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華飯店出來的時候,黎夏就發現有車跟蹤自己,來到酒吧後隱隱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但是心裏不太確定,她急忙離開酒吧,卻並沒有直接走出去,而是在保安的指引下,在暗格處躲了起來。


    沒一會兒,昏暗的玻璃處,楊舒懷的身影從過道一晃而過。


    原來這個跟蹤她的人,是他,真是陰魂不散。


    前幾天,黎夏就注意到江誠在跟蹤自己,當時不確定是不是巧合,後來她故意換了酒店,後腳楊舒懷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實在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當下隻有一種解釋,要麽是他安排江誠跟蹤自己,要麽就是被警察盯上。


    公職人員上班跟蹤自己,總不能因為私人問題。


    她想過,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能被警局盯上,無非就是有關於黎冬的事。


    這時黎夏心裏確信,她一開始利用楊舒懷,而他也同樣想利用自己,原來雙向奔赴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逢場作戲的名利場。


    大家不過是各司其職而已。


    不過,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他似乎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她不屑一笑,抬腳轉身離開,從那昏暗的而又狹長的過道走出去,一直走到頭推開那緊閉的扇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金碧輝煌的辦公室。


    李瑋坐在茶具正中間泡茶,聽聞開門聲後才抬眸看過去,“黎夏,好久不見啊。”


    “瑋哥,謝謝你。”黎夏走上前,坐在他對麵,“要不是這條暗道,我還真不確定自己被跟蹤了。”


    他給黎夏遞了小杯茶,“都是小事,不過你這次迴來挺保密的,要不是白華提起來,我都不知道,搞這麽神秘,不知道的以為你迴國報複大家呢,挺嚇人的奧!”


    “白華提起我?”


    黎夏微怔,轉念一想,他確實應該會記得自己,畢竟他們曾經有過恩怨,有過合作,隻是她意外的是,現在他不像之前那樣瘋狂地找自己麻煩,這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他說:“他說,托你的福,他遇見了畢生所愛。”


    黎夏不解,茫然地看向他。


    李瑋解釋說:“林慕長得太像白青青了。”


    原來是有了新獵物。


    不過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全心全意地做自己的事,不受任何人打擾。


    她走後這幾年警察查過白華與李瑋一段時間,查的是劉立死亡的事與毒品案,不過後麵也是不了了之,之後他的酒吧依舊正常營業,他在這些年裏開始老實做生意,後麵走上人生正軌。


    他頗為得意,“當初多虧你,報複了楊舒懷,白華心情大好,跟著他的人都享了福,之後我們規規矩矩做事,四年前我已經遇見了這輩子最好的人,我們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下次帶給你看看。”


    “好啊。”


    李瑋說他這些年過得算是不錯,他建議黎夏迴國發展,她隻是笑笑說:“晉州市,不適合我。”


    閑聊一個小時,她才從酒吧出去,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女人醉倒在地,發瘋地狂叫:“怎麽會是她,原來是那個小賤人,我遲早都要弄死她。”


    黎夏沒在意,正準備打車離開,這時地上的女人猛然衝向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胡言亂語:“是你,就是你……”


    “神經病!”她推了一把她,“什麽是我?”


    門口的保安見黎夏遇見麻煩,直接上前拉住了那個女人,領班直接出來將她送上車,連連道歉,“黎小姐,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告訴李瑋。”黎夏坐上車,“安保部要換領導,不然這種瘋子抓傷顧客怎麽辦?”


    領班一個勁道歉,安撫,她直接關上車窗,不聽任何解釋離開。


    這件事很快就讓李瑋知道,領班將原話告訴他,隨即他馬上調查顧客背景,這才得知發瘋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建國的女兒。


    這讓他很為難,於是給白華打了一個電話尋求幫助,“華哥,林建國的女兒在酒吧發瘋抓傷了黎夏,這……這件事該怎麽處理才好。”


    電話那頭先是低喘聲,又是呻吟,作為男人,他瞬間秒懂,暗自怒罵自己這個電話打的不是時候。


    關鍵是這個時候,他明明可以不接電話的。


    結果他接電話,接了電話就算了,還不說話,也不掛斷,他也不敢掛斷,數秒之間,隨著那頭一聲舒暢的低喘,李瑋身體都熱了。


    之後是倒冰塊的聲音,隨即白華才緩慢開口說話,“黎夏來找你了?”


