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禛可不是個會輕易放過惡人的主兒,他眼疾手快,從孫寶慶那鼓鼓囊囊的褲兜裏搜出了十三塊錢,毫不猶豫地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至於幕後黑手,他目前尚不清楚,但從這幫混混的模樣來看,他們也未必知情。


    賈禛迅速向張傳武要來紙筆和紅印泥,硬逼著孫寶慶寫下了悔過書。


    他們驅車趕到五隊,見村裏空無一人,便肆無忌憚地闖入民宅,大肆搜刮,最後隻找到了那區區的十三塊錢。


    正當他們準備撤離時,卻意外地與從山裏歸來的五隊村民撞了個正著,於是他們便被逮了個現行。


    在賈禛的威逼利誘下,幾個混混哭喪著臉寫下了悔過書,承諾今後不再幹這種勾當。


    接著,賈禛又讓他們簽字畫押,這才放他們離開。


    這幾個家夥慌不擇路,六個人硬是擠進了五座的吉普車裏,發動引擎,一溜煙地逃走了。


    “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張傳武望著遠去的吉普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說著就從兜裏翻出旱煙,他煙癮犯了,在這山林裏卻沒法抽煙。


    “這就是證據,我會把它交給洪爺保管。萬一以後有什麽風吹草動,這就是我們的護身符。”賈禛晃了晃手中的紙條,自信滿滿地說道。


    張傳武點了點頭,感歎道:“你小子夠狠的,入室盜竊可是重罪。記得82年嚴打那會兒,這種罪行可是要槍斃的。”


    “行了,咱們趕緊迴去吃飯吧。”賈禛催促道。兩人並肩走進了村子。


    此時的村子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女人們忙碌著準備晚餐,廚房裏飄散著誘人的飯菜香;孩子們眼巴巴地等著開飯,因為他們知道今天有肉吃;老爺們則圍坐在炕頭上,抽著旱煙,喝著熱茶,聊著家長裏短。


    “要不是我這雙眼睛銳利,那個大門牙小子還想趁機溜走呢。”唐凱尖著嗓子喊道。


    “有個小子還想跟我比劃比劃,結果我一抄起鐵鍬,他立馬就投降了。”王大柱在一旁炫耀道。


    他體態臃腫,比賈禛還要胖上一圈。


    “你們動作太快了,也不給我留兩個練練手。”吳彬在一旁抱怨道。


    這時,張傳武和賈禛走進了屋子,村民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自從賈禛獨自獵殺了一頭野豬後,他在村裏的地位就直線上升。


    “還是張隊長老當益壯啊,一扁擔就把那小胖子給撂倒了。”唐凱不失時機地拍起了馬屁。


    “少來這套,我那是為了對付犯罪分子。”張傳武瞪了唐凱一眼,大聲說道。


    接著,他又把悔過書的內容講述了一遍,強調這幫混混是來偷東西的,好讓村民們統一口徑。


    這時,賈禛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十三塊錢,遞給了張傳武:“這是他們交代從村裏偷來的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就先交給村部管理吧。再加上明天賣野豬的錢,給大家夥兒補補貨。”


    村民們一聽,紛紛拍手叫好。


    隻要這錢能用於村民的福利,而不是被某個人中飽私囊,他們就很滿意了。


    至於這錢是從哪裏來的,他們並不關心。


    晚上,大家在洪爺家聚餐,享用了一頓豐盛的野豬宴。


    由於這次隻有九戶人家上山打獵,洪爺提議每家先分一點新鮮豬肉,剩下的做成臘肉,以備冬天食用。


    那些還沒搬走又沒上山的人家也過來蹭吃蹭喝,雖然大家沒說什麽,但分肉的時候自然沒他們的份。


    賈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傳武叔,村子裏有沒有廢舊的穀物去殼工具啊?”


    “有啊,磨坊裏有個舊碾子,我一直沒舍得扔,就堆在一旁呢。”張傳武迴答道。


    “哦,我就是隨便問問。”賈禛微笑著說道。


    其實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個舊碾子拿進坤卦空間裏用。


    畢竟空間裏種植的水稻已經成熟了,卻沒有去殼的設備,他開始還幻想著將來能用這個碾子做一頓香噴噴的柴火米飯呢。


    自從穿越以來,他還沒吃過一頓正經的大米飯呢。


    “再過一周就是國慶了,明天咱們去買麵新國旗。國慶那天早上,大家都早點起來,咱們也舉行個升旗儀式。”


    洪爺作為村裏的老黨員和老戰士,說話很有分量。


    “對了,賈禛,中午有個女人打電話找你。”


    洪爺的老伴趙春花端著一盤菜走了進來。她年紀比較大,就沒進山打獵,留守在村部。


    “誰啊?”賈禛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個女大學生,叫汪小敏。她說你們在東夷認識的,這次國慶放三天假,她想帶著同學過來玩。”春花嬸子說完就走了,留下了一幫老爺們兒盯著賈禛看。


