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


    許陽坐立難安,在房間晃悠,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內心更加焦躁。


    師父楚天德帶著他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據說是特派員指派,南京方麵的重要任務。


    他已經在富康酒店等了兩天,接頭人始終沒有現身。


    楚天德也不知去向。


    隻有兩個南京來的特工跟著他,說是配合他工作,其實就是監視。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所謂的特派任務就是一個套,就是把他監控起來。


    至於為什麽不對他用刑,他也摸不準楚天德這個老狐狸的想法。


    西北南京兩方之爭已有十來年,西北一直處於劣勢,隻能盡力存活。


    被屠殺的同誌成千上萬,許陽很清楚自己身份暴露的下場。


    “千萬不能連累組內的同誌們。”


    許陽暗下決心,要是到了刑訊逼供那一步,絕對不會說一個字。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危險,我該怎麽發出預警呢?


    “先生,你好,我可以坐這裏嗎?”


    許陽正坐在餐桌上發呆,一個壓低帽簷的男人開口說道。


    “哦,沒人,你坐吧。”


    許陽警惕起來,這人不會是來接頭的吧?


    難道這是真任務,並不是圈套?


    “滬上的天氣真好,比我家鄉溫暖多了。”


    坐下的男人自言自語,把手套放在了桌上。


    “是啊。滬上什麽都好。先生是來旅遊?”


    許陽心不在焉地搭著話。


    “是啊。北平的風還很冷,完全沒有入夏的意思。我來滬上避避寒。”


    男人說著蹩腳的理由,接著拿出一塊藍色玉佩。


    “除了遊玩,我還想尋找一位親人,告訴他,他的母親想他了。”


    許陽看著桌上刻著圖案的藍色玉佩,瞳孔地震,一把將玉佩抓在手裏。


    “母親……”


    許陽難以置信,這塊送給母親的玉佩為何在這個男人手裏?


    “我母親怎麽樣了?你們不要傷害她。”


    許陽明白過來,他們肯定想用母親威脅他,讓他做一個叛徒。


    他不想當叛徒,可那是他的母親,辛苦把他養大,操勞一生的母親啊。


    為人子,怎麽能不在乎?


    “許先生,你放心,那位母親很安全,有專人保護。”


    男人聲音低沉地說道,“但如果他的兒子不在乎她,我隻能送她去另一個世界。”


    “許先生,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許陽痛苦地閉上眼睛,整個人虛脫了一樣靠在椅背上。


    兩個南京特工過來將他架了起來,等待對麵男人的命令。


    “許先生,如果想見那位慈祥的母親,你知道該怎麽做。”


    男人的話在許陽看來就像惡魔的低語,誘惑他掉下萬丈懸崖。


    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我……我說……”


    帽簷下,男人摸了摸精致的小胡子,露出狩獵成功的笑容。


    法租界。


    貝當路88號別墅。


    徐子維今日無事,三名要犯還在審訊之中。


    雖然抓了人,但還要他們交代出作案細節,形成案件報告。


    否則都是無用功。


    審訊由專門人員完成,那些都是見過大奸大惡之徒的刑訊高手。


    熟悉各種刑具,所以用不著徐子維。


    向文奉先請了假,徐子維心情不錯,喬裝一番來看望美女組長,還特意買了很多橘子。


    林婉瑜愛吃橘子,徐子維記得很清楚。


    “子維,你給我的藥真神奇,這才多久啊,傷口都快結疤了。”


    林婉瑜吃著橘子讚歎。


    徐子維也沒想到係統商城兌換的東西這麽靈光。


    雖然當時槍手的子彈沒有留在林婉瑜的皮肉裏,但好歹也是槍傷,這麽快痊愈,簡直是神藥好伐?


    以後得多囤一點。


    “那還用說,我師父龍虎山天師給的聖藥,哪有不靈的?”


    徐子維笑著打趣,順便說了說目前的情況。


    “許陽還是沒消息,老陸和張小兵在死信箱傳送了安全落腳的消息。”


    “目前沒什麽大危險。你就在法租界多待一陣子,等我在警局站穩腳跟,再想辦法給你們安排可靠身份。”


    林婉瑜點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麽,神色暗淡下來。


    雖然她內心很不想承認許陽叛變,但事實卻在朝著她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長時間失聯在很大程度上就意味著不幸。


    “你別太擔心,說不定許陽是被什麽事纏住了。我會盡快查到他的行蹤。”


    徐子維安慰一番,離開法租界。


    華界。


    中午12點。


    杏林路南巷裏胡同。


    一座獨棟別墅裏,穿著打扮靚麗的年輕女孩正跟剛下班的父親訴說昨晚的遭遇。


    “爸爸,昨晚我和幾個小姐妹去紅浪漫舞廳慶祝小玉的生日,在洗手間遇到一個臭流氓,真的嚇壞我了。”


    安麗娜俏臉發白,似乎就連迴憶起那一幕都感到害怕。


    市政廳高等秘書安國豪握著心肝寶貝女兒的手,臉上露出擔心。


    “娜娜,你沒受傷吧?”


    安麗娜搖搖頭,嘟嘟嘴,撒嬌“你還知道關心我啊,老是加班不迴家,我以為你忘了自己還有個漂亮女兒。”


    安國豪哈哈一笑,“我怎麽可能忘了。這麽漂亮的女兒,好多人惦記著呢,昨天你張叔叔還說,要把他兒子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安麗娜一聽撇過臉不高興了。


    “哼,你就這麽想把我嫁出去啊?是不是我在這個家待著,礙著你了?那我走還不行嗎?”


    說著說著安麗娜作勢欲哭,嚇得安國豪趕忙道歉,發誓再不提相親的事。


    “爸爸錯了,爸爸可舍不得你,我再也不提了,不提了。乖。”


    安麗娜迴過頭,一臉得意地抬起天鵝頸,“既然你都承認你錯了,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安國豪大方地說道,“說吧,想要什麽爸爸都給你,是不是法租界那個時髦商店又出新品了?”


    自己這個女兒啊,漂亮是真的,花錢大手大腳也是真的。


    一周逛三次法租界,每次都買一堆香水時裝化妝品。


    這些沒什麽,不就花點錢嗎?我寶貝女兒開心就好。


    安麗娜悄悄對在爸爸耳朵上說了自己的小小願望,安國豪不禁皺起了眉頭。


    心中升起一絲危機感。


    完全就是毫無理由的第六感。


    娜娜的要求居然不是買買買,而是讓他幫忙尋找一個人。


    那個在紅浪漫歌舞廳英雄救美的小夥子。


    這特麽,哪來的兔崽子,難道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大白菜馬上要被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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