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者學校的日子過的安靜而平和,至少對我個人來說確實是這樣。


    富嶽大人在得知我打架的事情後,眉頭皺起,似乎有些反感,但並沒有責備,隻是說教了我兩句。


    “有閑心跟小孩子打架,不如花點時間修行,爭取早點畢業。”


    還好他沒有生氣……我鬆了口氣,微微低頭,鄭重道:“是,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對於宇智波富嶽這種大家長啊,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他說你錯了就是錯了,你隻要承認錯誤就好了。


    這都是我上輩子的經驗啊!


    …


    又一天清晨,我在榻榻米上睜開雙眼,聽見幾聲雞叫後便起了身,開始我一天的日常生活。


    吃過早餐後,我跟看報的父親和臨近生產已經行動不便的母親行過禮節,然後在玄關換好鞋子,背著包出了門。


    族長大宅外,宇智波葵星已經等在門口了,她也是一身標準的小團扇服飾,正經的有點土氣的藍衣黑褲,腳上纏著繃帶,踏著忍鞋,雙眼亮晶晶的盯著我。


    雖然還是會不適應她的熱情,但是自從上次救了她,這小姑娘就黏上了我,在學校幾乎與我須臾不離,甚至一起上學這件事都納入了她的行程——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我屈服了。


    算了算了,綁定就綁定吧!就當先照顧個小妹妹不是?


    雖然宇智波葵星的年紀比我大,但是我的心理年齡可比她大多了!


    …


    今天上午是室外的體術和忍術訓練,沒辦法用影分身躲過,我隻能親自上場。在又一次放倒了莫名其妙攻上來的少年後,我被尖叫著衝上來的女孩子們包圍了。


    情書、包裝成心形的禮物盒,甚至擁抱、親吻都接踵而至——原來這就是受歡迎的感覺……我被包裹在溫香軟玉的夢幻裏,頭腦暈乎乎的有些抵抗不住。


    雖然說並不討厭,但是這種事能少一些就盡量少一些吧。


    …


    中午,我一邊吃飯一邊哄著受了傷的宇智波葵星。她明明把那組人都打趴下了,卻跟我說心裏受了傷,眨著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一定要我陪著她,我歎了口氣,還是拿這個小姑娘沒有辦法。


    下午,用影分身翹課,跟宇智波止水在後山大湖打架,中途還加了個帶土,三個人一起修行直至傍晚。


    “你這手勢不對啊!”帶土的手又一次被鋼絲裹成了豬蹄,氣得我抓著他的胳膊一點點解著疙瘩——“這都第幾條了!你賠我的鋼絲線!”


    “喂喂喂!很痛啊!”帶土仰天哀嚎著飆淚,疼的動個不停。


    “你別動!”


    男孩湊了過來,太過親近的距離讓兩人的氣息都攪在一起,帶土的下巴被赤月的黑發蹭的很癢,鼻尖又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奇怪道:“赤月,你身上什麽味道,怪香的。”


    “你說這話好像一個變態啊!”我嫌惡的離遠了些,一門心思對付鋼絲。


    結果解著解著,我發現我們的手居然纏在了一起,徹底解不開了!氣得我給了他一頭錘——


    “都跟你說別動了!”


    我根本沒動啊......qaq


    帶土摸著頭上的包,欲哭無淚,心想還是琳溫柔啊。


    啊~最喜歡琳了。(癡呆臉)


    “想什麽呢?賠錢!賠我錢!”


    夢境碎了,宇智波赤月的死人臉招魂似的出現了!


    “喂,你還會缺錢嗎!上次的丸子錢還沒給我呢!”


    夕陽下,兩個身影追打玩鬧,另一個少年在一旁笑看著,直到日落西沉。


    晚上,應帶土的邀請,帶著止水一起去看望帶土的奶奶,影分身被迫承擔重任,被派去跟宇智波葵星買紅豆團子。


    …


    帶土家裏,我捧著手中的味增湯,喝了一口,鮮香的味道直入喉中,呈一道熱線從食道而下,漾漾的溫潤著胃部。


    我舒服的長唿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在忍者學校的生活真的比我之前的日子好過太多了,每天隻要聽聽課,答答題,考考試,應付一下課外的實戰教程就行了,這些跟我之前的特訓比,真是差得太遠了。