    “哦,她啊,是我在東夷認識的一個朋友,工大的學生。我給她留過電話。”賈禛解釋道。


    “你老婆剛走沒幾天,你就……”唐凱這個大嘴巴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去東夷才兩天,能幹什麽?給你兩天時間,你能把一個女大學生忽悠到手嗎?我們就是普通朋友,給她吃了點山裏的野生蘑菇,她念念不忘,就吵著要過來看看。你們都想什麽呢?”賈禛無奈地搖了搖頭。


    賈夢兮伸出小腦瓜說道:“小敏姐姐是個好人,她爸還是個大官呢。”


    這小家夥一心護著老爸,生怕他吃虧。


    “啥大官啊?”張傳武驚訝地問道。


    “沒啥,她父親在東夷市裏工作。”賈禛趕緊解釋道。


    他不想讓村民們因為汪小敏父親的官職而對她產生什麽偏見。


    聽到老爸這麽說,囡囡吐了吐舌頭,縮迴了腦袋瓜。


    “那可不得了啊,在省城裏工作,人家閨女能瞧上咱老農民嗎?喝酒喝酒!”張傳武打圓場道。


    賈禛苦笑不已,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但村裏人就是熱心腸,喜歡瞎操心。


    自從穿越以來,他已經喝了好幾頓酒了,最多的一次是跟張仲義一起喝的,兩人每人喝了一斤酒,但他卻從未醉過。


    他並不是個貪杯之人,這一點與前世一樣,能喝但不貪杯,半斤酒下肚他就適可而止了。


    吃過飯後,賈禛帶著新鮮野豬肉和女兒迴到了家裏,他把囡囡和阿黃送進了坤卦空間,讓她看會兒書。


    然後,他來到外屋生起了爐子,畢竟現在晚上天氣越來越冷了。


    自從有了秘密之後,他變得更加謹慎起來,每次出門前都會仔細檢查門窗是否關好。如果有人敲門,他就裝作睡著了沒聽見。


    賈禛進入坤卦空間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全身進入;另一種是意識進入。


    此刻他選擇全身進入空間,就看到囡囡背後靠著阿黃,左手抱著那隻叫做大花的公雞,右手則抓著剛抓來的小野豬,她就像眾星捧月一般坐在地上,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小野豬見到賈禛後立刻露出了警覺的神色,但在囡囡的安撫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小野豬吃飽了嗎?”賈禛關切地問道。


    “它說它吃飽了。”囡囡指了指附近被破壞的莊稼說道。


    那些莊稼正以緩慢的速度恢複著生機。


    “過兩天我把村子裏不要的舊碾子拿進來,以後我們就可以磨米了。到時候我給你做大米飯吃。”賈禛笑著說道。


    “謝謝老爸,你真好!”囡囡開心地說道。


    “有時間,我抓點魚放進池塘裏吧,再搞點泥鰍、河蟹放進稻田裏,這樣咱們倆就有吃不完的美食了。”


    賈禛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角色之中,每天都在琢磨著如何吃飽吃好,不像前世每日為餐食煩惱,連味覺也變得遲鈍。


    囡囡凝視著年幼的小野豬,問父親:“老爸,您覺得小黑能長得跟它父親一樣健壯嗎?”


    他笑答:“在這個空間裏,食物充足,天敵全無,我看它超越其父也未嚐不可。”


    言罷,他步入不遠處的果園,摘取了蘋果與梨子,父女倆各享一枚,餘下的則贈予了那些動物朋友們。


    阿黃最為歡欣,早已習慣這份來自果林的饋贈。


    小野豬初時猶豫,但果香誘人,終是抵擋不住誘惑,歡快地享用起來。


    賈禛瞥見一隻老母雞正在樹下的簡易雞窩裏專心致誌地孵蛋,數日未見,它們已悄然開啟了新生命的篇章。


    坐在那張略顯粗糙的椅子上,他陷入了沉思。


    方才用餐時的對話被打斷了思路,他忽地意識到,那個幕後黑手或許正是陳淑梅——他在這個世界的伴侶,那個一同穿越而來的女子。


    她離家不過數日,便有人甘願為她效命,想來穿越之前,她已暗中布局。


    相比之下,他與囡囡卻如同盲人摸象,不知所措。


    倘若陳淑梅真是那幕後主使,賈禛自然明白孫寶慶口中的“東西”為何物——那個掌控坤卦空間的遙控器。


    然而,這遙控器已被他滴血認主,這個坤卦空間成為他的私人領地,外人無法窺見,更無法奪取。


    除非他命喪黃泉,否則遙控器絕不會輕易現身。


    他推測,陳淑梅離家前必定在家中搜尋過這遙控器,卻對滴血認主的秘密一無所知。


    此事隻有雙方見了麵,在心平氣和的條件下才能說清楚,更何況那遙控器上的兩個按鈕究竟有何妙用,他也需弄個明白。


    站起身,賈禛環顧四周,這片空間除了廣袤的土地與蜿蜒的河流,似乎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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