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幾天的小雨終於停歇。
潮濕的空氣讓身為北方人的徐子維很不舒服。
好在聖瑪麗醫院的環境著實不錯，名貴樹木包圍，醫院內幹淨整潔，小護士們也是個個身姿飽滿，容貌靚麗。
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可惜不能長待。
畢竟誰沒事一直待在醫院啊。
滴答滴答的鍾表聲響著，報了一次時，中午十二點。
看著病床上還未蘇醒的蘇依依，徐子維心中不是滋味。
小丫頭一夜之間親人死絕，還被狗日的小鬼子打了，身心都遭受巨大傷害，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看著安安靜靜閉眼躺著的蘇依依，徐子維心說，真不知道她醒過來我該怎麽勸慰。
陽光撒進二十多平的單人病房，照在徐子維沉凝的臉龐。
唉。
我的大黃魚啊。
兩根可愛無比的大黃魚還沒捂熱，就沒了。
他有點小後悔。
當時蹲在牆頭就不該做出那個決定。
但隨即轉念一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根大黃魚買了小丫頭的命。
一根買了個警察的身份。
這多虧了那天領隊的警察隊長文奉先。
要是他不收錢，或是收錢不辦事，徐子維也是拿他沒辦法。
這個文奉先雖然貪財，但是能處。
以後文隊長就是他一段時間的靠山了。
這世道，兵荒馬亂的，日本人蠢蠢欲動，大上海租界林立，沒點過硬的關係，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被扔到黃浦江喂魚的人還少嗎？
徐子維待了一會，下樓抽煙，順便到食堂打了飯。
下午他要去小西街警察局報到。
聖瑪麗醫院是華界口碑較好的外資醫院，有著天主教會背景，一般沒人敢惹，蘇依依的安全沒問題。
貴就貴點吧，反正蘇依依身上的首飾還挺值錢，賣了之後也有七八百大洋，住院費暫時夠了。
不然他還真沒多的錢，送她住這這麽好的醫院。
……
下午。
徐子維穿著新買的一身行頭，皮鞋擦的鋥光瓦亮。
第一次見麵，要給同事們留個好印象。
否則穿的太寒酸去了，誰能瞧得起你。
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事馬虎不得。
走進小西街警察局，徐子維打聽一番來到文奉先辦公室。
當當。
敲了兩下門。
“進來。”
文奉先喊了一聲。
徐子維邁步進去，彎腰鞠了一躬，“長官好!”
文奉先一愣，似乎沒想起來眼前人模狗樣的年輕人是誰。
“長官，我送的是兩根大黃魚。”
徐子維生怕文奉先平時收禮太多，記不清，還特意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
文奉先恍然大悟。
哦，是前幾天孝敬他兩根大黃魚的肥羊。
這世道有錢有權別人才能記住你，否則你特麽誰啊。
能拿出兩根大黃魚的人，文奉先也是很少遇到。
畢竟他上麵還有不少大佬，他區區一個隊長，也就在小西街分局能有點能量。
“哈哈，徐兄弟來了，坐吧。”
文奉先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示意徐子維坐下。
徐子維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坐之前把懷裏的一包老刀牌香煙放在了辦公桌上。
文奉先笑著點了一根，說道，“徐兄弟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啊？”
徐子維暗罵一句，狗日的，還老子大黃魚。
但嘴上還是笑著說道。
“長官貴人多忘事，我是來為長官服務的。”
文奉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口說道。
“哎呀，我看看啊，有沒有合適徐兄弟的位置。”
嘴上說著，手裏翻起一本人員目錄。
媽的，這幾天被醉香苑的小荷迷的不行不行的，把這小子的事忘了。
巡警？
滿了。
文員倒是有一個缺，可哪個正經男的幹文員啊？
要麽讓他去行動隊？
那邊倒是缺人手。
“小徐啊，這樣，你外麵等等，我打個電話。”
徐子維躬身出門，在走廊等候。
來來往往的警察不多，大部分人應該是派出去了。
有兩個小姑娘還好奇地對著徐子維上下打量。
徐子維沒放在心上。
都是長的不咋地的花癡，勾不起他絲毫興趣。
幾分鍾後，文奉先喊徐子維進去。
“行動隊那邊我打好招唿了，你這會就過去，303，找劉隊長。”
