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報信的人還沒迴來麽?”


    監牢門口,霧氣中緩緩浮現出幾個人影,正是看守監牢的霧隱眾人。


    就在他們談話的同時,有兩道身影無聲的爬過他們的頭頂,險而又險的倒吊在房梁上,一點點挪移。


    “這樣不行,會被發現的!”


    我感覺下方已經有敵人察覺到我們,即將要抬起頭來向上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草間樹茂卻結印數下,手中猛地攥住了什麽東西!發出“啪”的一聲。


    接著,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了上來,一時居然隱藏住了我們的身形,甚至是氣息!


    守衛抬頭看向我們的方向,竟然毫無覺察!


    “這是什麽?”我再一次震驚了。


    “藏匿,偵察,醫療,這都是我們家族從誕生起就習得的東西,你可不要小看了草間一族。”草間樹茂因為查克拉的大量使用而臉憋的通紅,還不忘小聲跟我吹噓家族。


    而我卻沒什麽反感了。


    “知道了,如果這次能出去,我一定會去親自拜訪你的家族,感謝草間一族的。”


    聽見這話,草間樹茂的臉幾乎紅的像個番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


    “前方有岔路,而且這裏的草木基本沒有了,也不怎麽透光了,所以前頭的情況我並不確定,要在這裏分開行動麽?”


    前進了一會兒,守衛漸漸少了起來,反而是監牢的數量越發的多,應該是到監獄內部了。


    我思考片刻,低聲道:“就按計劃行動,在這裏分開吧。”


    我將要離開時,草間樹茂卻突然攔住我,遞給我一樣東西。


    “這個給你,記住,別死了。”


    我正奇怪是什麽,打開手心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蟲子!蟲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隻巨大的瓢蟲正安穩的趴在我的手上,足有半個手掌那麽大,兩個觸須動來動去,胖嘟嘟圓滾滾,是活的!


    “喂,你這是什麽表情!”草間樹茂看見我臉色發白,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會怕蟲子吧!”


    “怎麽可能!”我看著手中冰涼的小東西,感受著數十個觸手在手心撓來撓去,強行咬緊牙關,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好,這是我們一族的蠱蟲,名叫斂息蠱,它在自然界有跟環境融為一體的能力。必要的時候把它捏爆,就能短暫的隱藏住身形!”


    他看見我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蟲子,皺眉道:“知道了嗎,遇到危險的時候,捏爆它!”


    “還要捏爆它??”


    “那是當然的了!”


    我看著蟲子背後的斑點,糾結道:“但它好像是益蟲!”


    “我真服你了,生死關頭了,還管什麽益蟲不益蟲的!”草間樹茂怒了!


    我沉默了一個唿吸,提氣道:


    “知道了!”


    我看著手中的瓢蟲,眼一閉,將其放進了忍具袋中!


    “你也一定要小心!”


    說完,我便潛入了向右的通道。


    …


    行進了一會兒,光線越來越弱,甚至到了後麵,一絲光亮都沒有了,空氣裏還散發著屍體的腐臭味,我這才覺得,我可能選錯方向了。


    這裏,好像大多都是死囚犯。


    日向誠前輩,應該不會在這裏。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找草間樹茂,通道最前方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道刺眼的光從外頭射過來,一下子照亮了黝黑的監牢!


    我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躲避,連滾帶爬的竄上了房梁,不敢再動。


    但那光持續不斷的照射進來,我看見一隻手推開門,一直向外推,然後是一個人的身影扭身進門,他很高,頭發長長的,似乎穿著袍子,站在光線裏,向裏麵的黑暗走進來。


    有人來了!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從我的位置,他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


    我慌不擇路,看到下方有個監牢沒有封頂,趕緊摸了下去,緊緊縮在一角,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但走廊裏的光線並未減弱,那腳步聲也逐漸靠近,一步…兩步…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唿吸十分的困難,因為這個人每一步,都有更大的壓力降臨,他的人還沒到,身體彌漫的查克拉就已經充斥了整座監牢!


    那種感覺,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大蛇丸老師一樣…不,他比大蛇丸還要恐怖!


    這個人,是誰!