    “是。”李瑋說關鍵問題,“華哥,這事該怎麽處理?”


    白華喝了一口水,摸著床上昏死過去的女人,心情極佳地說:“都是小事,夏夏不是小氣的人,不會追究的,這兩天安排一場飯局,我要好好感謝她帶給我的禮物。”


    黎夏下車後才發現,瘋女人抓在胳膊上的爪子印,竟然發了紅流了血。


    於是她在隔壁的小診所做了包紮才上樓。


    開門的瞬間,一道有力的臂膀將她擒住,濃重地煙酒味立刻進入她的口腔,肆意掠奪。


    文件袋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強有力的手掌將她雙手折後,接著聽見啪噠一聲,楊舒懷居然將她拷上了。


    而他的雙腿緊緊地夾著她,黎夏毫無反抗之力,險些站不穩,屈辱地流下淚,他親到眼角感受溫熱才停下來,解開她的手銬說:“就這麽反感,嗯?”


    解開手銬的黎夏心生恨意,不說話,摸了摸手腕後立刻反擊,正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疼地他忍不住扯動嘴角,等她再次揮拳的時候,他不躲也不生氣,直接握住她的手發出沉沉地笑,說:


    “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夏寶,真長本事。既然你那麽恨我,討厭我,那我給你一個機會。跟我打,打贏了,我就放過你,再也不糾纏,打輸了,肉償。”


    黎夏非常清楚,男女力量擺在台麵上,胳膊怎麽可能擰過大腿,直接對打,明顯沒有什麽勝算,既然他敢先提條件,那她也得提出一點要求。


    “好啊,那別開燈。”


    捉迷藏?!


    他一下子聯想到三個字,隨即微微一笑,爽快地答應:“好啊,完全沒問題。”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隻感覺臉部一陣微風,他身體一偏,嘭的一聲,巨大的重物砸在地上。


    楊舒懷驚了,這丫頭下手真狠,居然打算砸死他。


    玻璃瓶的聲音清脆悅耳,黎夏趁著他愣神的時候又想了主意,快步跑到餐桌旁,從桌上抓起水果刀對著追來的他一揮。


    他知道黎夏在國外學過一些手腳,但是男人天生就是自信,覺得她這種小個子女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所以對於她的任何舉動,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是輕敵的行為,黎夏一刀刺向他,他反手一擋,結果才發現,不是鈍器,是利器。


    窗簾沒拉,玻璃透著微光,映照著黎夏揮刀的身影動作,他完全顧不上手臂流著血,立刻左右擺動身體躲避。


    “下手真狠,你也不怕一刀捅死我?”


    “你也怕?”黎夏暗笑,“放心,我有分寸,捅不死你。”


    傷口刺激著神經,痛得楊舒懷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本不想直接與黎夏動手,不過這丫頭看起來挺狠的,今天他要是不進醫院重症室,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其實黎夏的內心,也是這麽想的。


    要是讓楊舒懷在醫院躺幾天,接下來她會少了不少麻煩。


    可楊舒懷不是省油的燈,正處於上風的時候,他一手掐住她的手腕甩掉她的刀,落地的清脆聲警醒她,反手就是一抓,飛腳橫掃,一勾。


    近身搏鬥,想要不傷人,隻能智取與壓製,隻有對手不能動,才能掌握主動權,黎夏想要摔他,他就直接單腿反壓,將她按在地上。


    兩人雙雙倒地,楊舒懷順勢將胳膊墊在她腰後,將人環抱在懷裏,可接下來,胸口迎來錐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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