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迴去休息麽?”


    山巔之上,朔風野大。


    離開藏屍間後,我執拗的抓著止水,想要將附近的基地,一並探查。


    看著眼前無盡的黑夜,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渺小的可怕。


    我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能意識到自己的無力。


    無論是宇智波,還是軍部、根部…木葉,都是百年屹立不倒的龐然大物,我被人一把推進了一盤棋局,像一顆試水的小卒子,撲通一聲,就落進了雙方對弈的楚河之中。


    如果不是止水,我已然成為了犧牲品。


    不、不隻有我,或許其中的很多人,包括樹茂,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赤月?”


    止水能感受到我情緒的持續低落,他扳起我的臉,勾玉已然旋轉其中。


    我沒有時間了……


    我掙紮開來,不想看他,心裏一團亂麻。


    事到如今,我自己尚且深陷泥團,又怎麽改變不久之後的——


    神無毗橋之戰呢!


    是的,我沒有時間了。


    按照原著中的時間來算,第三次忍界大戰已經快要接近尾聲,神無毗橋之戰隨時可能開始,我這副樣子,要怎麽參與進去,甚至救下帶土呢?


    我突然慌的手心發汗,整個人渾身顫抖了一下,本能的抓住我麵前唯一的少年。


    “怎麽辦…止水…怎麽辦……”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手臂,止水看著我滿頭的汗水,並不說話,隻是帶著我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先讓我坐好,過了一會兒,火堆就燃起來了。


    竹筒被架在火堆之上,輕輕轉著,一些林中的果實被丟進下方的炭火,慢慢烤熟。


    聽著柴火燃燒的聲音,我慢慢安靜下來了,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濕,一股涼意。


    而我的肩頭,已然搭上了一件上忍的綠色馬甲。


    “出什麽事了,赤月?”


    我還未抬起頭來,一隻手就捋開我透濕的額發,將它夾在耳後。


    接著,溫暖的竹筒被放進手中,蓋子已經被打開,裏麵灌滿了水,熱氣嫋嫋而上。


    我又沉默了許久,才有勇氣重新看向止水。


    “止水,你知道神無毗橋麽?”


    “知道,在草之國境內,是個戰略要地。”止水拾起一個果實,細細撥著它堅硬的殼:“你對那裏有想法嗎?”


    “有。”


    “我的一個朋友,可能在不久之後,會到那裏參加戰鬥。”我低下頭,突然感覺有些冷。


    “我很怕他會死在那裏。”


    “我想救他,但不知道怎麽做才能救下他。”


    止水有片刻的出神,隨即道:“是宇智波帶土?”


    “你、你怎麽知道!”我驚訝於之水的睿智,吃驚無比。


    止水微微笑著:“因為你一直很在意他。”


    從幼年起,就是如此。


    看見我低下了頭,止水察覺到我不想再說,就轉移話題道: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神無毗橋這個地方,是一條通往火之國的要道,對於岩隱來說,很適合急行軍,村子也針對這個地方做過防範。”


    “以水門小組的實力,除非情況危急,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深入到這個地方,再者有波風水門前輩帶隊,一般不會有大的問題。他們小隊相比其他小隊來說,反而更安全。”


    “那萬一有意外發生呢?”我卻愈加焦急,“萬一岩隱舉國之力孤注一擲,瘋了似的打過來,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赤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情報?”


    止水這句話直接將我打迴原形,我張了張嘴,無法迴答。


    我能說什麽,我說我是個穿越者?我說我知道帶土會在神無毗橋陷落?琳會在半年後被卡卡西殺死,而你……


    會在七年後,跳崖身亡?


    看見我的眼神又陷入空洞,止水不再詢問,隻皺了皺眉,說到:“村子現在的兵力分散的厲害,麵對岩隱舉國之力,可能一時真的無法周全。”


    “或許我可以向上級匯報,讓他們探測一下岩隱村的意圖,或者……”


    “這件事,直接由我來做。”


    這句話出現的瞬間,我渾身徹骨的冰涼突然就消散了。


    我茫然的抬起頭來,少年的臉頰被火光輝映出柔和的陰影,朦朧而溫暖的望向我。


    “止水……”


    我的身體被火焰照射到的地方,一點點的暖和了起來,我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唿吸,咚咚咚的心跳聲一點點慢了下去。


    是啊,焦急是沒有用的……


    坐在這裏空想,隻會把人逼瘋,甚至做出很多不明智的決定。


    我隻要去做就好了。


    不管劇情會如何發展,我都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極限,隻等轉折點出現的瞬間,才能將它握在手中!


    更何況,現在止水在這裏。


    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現在有一定的自主權,如果你十分擔心的話,我可以向上級申請,去草之國邊境駐守。”止水吹了吹手裏的果皮,將燙熟的果實遞過來,放進我的手中,露出小小的得意。


    “這是我的老本行了。”


    “謝謝你…止水…”我擦了擦眼睛,將手中的果實攥緊,隻停頓了片刻,就開口道:


    “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現在已經是中忍了,能夠以同伴的方式和你組隊了。”我感覺溫暖漸漸從心髒中蔓延出來,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我蹲下身子,小心的從柴火中抽出一隻,將它裹上可以持續燃燒的材料,然後舉起它,向身後的黑暗照去。


    山風凜冽,連綿不絕的山脈在微弱的火光下,如同一個個沉睡的巨獸,在黑暗中潛藏。


    我將火光向前推舉,周圍的景物就一點點顯出形狀。


    我知道,我不可能什麽都依靠止水。


    我是一個忍者,將來會有無數要自己去麵對的險境,止水不可能一直在我身邊。


    而且,身為木葉的一員,我不想隻是被他們保護。


    我,更想要保護他們。


    是啊,我之所以站在這裏,一開始的初心,不就是為了守護母親、守護小鼬…守護我身邊的人嗎?


    眼前的道路哪怕幽深曲折,那也是一條道路,隻要能走下去,就一定可以到達終點。


    現在有火光,有同伴,有前路——


    我還怕什麽呢?


    “止水,我們盡快把剩下的基地探明吧。”


    “遵命。”


    止水灑下一把塵土,熄滅了火堆,也站了起來,看見我已經是蓄勢待發的樣子,笑道:


    “這次赤月要拿著火把麽?”


    “嗯。”


    我第一次主動牽起止水的手,向著眼前的黑暗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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