徐子維裝出欣喜萬分的模樣千恩萬謝。
“多謝長官，您就是我的大貴人。”
“等有機會，一定答謝您的栽培之恩。”
退出辦公室，徐子維數著門牌號來到三樓303。
門沒鎖，一股刺鼻的煙味從房間飄出來，煙霧繚繞。
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了呢。
這裏麵是縱火犯吧。
徐子維忍著鼻子的不適敲了敲門。
“滾進來。”
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來。
徐子維大步進入，第一眼就看到一個光頭肥豬。
胖子兩條豬腿搭在桌子上，嘴裏叼根煙抽的不亦樂乎。
“哪來的不長眼的，瞎跑什麽，報案去登記室。”
胖子瞥了一眼，一看不認識，不客氣地說道。
“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請問劉隊長在嗎？我是文長官派來的新人。”
徐子維壓著火不急不躁地說道。
這特麽也叫警察？
等老子當了局長第一個開除你。
“哦？文老大派來的？”
胖子從桌子上扯下腿，站起來看了徐子維幾眼。
“我就是劉大拿。”
胖子把煙頭扔地上一腳碾滅，嘟嘟囔囔。
“我以為給我派個強將，咋送過來一個小白臉。”
“行動隊要個小白臉，那還不讓老陳他們笑話。”
“不行，我找文老大去。”
徐子維一頭黑線默不作聲。
特麽的，還嫌棄貧道？
呸——
咋自稱貧道還順嘴了。
這是天賦職業病嗎？
神坑係統……
以後可得忍著，誰出來不得讓人笑死。
哪有警察自稱貧道的？
……
胖子隊長劉大拿要去找文奉先，徐子維沒攔著，也攔不住。
他在辦公室閑庭信步轉悠，沒一會劉大拿唿哧唿哧迴來了。
“小子，行啊，文老大挺護著你。”
“人我收了，去後勤領套衣服，然後來找我。”
“二十分鍾後出任務。”
劉大拿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徐子維。
徐子維答應一聲，跑去二樓拐角處的後勤辦公室。
後勤老王是個樂嗬人，為人隨和，笑嗬嗬的給徐子維拿了衣服。
迴到303行動隊辦公室，劉大拿拿起抽屜裏一把手槍，吆喝著帶徐子維出了門。
潮濕的空氣讓身為北方人的徐子維很不舒服。
好在聖瑪麗醫院的環境著實不錯，名貴樹木包圍，醫院內幹淨整潔，小護士們也是個個身姿飽滿，容貌靚麗。
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可惜不能長待。
畢竟誰沒事一直待在醫院啊。
滴答滴答的鍾表聲響著，報了一次時，中午十二點。
看著病床上還未蘇醒的蘇依依，徐子維心中不是滋味。
小丫頭一夜之間親人死絕，還被狗日的小鬼子打了，身心都遭受巨大傷害，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看著安安靜靜閉眼躺著的蘇依依，徐子維心說，真不知道她醒過來我該怎麽勸慰。
陽光撒進二十多平的單人病房，照在徐子維沉凝的臉龐。
唉。
我的大黃魚啊。
兩根可愛無比的大黃魚還沒捂熱，就沒了。
他有點小後悔。
當時蹲在牆頭就不該做出那個決定。
但隨即轉念一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根大黃魚買了小丫頭的命。
一根買了個警察的身份。
這多虧了那天領隊的警察隊長文奉先。
要是他不收錢，或是收錢不辦事，徐子維也是拿他沒辦法。
這個文奉先雖然貪財，但是能處。
以後文隊長就是他一段時間的靠山了。
這世道，兵荒馬亂的，日本人蠢蠢欲動，大上海租界林立，沒點過硬的關係，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被扔到黃浦江喂魚的人還少嗎？
徐子維待了一會，下樓抽煙，順便到食堂打了飯。
下午他要去小西街警察局報到。
聖瑪麗醫院是華界口碑較好的外資醫院，有著天主教會背景，一般沒人敢惹，蘇依依的安全沒問題。
貴就貴點吧，反正蘇依依身上的首飾還挺值錢，賣了之後也有七八百大洋，住院費暫時夠了。
不然他還真沒多的錢，送她住這這麽好的醫院。
……
下午。
徐子維穿著新買的一身行頭，皮鞋擦的鋥光瓦亮。
第一次見麵，要給同事們留個好印象。
否則穿的太寒酸去了，誰能瞧得起你。
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事馬虎不得。
走進小西街警察局，徐子維打聽一番來到文奉先辦公室。
當當。
敲了兩下門。
“進來。”
文奉先喊了一聲。
徐子維邁步進去，彎腰鞠了一躬，“長官好!”