    我幾乎連唿吸都禁止了,像隻蟲子一樣緊緊貼著牆壁,動都不敢動,但就在這時,牆角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我扭頭一看,發現那裏似乎蜷縮著一個人影,他身形太小了,倒像是個小孩子!


    那孩子似乎沒有發現我,隻是正在蠕動著蘇醒,他的身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扶著牆,慢慢開始移動,卻很虛弱,好像隨時可能跌倒!


    我嚇了一跳,竄過去抱住他,用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做出靜音的手勢。


    “別說話,外麵有人!”


    那孩子隻掙紮了瞬間,竟然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他的頭發太長,好像是個女孩子,一雙眼睛卻在黑暗中發著光亮,愣愣的看著我。


    我無所察覺,隻是屏住唿吸緊貼牆壁,靜靜聽著那腳步聲。


    “噠…噠…噠…”


    越來越近了。


    我一聲也不敢出,牢牢捂住小孩子的嘴,幾乎緊張到了極點,甚至手臂都有些痙攣。


    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那種恐懼。


    就好像一個唿吸間就會被他發現,下一個唿吸就會被殺死。


    這到底是怎樣的人?這樣的壓迫感,難道是……影級嗎!


    我心裏一涼,幾乎身體都開始發抖了。


    拜托,快走吧!


    ...


    似乎是我的禱告起了效果,那令人窒息的腳步聲突然淡了些,接著,向遠處離去,最後徹底消失了。


    我這才有了喘息的意識,低頭一看,這孩子差點被我捂的昏迷過去了!


    “喂,你沒事吧,快醒醒!”我連忙搖了搖他,一邊窺探著外頭的情況,焦急不已。


    “嗚…哥哥,我剛剛喘不上氣來……”他奶聲奶氣的開口,我這才放心下來,將他往光亮處帶了帶,仔細看來,發現這不過是個三歲左右的孩子,長長的頭發,髒兮兮的,穿著囚服,隻剩一雙清澈的眼睛,在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你這麽小,你怎麽會被關進水之國的牢房?”


    “不知道…他們說…我媽媽的血髒,所以我的血也很髒…我們跟別人不一樣……”


    “血…髒?”我心裏一跳,頓時想到霧隱村的血霧政策,連忙問:“難道,你是血繼限界者?”


    天,不會這麽巧吧!


    “血…繼…限…界…”他嘟囔了幾句,抬頭看我:“哥哥,你是來殺我的麽?”


    “不,不是。”我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孩子,越看越覺得眼熟,忍著心驚問他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我叫白。”小孩子眨了眨眼睛,“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叫白。”


    “我是雪一村的,但是村子被毀了,我沒有家了,也沒有媽媽了。”


    白說到這裏,居然笑了笑,向我伸出雙手,眼中有些晶瑩。


    “所以哥哥現在殺掉我也沒關係,我就能去見媽媽啦……”


    …


    我在一瞬間陷入了迴憶的旋渦。


    我,全知道了。


    為什麽我會覺得雪一村十分熟悉,因為這在原著中,就是白出生的地方。


    白的母親,包括雪一村,可能都擁有“冰盾”的血繼限界,所以整個村子都被屠戮殆盡,而隻留下了一個幼兒,被看管監壓起來……


    “我不是來殺你的。”


    一時間,我徹底明白了。


    我走到白的麵前,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


    “我叫宇智波赤月,我是木葉村的人,是來救你的。”


    接下來,我將我的身份,我的同伴,我來這裏的目的,以及木葉的宗旨都說了一遍。


    我不清楚白能不能聽懂,但我並不想違背他的意誌,就將人強行帶走。


    “所以說,哥哥的同伴也被關在這裏,你要帶我們一起走,是麽?”


    “是的。”


    我感覺這裏越發寂靜,剛剛那個神秘人的離開方向也讓我很不安。


    ——那是去往草間樹茂的方向!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日向誠前輩多半也關在另一邊!


    不行,要趕快!


    看著懵懂的白,我心裏焦急萬分,但還是問道:“怎樣,你願意跟我迴木葉村麽?”


    我心裏撲通亂跳,白卻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


    我眼睛一亮,抓緊了他的肩膀:“你願意跟我走?”


    “嗯,因為哥哥不像是壞人呀。”


    我也微笑起來,張開雙臂,嚐試將他抱進懷裏。


    “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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