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


    “唿…唿……”


    戰場之上,與大部隊走散,又迷失了路線的石岩正在奔跑,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已在敵人後方,心中驚慌不已。


    突然間,前方顯現出了一個人影,那人毫無顧忌的出現在戰場硝煙之中,直直走向自己。


    “你…你是?”石岩一開始還有些戒備,待看清那人的裝束後,大為驚喜,連連叫道:“日向誠,原來你還沒死啊,你這個廢物,快來幫——”


    下一刻,石岩隻覺得胸口一涼,幾根鋼針穿胸而過,留下他汩汩流血的傷口,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


    他想要出招,但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而那人影也到了他的麵前。


    “前輩,多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日向誠的樣子依然恭順,他俯身握住石岩的肩膀,看似輕鬆,卻五指用力,咯嘣一聲捏斷了他的骨頭,換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今天,是來跟您說再見的。”


    石岩痛的張不開嘴,他抬起頭來,眼前已然一片血紅,崩潰大叫道——“你這個混賬,你做什麽?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叛徒!”


    “這些年,你嫉妒大蛇丸更看重我,所以屢次害我,甚至讓我險些送命。”日向誠沉下身子與他平視,眼中的白瞳一如往日的沉靜。


    “我並不怪你,也正因為你,我才能看清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一變,白眼閃爍出冰晶般的藍色。


    “不過,現在的您沒有什麽用處了。”


    “大人的計劃在即,但他的未來——並沒有你。”


    說到這裏,石岩顫抖一下,眼中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說什麽?”


    “你為大人效力許久,也知道很多秘密,所以我在離開之前,奉命來處決你。”


    日向誠白眼微動,幻術已然發動。


    “作為對您這些年的報答,我就讓你慢點死吧。”


    石岩還沒叫出聲,就被銀針封住了喉嚨,接著,一隻手覆蓋上來,緩慢、甚至是溫柔的,在無盡的痛楚中,一點點挖出了他僅剩的一顆眼球。


    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下頜落在地上,石岩像隻蛆蟲一樣在地上痛苦的蠕動,他無法叫喊,看不到東西,因為中了幻術,整個身體奇異的扭曲著,像是要自己把自己折斷一般,不斷的在土地上翻騰著,他的身體受不了這樣的拉扯,有骨頭已經刺出了皮肉,能看得見腹腔的內髒在流動著。


    最終,他變成了一堆碎肉和骨頭,終於不再動彈了。


    而日向誠則站在一邊,安靜的凝視了一會兒,接著、瞬身離開。


    這隻是第一個。


    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而最後一個,才是崮山之戰的最終勝果——


    ...


    宇智波族長大宅,美琴手中的陶泥茶杯突兀的碎裂開來,滾燙的水頃刻間湧了出來,燙到了桌邊正玩著茶具的鼬。


    而鼬的反應更是詭異,他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一樣,先是呆住了,然後瑟縮了一下,接下來才是歇斯底裏的哭喊,就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與不安和惶恐共同席卷而來。


    宇智波美琴也是第一次任由自己的孩子哭鬧著沒有理會。她匆忙來到門外,望向陰沉欲雨的天空,胸膛急促的喘息著,不斷踱著步子,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這是怎麽了,怎麽了?


    為什麽——這麽心慌?


    …


    一片狼藉的戰場上,日向誠從身後接住宇智波赤月的身體,用手緩緩觸及傷口,確定沒有致命傷後,才將人抱了起來,向戰場後方走去。


    雖然費了很多力氣,花了很多時間,但總歸是得手了。


    日向誠踏足火場之中,白眼微張,周身立刻清空,似乎有不知名的力量將二人與外界的危險隔絕開來,類同日向一族的“迴天”,卻又遠勝於迴天。


    他們麵前就是洶洶而來的田之國忍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穩操勝算了。


    就如同大蛇丸大人計算中的那樣,崮山戰場位於火之國與田之國交界,隻要後退一步,就蔽入了另一個國家的佑護之中。


    那麽,就算是宇智波一族也不可能強行攻打中立的田之國,奪迴他們的長子了。


    這是一件籌劃了很久的大事,久到宇智波赤月進入軍部之前,甚至早在宇智波赤月畢業之前,就有暗線隨風而動了。這牽扯到各方各派的勢力,還有深不見底的“根”,甚至涉及其他國家的利益……


    而目的,就是宇智波赤月這個人本身。除了獨一無二、早就引起各方覬覦的“血繼限界”寫輪眼之外,他身上還有別的、更加神奇的力量。


    這就是讓大蛇丸下定決心,甚至犧牲日向誠這個暗棋也要擄走宇智波赤月的目的。


    “連宇智波富嶽也不會知道,我為什麽自願成為赤月的老師,嗬嗬....被欲望遮住雙眼的人,是什麽真相都看不到的。”大蛇丸笑一笑,不忘將木葉的層級挨個鄙視了一遍。


    “三代目向來軟弱,這件事不會成為木葉攻打田之國的起因,反而會變成村子的內戰……這隻會是一件好事,放手去做吧。”


    大蛇丸的金眸微亮,眼底是看不清的神色:“戰爭快要結束了,木葉腐朽的製度將重新歸置,我早已經厭倦這一切了。如果火影的競選失敗,你就代表我在田之國創立音忍村,將這個孩子,還有軍部的心腹們一起帶走,這是一陣新風,會給忍界帶來全新的氣象。”


    日向誠眉心微皺。


    一切的一切,都在大蛇丸的預料之中,並沒有錯漏的地方。


    可是,為什麽心底總是蒙著一層不安呢?