    環境對人的影響十分巨大,每天麵對嘰嘰喳喳的小孩子,麵對星星眼的宇智波葵星,麵對被學生氣的跳腳的老師,我能感覺到,我正在慢慢的放鬆下去。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的日子無疑是快樂的。原本緊繃的神經在周圍一切的影響下,緩緩恢複了正常的形態,開始變得有彈性了。


    我也開始變得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了。


    …


    “不許挑食。”宇智波止水把海帶挑迴我的碗裏,一雙狡黠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壓迫感極強。


    他喵的——


    我皺了皺眉頭,忍住滿肚子的腹誹,夾起最後兩片猛嚼兩下,吞了下去。


    海帶,我討厭海帶!


    帶土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做任務時發生的事,手舞足蹈,眉毛飛揚,不時哈哈大笑著,語速快的我跟止水都插不上話,隻能看著他獨自表演。


    等到天色有些暗下來時,我戳了戳止水,用眼神知會他,我們該走了。


    平時一點就透的宇智波止水這次卻裝起了傻,他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又轉迴頭去,依然保持著長談的姿勢,不時給帶土搭幾句腔,逗的奶奶也十分開心,不斷引發下一輪熱烈的討論。


    這個宇智波小人!肯定是故意的!


    指望不上他,我隻好硬著頭皮打斷了帶土的話。


    “帶土,今天有些晚了,母親還等著我迴去,就不打擾你了。”我強行插話進去,帶土這才恍然大悟,站起身來要送我們出去,在屋子裏亂跑著找鞋子。


    …


    “赤月少爺,止水君,以後要常來啊,帶土這孩子雖然嘴裏不說,但是我看的出來,他是很喜歡你們的。”奶奶將我們送到門口,街上的燈已經亮了,門側燃著兩個昏黃的燈籠,微弱的燭光籠罩著我們三人。


    “我已經老了,但是帶土還小。”她舒展的笑著,上來牽住我的手,“隻希望族長大人多照應這孩子,我啊,還想早點見到重孫子呢。”


    帶土匆忙趕來就聽到了最後一句話,頓時害羞的炸毛起來,“奶奶,你在說什麽啊啊!!”


    我留戀這一刻的溫情,就笑嘻嘻的看著他們鬥嘴。直到帶土安靜下來,我才從忍具包中掏出一個東西,給他遞了過去。


    “帶土,這是我修行忍術和鋼絲線的心得,我手抄了一份,送給你。”我有些不好意思,衝奶奶說道:“我來的太匆忙,沒有準備別的禮物,真是抱歉。”


    雖然我的年紀小,但是傍著富嶽這棵大樹和前世的閱曆積累,我的知識儲備和心得體會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這份禮物,我早就想送出去了。


    希望你認真的看完,盡早強大起來,守護好你所珍重的一切。


    帶土接了過來,一頁頁翻開,上麵都是密密麻麻的秀氣字體,可見心血。


    “……這,這是特意給我的……”他手發抖,抬頭問我,好像又要哭唧唧。


    “隻是一點點拙見,應該用得到吧!”我微笑道:“太晚了,就不打擾了。奶奶、帶土,下次見!”


    我拉著止水匆忙逃離,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麽,或者是躲著什麽。直到走了好一段路以後,我才發現宇智波止水這人竟然一聲不吭的由我拽著走,我向他看去,頓時對上了一雙黑沉的眼睛,瞬間給我嚇毛了。


    “你看我幹什麽!”


    “抱歉,嚇到你了。”止水似乎也才迴過神來,他淡然笑了笑,反手握住我的手,牽著我向前漫步。


    我皺著眉,一臉懷疑:“你剛剛在想什麽?”又想捉弄我是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轉迴頭去,突然道:“你好像很在意帶土。”


    被發現了嗎……我心裏一緊,不假思索的吐出托詞:“父親讓我多幫一幫宇智波族人,尤其是——”


    “戰場遺孤。”止水把我的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對——對對!”


    這句話結束,又了無聲息了。


    夜晚的宇智波街道,很安靜。


    我低頭看著我們兩個人的影子在燈下映了出來,緩緩移動。


    一大一小,形影相隨,和諧溫暖,並肩同行。


    慢慢的走了許久,我有點不自在起來,太安靜了,安靜的這氣氛都有點奇怪了。


    我的目光看向了我們交握的雙手,心下咯噔一聲,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什麽時候我跟止水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


    兩個男孩子牽手...應該...還算正常吧?


