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來了。”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校場上,麵對大蛇丸的背影,眼睛腫的像兩個核桃,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知道我遲到了。


    但我是故意的。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腳趾尖,耳朵聽見極輕的腳步聲靠近過來,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我的心髒上,最後停駐在我的麵前。


    就這麽幾秒的時間,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唿吸了。


    緊接著,一個冰涼的東西搭上了我的肩膀,黑色的袍子貼的離我極近,我能嗅到上麵濕漉漉的水汽,帶著清晨的冷意,還有斑駁的、未幹涸的血跡留在上麵。


    等等,血跡?


    “來了啊,赤月。”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嘶啞,似乎混著一絲疲憊。


    我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大蛇丸的眼睛,裏麵並沒有怒意。


    他還穿著昨天那件黑色長袍,長長的頭發有些淩亂,身上有草屑和雨水,腳上還沾著泥土,似乎剛從哪裏匆忙趕來的一樣。


    我感覺有些奇怪,正想發問,卻猛然意識到——


    一定是昨晚分別後,他又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大蛇丸,三忍之一,木葉的尖端戰力,軍部指揮官,未來能與波風水門競爭火影之位的人。


    他,是很忙的。


    而這樣的人,居然有耐心當我的老師。並且是關係最為緊密,責任最大的下忍帶隊老師。


    這使我在不可置信的同時,誕生出了點別樣的情緒。


    不管他是因為什麽才做出了這個決定,但這層師生關係都已經徹底捆綁在一起,不可分割了。


    “昨晚睡的不好麽?”大蛇丸的話使我迴過神來,他的嘴角仍有微笑,異常溫和的盯著我。


    “睡的很好,謝謝老師關心。”


    “那就好。”他頓了頓,語氣陡然陰冷下來。


    “不過赤月,既然你成為了我的學生,就要遵守我的規則。”


    “尊重老師是第一位的,不是麽?”


    “……是,老師。”


    神奇的是,他並沒有怎麽刁難我,隻是看了我許久,久的我都冒了冷汗,才終於開口到:


    “那麽…我親愛的弟子,你想學點什麽?”


    這句話一出,倒是把我問住了。


    我突然意識到,站在我麵前的,就是忍界的百科全書。是忍術、秘術,甚至各類禁術絕無僅有的權威!


    如果忽略危險性的話,可以說,他是所有穿越者夢寐以求的老師。


    我想學什麽,或許他都可以教!


    我感覺心髒跳動起來,張了張嘴,開口道:“老師,我想學劍法。”我抓起村雨,抬起頭來,極其鄭重的看向大蛇丸,帶著對未來的希冀。


    “我想用好這把刀。”


    大蛇丸有片刻的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想學劍法,就要先修體術。”


    良久,他上前捉住我的胳膊,似乎在摸骨。


    “老師,我的體術…”我剛想說話,他抓著我小臂的手突然一個用力,猛地向後扭動我的手臂!力道大的幾乎要扭斷我的胳膊!


    我心裏一驚,順著他的力道翻轉身體,一腳踢向大蛇丸,狠狠將他逼退,這才驚魂未定的站住,怒視大蛇丸!


    媽的…混蛋,又整這一出!


    我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肩膀險些被撕裂的疼痛讓我煞白了臉,又氣又怕,隻大吼了句“老師!”,卻什麽都不敢說。


    因為富嶽已經把我交給他了。


    軍部是我第二個訓練基地,大蛇丸是我要過的第二個門檻,容不得我說一個“不”字。


    “把刀拿出來。”我還沒緩口氣,大蛇丸又突然下了命令。


    我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草薙劍在頭頂直砍而下!我嚇了一跳,連忙擋下!刀刃重重碰撞在一起,發出“羌”的巨響,好像震在了我的心上!


    又來了!


    兩把名刀交錯在一起,雙方顫抖,咯吱作響,互不相讓。我咬緊牙關,胳膊上少的可憐的肌肉都鼓動起來,雙腿後撐,全身都在用力。反觀大蛇丸老師一派淡然,單手就控製住了局勢。


    “老師,你幹什麽!”


    我努力維持著平衡,刀刃還是慢慢下沉,很快,草薙劍的刀尖就接近了頭頂,壓低了發梢!


    “現在開始,你要全力攻擊我,不然,你會死的。”


    這句話結束的同時,澎湃的殺氣從大蛇丸的身上迸射出來,我幾乎瞬間僵硬、雙腿先是發軟,然後顫抖,甚至忍不住想要跪下,直到草薙劍劃傷了我的胳膊,溫熱的鮮血飛濺開來,我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於是,新一輪的求生賽在軍部開始了。


    …


    日光下,扒在樹上的草間樹茂看著地麵上的慘劇,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渾身發毛。


    這是一場單方麵對宇智波小鬼的毆打,甚至連他這個老仇家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哥哥怎麽把我交到這個變態手裏……不對,哥哥不會那麽狠心,一定是大姐唆使的!”草間樹茂想到那個如母的長姐,臉色頓時苦了起來。


    “你們可把我害慘了!落到這個變態手裏,我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他惆悵了好一會兒,再看向西校場時,這場狩獵遊戲已經接近尾聲了。


    “砰”的一聲巨響,沙礫飛射開來,一望無際的岩地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被男人一腳踹開,刀刃飛旋著插進土地,閃著血光。


    我翻滾了好幾圈,才軟趴趴的躺在地上,渾身疼的動也動不了,眼皮止不住的下墜,隻剩下最後一點白色在黑暗中模糊著。


    多久了?


    如果不是渾身都疼,我都以為自己死了好幾次了。


    刀…我的刀呢…


    我伸手摸索著,完全沒有注意,一條黑蛇猛然竄了過來,卷住了我的身體!濕漉黏膩的觸感在皮膚上纏繞,我全身的骨骼被勒的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呃…嗯…”我眼前模糊一片,憑著本能拉動手指,鋼線在指尖若隱若現,狠狠將黑蛇絞成蛇塊,紛紛墜落下來!


    喘息著跪倒在地,蛇血和汗水一起從我的額頭滴落下來,我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


    我這才發現,在富嶽那裏,我根本就沒有到達自己的極限。


    極限,是隻有在真正麵臨死亡與危險時才會爆發出來的。


    ...


    “太弱了。”


    正午陽光下,大蛇丸來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我。


    “速度太慢,力量也不夠,反應能力也欠缺……”


    他一邊評價著,一邊蹲下身子,摸著我濕淋淋的腦袋,又微微一笑。


    “好在,我們的小赤月……腦子還算好使。”


    我被打的渾渾噩噩,滿臉血汙和汗水,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隻是拚命的想站起來,結果腿一軟,在倒地之前,又被他抓住,提溜在手裏,搖搖欲墜。


    “怎麽哭了?”


    “誰哭了!”我掙開他的手,真是咬碎了牙站起來,哆哆嗦嗦的拾起村雨,收刀迴鞘,瞪著眼看大蛇丸。


    雖然...隻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了。


    他並不生氣,隻是遞過來一個奇怪的丸子,對我說:“把這個吃了。”


    我低著頭後退一步,十分抗拒。


    誰想天天吃這些鬼東西啊!


    “我們的時間短缺,這裏每浪費一分鍾,前線的死亡率都有可能更高。”


    “你也想盡快成長起來,變成一個強大的忍者,對麽?”


    “……”


    咬牙吞下那些苦澀的藥丸,我強忍著查克拉一波一波衝擊著身體,難受的頭暈目眩。


    果然,是藥三分毒啊。


    我,討厭吃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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