文奉先一愣，似乎沒想起來眼前人模狗樣的年輕人是誰。
“長官，我送的是兩根大黃魚。”
徐子維生怕文奉先平時收禮太多，記不清，還特意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
文奉先恍然大悟。
哦，是前幾天孝敬他兩根大黃魚的肥羊。
這世道有錢有權別人才能記住你，否則你特麽誰啊。
能拿出兩根大黃魚的人，文奉先也是很少遇到。
畢竟他上麵還有不少大佬，他區區一個隊長，也就在小西街分局能有點能量。
“哈哈，徐兄弟來了，坐吧。”
文奉先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示意徐子維坐下。
徐子維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坐之前把懷裏的一包老刀牌香煙放在了辦公桌上。
文奉先笑著點了一根，說道，“徐兄弟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啊？”
徐子維暗罵一句，狗日的，還老子大黃魚。
但嘴上還是笑著說道。
“長官貴人多忘事，我是來為長官服務的。”
文奉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口說道。
“哎呀，我看看啊，有沒有合適徐兄弟的位置。”
嘴上說著，手裏翻起一本人員目錄。
媽的，這幾天被醉香苑的小荷迷的不行不行的，把這小子的事忘了。
巡警？
滿了。
文員倒是有一個缺，可哪個正經男的幹文員啊？
要麽讓他去行動隊？
那邊倒是缺人手。
“小徐啊，這樣，你外麵等等，我打個電話。”
徐子維躬身出門，在走廊等候。
來來往往的警察不多，大部分人應該是派出去了。
有兩個小姑娘還好奇地對著徐子維上下打量。
徐子維沒放在心上。
都是長的不咋地的花癡，勾不起他絲毫興趣。
幾分鍾後，文奉先喊徐子維進去。
“行動隊那邊我打好招唿了，你這會就過去，303，找劉隊長。”
徐子維裝出欣喜萬分的模樣千恩萬謝。
“多謝長官，您就是我的大貴人。”
“等有機會，一定答謝您的栽培之恩。”
退出辦公室，徐子維數著門牌號來到三樓303。
門沒鎖，一股刺鼻的煙味從房間飄出來，煙霧繚繞。
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著火了呢。
這裏麵是縱火犯吧。
徐子維忍著鼻子的不適敲了敲門。
“滾進來。”
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來。
徐子維大步進入，第一眼就看到一個光頭肥豬。
胖子兩條豬腿搭在桌子上，嘴裏叼根煙抽的不亦樂乎。
“哪來的不長眼的，瞎跑什麽，報案去登記室。”
胖子瞥了一眼，一看不認識，不客氣地說道。
“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請問劉隊長在嗎？我是文長官派來的新人。”
徐子維壓著火不急不躁地說道。
這特麽也叫警察？
等老子當了局長第一個開除你。
“哦？文老大派來的？”
胖子從桌子上扯下腿，站起來看了徐子維幾眼。
“我就是劉大拿。”
胖子把煙頭扔地上一腳碾滅，嘟嘟囔囔。
“我以為給我派個強將，咋送過來一個小白臉。”
“行動隊要個小白臉，那還不讓老陳他們笑話。”
“不行，我找文老大去。”
徐子維一頭黑線默不作聲。
特麽的，還嫌棄貧道？
呸——
咋自稱貧道還順嘴了。
這是天賦職業病嗎？
神坑係統……
以後可得忍著，誰出來不得讓人笑死。
哪有警察自稱貧道的？
……
胖子隊長劉大拿要去找文奉先，徐子維沒攔著，也攔不住。
他在辦公室閑庭信步轉悠，沒一會劉大拿唿哧唿哧迴來了。
“小子，行啊，文老大挺護著你。”
“人我收了，去後勤領套衣服，然後來找我。”
“二十分鍾後出任務。”
劉大拿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徐子維。
徐子維答應一聲，跑去二樓拐角處的後勤辦公室。
後勤老王是個樂嗬人，為人隨和，笑嗬嗬的給徐子維拿了衣服。
迴到303行動隊辦公室，劉大拿拿起抽屜裏一把手槍，吆喝著帶徐子維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