    我偷偷看他。宇智波止水的側臉在燈光下映出一片陰影,溫和的眼睛半籠於黑暗中,昏黃的燈光突出了直挺的鼻子,尖削的棱角一直延伸至下巴,配上立領黑衣,綁帶太刀,整個人顯出些冷峻來。


    媽耶,好帥。


    我的心被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亂跳起來。


    宇智波家的基因果然好,連個小屁孩都能這麽帥!


    我又偷瞄了幾眼,發現今天的止水與往日不同,少了一些狡黠和詼諧,多了點清冷與真實。


    這樣看著反而更迷人了——


    我的手微微出了汗,一時感覺右手攥的太緊,一時又鬆的要掉下來。我在心裏醞釀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要先送我迴家麽?”


    “嗯,”他輕輕迴應,“先送你迴去,我不著急。”


    “你不急?你家裏——”


    我還想說什麽,卻一下子停住腳步,眼睛怔怔的盯住宇智波止水。


    這麽久了,我竟然今天才意識到……


    似乎原著中的宇智波止水——是個孤兒吧?


    “怎麽了,赤月?”


    止水奇怪我的停頓,他像平常一樣望向我,雙眼從黑暗裏掙脫出來,整個人都在燈光下柔和起來。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止水……


    怪不得你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怪不得你從不提起你的父母,怪不得你不想離開帶土家,怪不得你每次都要先送我迴去……


    原來,你根本沒有家人。


    一口氣提在胸口,我突然難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了?不想迴家?”他俯下身子靠近過來,關切的語氣讓我一時難過的更厲害了。


    我心裏突然有股子衝動,猛地抓住止水的手臂,幾乎是在命令他一樣,堅決道:“止水!今晚我去你家吧!”


    止水的眉頭微微聳起,他頓了頓,很輕很輕的問道:“去我家?”


    我的心髒上躥下跳,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動搖,點點頭就要迴答時,一個仆從模樣的人突然從拐角竄了出來,衝到我跟前,一臉焦急。


    “赤月少爺!”他明顯是來找我的,看到我,頓時興奮起來。


    “怎麽了?”我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


    “美琴大人要生產了!族長大人讓我通知您一同去木葉醫院!”


    “什麽?母親她、要……”我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起來,一陣陣的心慌!


    鼬,要出生了!


    這一刻,我感覺命運的時針指向了某個交點,有些東西重合起來,有些事件開始被推動——


    而那十三年的倒計時……也從此刻開始了。


    ...


    我對鼬總有種莫名的情感,一是喜歡,二是抗拒。


    而第二種感情,在他即將降生的這段歲月裏,越來越強烈。


    喜歡自然來源於我上輩子對他的了解,我喜歡這個黑暗中守護木葉的人,喜歡這個默默背負一切的人,對他心疼而充滿憐惜。


    而抗拒,則是因為,在未來的某一天,如果真的還是到了滅族的那一天,他也可能會對我痛下殺手。


    沒人會想死的。


    所以,我本能的抗拒著宇智波鼬的出生,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了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這樣還算是無憂無慮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會有師父、同伴,朋友。我可能會上戰場,會與人爭鬥,會受傷,甚至會死亡。但是我會與止水他們並肩作戰。


    我的背後就是母親和家族,身處忍者世界,這都是我應該經曆的,我願意麵對。


    但是宇智波鼬的到來會打碎這一切。


    就像宿命論一樣,他是帶著不可違逆的劇情來的,我害怕未來什麽都不會改變!宇智波會滅族,母親會死,止水會死,我也會死……


    咚的一聲輕響,我的額頭一片疼痛,卻喚迴了些許的清明。


    宇智波止水輕笑著收迴手指,衝我道:“想什麽呢赤月,你要當哥哥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手指摸上我通紅的額頭,心底一片茫然。


    怎麽,宇智波家的戳額頭是一脈相承的嗎?


    止水看了我一眼,揮著手瀟灑離去,留給我最後一句話——


    “快去陪你的母親吧。”


    …


    我匆忙跟上仆從的腳步時,忍不住迴頭一眼,就看到止水獨自一人的背影,漸漸隱入黑暗去了。


    …


    那你呢?


    宇智波止水,你又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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