    是哪裏有漏洞麽?


    “對了,阿勇呢?”


    日向勇怎麽還沒來?


    明明已經將他轉移到靠近田之國的補給站了,一天之前就已經通知了讓他撤離,動作怎麽這麽慢?


    “……”


    周圍戰火升騰,他卻越發感覺不對勁,就好像有什麽被自己疏忽了一樣。


    突然間,日向誠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樣,微微迴頭,純色的瞳孔驟然收緊!


    伴隨著一陣淩厲的風聲,日向誠對上了一雙黑紅的眼眸。


    …


    宇智波止水到達崮山的時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通天的火焰。他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向那裏疾馳而去。


    在清空了一路的阻礙,終於到達目的地後,他卻看到了那膽裂魂飛的一幕。


    血紅的刀子從那個孩子的心口抽出,頃刻間,鮮血飛揚。


    那一瞬間,宇智波止水渾身的血液都隨著一起冷掉了。


    然後就是痛。


    這痛苦從心髒迸發,噴湧上頭頂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滔天的恨意,一股股熱流在眼中匯集,三勾玉旋轉著,扭曲成了一個全新的圖案。


    而隨著萬花筒寫輪眼一同到來的,就是絕對的力量。


    …


    怎麽會有人來的這麽快?


    在看到這雙眼睛的瞬間,日向誠毛發頓立,仿佛觸及到了死亡的邊界!


    血紅的眼中,淩厲的四角風車旋轉著,帶來濃濃的殺意。日向誠在覺察出危險的瞬間就發動了白眼的防禦機製,但那把太刀的速度更快,直接從背後的盲區進攻,死死插入了第一胸椎的後方,與他傷害那個孩子的方式相同,直直穿胸而過!


    那是日向分家那唯一的盲區,隻用一招,就差點扭轉了戰局!


    怎麽會——


    這一刻,日向誠除了驚詫,更多的是無比憤恨這籠中鳥的印記!


    可惡,隻差一步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製,那雙黑紅的眼睛在四周遊弋著,隻等待他放鬆的瞬間,徹底結果了他。


    日向誠的實力無疑稱得上木葉的上忍,所以他可以一刀就讓宇智波赤月失去行動能力。


    而現在,他成為了被刺中的人!


    宇智波止水從來不是衝動的人,他要麽不會出手,要麽出手就是死手。


    可是,就這麽放棄麽?


    日向誠劇烈的喘息著,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從傷口流逝。


    如果不能把人帶走,就帶寫輪眼走吧!


    他的目光驟然狠辣起來,單手襲向懷中孩子的眼睛,就在得逞的前一秒,整隻手連帶肩膀被狠狠削下!


    幻影瞬身術發動的同時,無數個止水的分身出現在他們周圍,他們的動作是定格的,但濃濃的殺意卻從每個分身上發散出來。


    不遠處的田之國忍者也被這血腥的一幕駭住了腳步,停在邊界線前,不敢再向前一步。


    在被削掉一整隻手臂後,日向誠眼神不變,另一隻手死死掐住了赤月的脖子,稍微用力,就有鮮血從男孩的口中溢出。


    “你殺的了我,但救不了他。”日向誠的眼中透出無盡的冰冷——“要試試麽?”


    止水的眼神深沉如海,他向前一步,聲音響徹空地。


    “可以試試。”


    下一刻,一聲嘹亮的叫喊從止水背後傳出——


    “哥!”


    日向勇突兀的出現在戰場上,甚至有些興高采烈的,揮手向他們跑來!


    “阿勇?”


    日向誠有片刻的驚愕,也就是這個瞬間,他腳下的土層驟然碎裂,幻影分身從地下殺出,無數的太刀從四麵八方刺來,萬箭穿心一般,將他定在了原地!


    但神奇的是,那些利刃在穿過宇智波赤月的身體時,又統統變成了虛影,沒有傷他分毫!


    日向誠眼中閃過不可置信,最後的眼神停留在仍然歡笑的日向勇身上,終於明白自己中了幻術,才化為一抹暗恨。


    然後在下一瞬間,他的整具身體像液體一般化去,變成無數條小蛇逃竄開來,而他懷中的孩子向前倒去,被四周的幻影分身穩穩接住。


    盡管隻是輕微的動作,但依舊有血液從赤月的傷口滲出,滴落在地上。


    那血已經有些凝固了。


    而赤月的身體……也冷的幾乎感受不到溫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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