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河流一路漂泊,最終在入海口上岸,並且在敵人的封鎖到來之前,成功的登上了前往火之國的船。


    而我們之所以再一次這麽輕鬆的上船,是因為我們在竟然岸口碰到了一位熟人。


    “基納大叔,你還活著啊!”我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好心人,而最讓我吃驚的是,在商船墜海,怪物追殺的險境下,他竟然在大海上幸存了下來!


    “是啊,我當時抱著一顆浮木昏了過去,醒來後就在一艘船上了,是海上徘徊的水之國忍者救了我啊……”基納大叔想起自己的劫後餘生,也是心有餘悸,看見我們就格外心疼。


    “你們竟然也都活了下來,真是太好了。”說罷,他挨個看了看我們,突然注意到了白。


    這一瞬間,他呆住了。


    “小…奈…?”他幾乎是撲了上去,猛地抱住白的肩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喜悅。


    “小奈,是你嗎?是你迴來了嗎?”


    這什麽情況?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基納大叔,又看了看同樣懵圈的白,剛想說話,日向誠就開口道:“大叔,這是我們遠房親戚家的小孩,叫白,他是男孩。”


    “男孩?他…他叫白?”基納大叔這才迴過神來,仔仔細細的看著白的臉,意識到這並不是他的女兒,心頓時痛了起來,悵然若失又無可奈何。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抱歉…”


    “大叔,您認識他?”我問。


    “不認識,但這孩子很像我過世的女兒,是的...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基納大叔迴過神來,眼中滿是痛苦:“真的太像了....”


    “大叔,我們在水之國得到消息,我們的親人已經遷移到火之國附近去做生意了。我們想要返程,他就拜托我們把白這孩子帶過去。”我和草間樹茂還在發呆,日向誠卻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說著說著,還裝作沉痛的低下了頭。


    “您知道的,現在的水之國並不太平,我們也不確定自己的父母是否還在世,還希望您再幫幫我們。”


    我最佩服的就是他說謊的功夫!這話說的,他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了!


    “唉,你們的尋親之旅真是艱苦,這孩子也太小了,真可憐啊……”而基納大叔竟然又相信了!而且還更心疼了!


    我感覺我的良心也開始疼了!


    大叔,你這麽好心,是會被人騙的啊!


    “好在我在這裏還有一些人脈,正好我也準備去火之國一趟,你們就跟我一起來吧。”


    “是!謝謝您!”


    就這樣,憑借著來來迴迴壓榨同一個好心人,我們居然又踏上了迴程的商船!


    qaq(實在是很對不起您,大叔!)


    …


    彼時的我,完全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甚至在若幹年之後,才突然有所察覺。


    ——這世上根本沒有巧合。


    一切巧合和偶遇,都是命中注定和蓄謀已久罷了。


    …


    “白,我抱你上來!”


    這一路的逃亡艱辛的我都不敢迴想,在踏上甲板的那一刻起,我幾乎要跪了下去,但是劇烈跳動的心髒終於是安定下來了。


    終於,要迴家了。


    ...


    “前輩,坐這裏吧。”


    更讓人開心的是,日向誠的傷並不重,他向我們解釋了地牢中發生的事情,那個古怪的長發男人想在他身上做一些實驗,似乎是盯上了他的眼睛,卻因為下屬的疏忽被他用迴天掙脫,反將了一軍,前輩趁著混亂想要逃亡,剛好撐到了我們到來。


    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那麽的不可思議,感覺隻要稍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我看向草間樹茂,他此時也癱倒在一旁,胸膛快速的起伏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樣子。


    是啊,簡直是太冒險了。


    而哪怕現在,我的身體仍因為恐懼而輕輕的顫抖著。


    我們,無一不在後怕。


    但在我看向另一邊時,看到了正在無聲休息的日向誠前輩,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甚至說,哪怕讓我再一次涉險,我也是願意的。


    “前輩,這個還是給您保管吧。”我慢慢走過去,從懷裏把地圖拿出來,交到日向誠手上,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的麵孔。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麵罩已經破爛不堪,隱約可以看到下麵的肌膚顏色了。


    “前輩,您的麵罩破了。”我連忙從忍具袋中找了找,摸出了一個新的麵罩,這原本是給我們自己戴的,為了隱藏身份,不過現在已經用不到了。


    “這個就給您戴吧。”


    我原本以為他會嫌棄,誰知他直接拿了過來,隨意纏在臉上,


    他接受了我的好意。


    這給了我許多的勇氣,我從懷中掏出地圖,鄭重的送了過去。


    “前輩,這一路上,你一直在保護我們,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您的,請不要再把地圖交給我,因為您才是我們的隊長。”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迴複我的話。


    “前輩,我們——”


    我還想問些什麽,他卻已經緩緩的站了起來,向白的方向走去,這讓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白也被我們拉扯的逃跑了一路,此時疲憊不堪的掛在欄杆上,正在看著海麵發呆,突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接著,一隻手伸了過來,掐住他的下巴,似乎在審查一樣物品一樣,對他進行檢查,從頭到身體,從外到內。


    肉體、骨骼,血管,適應能力,反應速度,機體活力...


