基礎拳法》,但與眾人之前所見的卻截然不同,它更加流暢,更加精妙,仿佛蘊含著某種深奧的武學真諦。


    眾人驚愕不已。


    “李虎,”向宇的聲音平靜而有力,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虎,每一個字都像是利箭直射對方的心窩,“你嫉妒我的天賦,所以才設計陷害我,對嗎?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壓我,可你錯了,大錯特錯!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自食惡果!”李虎被說中心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體微微顫抖,想要狡辯卻又無話可說,他的眼神四處躲閃,不敢直視向宇。


    “王猛,”向宇又轉向王猛,“你膽小怕事,被李虎利用,也參與了陷害我,對嗎?”


    王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向宇的目光,他的臉漲得通紅,心中滿是羞愧與害怕,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向宇環視眾人,緩緩說道:“真相大白,我……無罪!”


    眾人紛紛點頭,對向宇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張執事……”向宇轉身看向張執事,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談賠償的問題了?”


    昏暗的執事堂,因為向宇的突然爆發而變得鴉雀無聲。


    張執事臉上的獰笑僵住了,手中的烙鐵也停在了半空中,散發的灼熱氣息似乎也冷卻了下來。


    他看著向宇,心中暗驚,這個向宇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厲害,難道他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


    若是如此,自己之前想要從他身上撈好處的打算可就全泡湯了,還差點得罪了一個潛力股,得想辦法補救。


    “咳咳,”張執事幹咳兩聲,將烙鐵丟給身後的雜役,語氣也緩和下來,“原來向宇小友竟有如此天賦,是我眼拙了。”他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仿佛剛才的狠厲隻是一場幻覺,“私闖禁地之事,想來是誤會一場。向宇小友既然有如此資質,自然有資格修煉更高深的功法,何必去禁地冒險呢?”


    李虎和王猛兩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張執事竟然轉變了態度。


    他們原本以為向宇會被嚴懲,卻沒想到峰迴路轉,向宇不僅沒事,反而得到了張執事的認可。


    兩人心中又驚又懼,後悔自己不該招惹向宇。


    向宇冷冷地看著張執事,心中對他的虛偽和見風使舵感到不屑。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他微微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多謝張執事明察秋毫。”


    張執事見向宇並未咄咄逼人,心中鬆了口氣。


    他立刻吩咐人給向宇鬆綁,並表示會給予他一些修煉資源作為補償。


    向宇得到了他想要的,心中也略感欣慰。


    他知道,這隻是他逆襲之路的第一步,未來的挑戰還很多。


    執事堂的空氣逐漸迴暖,緊張的氣氛也漸漸消散。


    雜役弟子們看著向宇,他們意識到,一個新的強者正在崛起,而他們或許有機會見證他的傳奇。


    向宇走出執事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清新的空氣,心中充滿了希望和鬥誌。


    他正準備迴雜役院,卻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不見了。


    馮瑤呢?


    他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馮瑤?”他輕聲唿喚,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沒有人迴應。


    他開始在雜役院附近尋找,腳步越來越快,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夜幕降臨,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隻有遠處傳來的幾聲蟲鳴,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馮瑤!你在哪裏?”他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院落中迴蕩。


    依舊沒有人迴應。


    他跑到馮瑤的住所,猛地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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