    我看著日向誠對白做的事,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


    “前輩,你在做什麽?”


    他不迴應,我卻在後知後覺間想起來,大蛇丸好像對我做過一樣的事。


    不、不一樣,老師那時候隻是在查看我的資質而已。


    “前輩,我們馬上就要迴軍部了,大蛇丸老師不會對他怎麽樣的對吧?他現在隻有三歲而已。”我想求得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日向誠頭也不迴,口中隨意的吐出幾個字,一下子把我們幾人如冰雕一般死死釘在了原地。


    “不,他會死的。”


    “什…什麽?”我愣住了,不敢置信道:“前輩,你在開玩笑?”


    日向誠檢查完畢,隨手放開白,緩緩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一副司空見慣,並不想多言的樣子。


    “大蛇丸大人會將優秀的血繼限界者的能力開發到極致,年紀越小,血統越純正的,就更容易被誘導出來。”


    日向誠瞳光移動,注視著發抖的白,白色的眼中幾乎有幼童的倒影,審視了許久,才開口道。


    “他太小,撐不住的。”


    我如遭晴天霹靂,一時間,茫然無措。


    “所以說…其實大蛇丸老師一開始就在騙我們?他根本就是想抓人迴去做實驗的,是嗎?”


    “不,大人並沒有騙你。”


    日向誠在注視著呆滯的白,語氣中有著大國的冰冷,那股上位者的居高臨下又凸顯了出來。


    “敵人,或是將要被處死的血繼限界者,被我們帶走,無論被用來做什麽,都是在救他們,而撐不撐的下去,是他們的問題,並不是大蛇丸大人的問題。”


    “這一點,大人並沒有騙人。”


    我後退一步,唿吸急促起來。


    “可是、可是那也不應該——”


    那也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們啊.....


    我正不知怎麽辦時,一隻小手拉了拉我的衣擺,明明顫抖著,卻並未放手。


    “赤月哥哥,沒關係的……”


    我迴過頭去,白站在我身後,臉上遮掩不住的恐懼,卻還是露出淺淺的笑容。


    “如果不是赤月哥哥在監牢裏救了我,我現在已經被處死了……所以不管去哪裏,不管會被怎樣,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隻要哥哥還跟我在一起,還記得對我的承諾就好。”


    “……”


    我聽了這話,眼睛驀然睜大,幾乎在瞬間,就下了一個決定——


    不能把他交給大蛇丸!


    至少,也要讓他活下去!


    可是……如果不把他交給老師,我們要怎麽交代呢?


    九死一生才帶迴來的血繼限界者,就這樣放他走的話,剩下的兩人……會不會同意呢?


    我的目光移向草間樹茂,他聽了日向誠的一番話,此時也沉默下來,臉色並不太好,格外陰鬱,顯然也是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中。


    我又看向日向誠,心髒猛地跳動起來。


    如果我現在告訴前輩我的想法,他會不會翻臉無情,甚至對我們出手,也要帶血繼限界者迴去呢?


    畢竟,日向誠前輩從頭至尾的任務,都是執行大蛇丸老師的命令,帶人迴去啊……


    怎麽辦?


    我低頭沉默了許久,腦中無數種想法碰撞著,最後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在兩雙目光中默默牽起白的手,帶他走向了地下的艙室裏。


    “我先帶他去吃點東西,剩下的事情,等我們休息好之後再商量吧。”


    好在並沒有人阻止我,我帶著白一路下行,進入房間後,立刻反鎖了房門。


    幽暗的房間裏,我點亮了一盞蠟燭,映出我們兩人的臉。


    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問他的意願。


    “白,你有什麽想法麽?”我看向他,解釋道:“我是不會強迫你的,因為你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其實……隻要和赤月哥哥在一起就行了,別的我都不在乎。”他幾乎是沒有思考,本能的就說出這句話,像是夢囈一般。


    說著,他蜷縮在我身邊,情緒異常的平和,明顯與同齡的孩子不同,卻也格外讓我心疼。


    “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又煩又亂,沒有任何主意。


    “你先休息一下,一定很累了吧。”


    我一邊哄著他,一邊想:如果不帶他迴軍部,又能送他去哪裏呢?他這麽小,送去別的地方,真的能活下來麽?


    不知想了多久,白的唿吸已經均勻下來,我一看,他沉沉睡去了。


    我給他小心的蓋上被子,注視著他現在還幼嫩的臉頰,感覺一陣心痛。


    大概是年齡相仿,大概是因為他也是無條件信任我的原因,我總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鼬的痕跡,這使我對他總有格外的憐憫。


    在原著中,白是怎樣活下來的呢?


    似乎是家園被毀後,他流亡了一段時間,最後與再不斬相遇,兩人結成伴侶,慢慢產生了感情。


    而最後的結局是:白為了守護再不斬而死。


    我看著睡夢中的白,心裏更加不是滋味,正在苦思冥想之際,門突然被敲了兩聲,緩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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