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大漢短褂短褲,四肢肌肉虯結,身比小山。驃騎大馬在大漢胯下的猶如小毛驢,齜牙咧嘴,拚命奔跑趕上馬車。


    大漢銅鈴大眼瞪著車廂窗口的伏勝。


    “你小子看我幹嘛?”大漢笑的很兇狠。


    伏勝被氣笑了,整個大唐國除了國師,誰敢這麽跟他說話。


    看四人古怪 ,按耐性子看下文。


    “你這人臉似僵屍,不像好人,肯定是奸盜之輩。”大漢銅鈴大眼瞪著伏勝,馬匹竟然靠近車廂,不客氣就近打量伏勝。


    士可忍孰不可忍,伏勝一掌打向大漢,不打他個人仰馬翻,不會後悔在他伏勝麵前無禮。


    大漢也一掌對上。山崩地裂一聲響,兩股巔峰內力對碰,勁力四泄。


    馬車車廂被內力擠壓崩裂成碎片,四處飛散。伏勝急忙內力一提,縱躍半空中,利用宗師之力,空中漂浮兩息。


    兩匹拉車的健馬拚命掙脫僅剩的車架,脫韁繩落跑。車夫也滾落路邊,躲藏起來。


    熊大常雙腳穩穩落地。座下的大馬受不住力,即使熊大常內力護住,它也一頭栽倒,滾了兩滾,才掙紮站起來。


    後麵三騎都停步下來,策馬在路邊,距離二十幾步,看熱鬧姿勢。


    大宗師隻能滯空兩三息,伏勝後飄落地。此刻心潮澎湃,心驚不已。警惕看著眼前大個子壯漢。


    哪裏來的一位宗師,出現在大唐境內。申宋國的諸位宗師他都認識,眼前之人也不是申宋國的宗師。


    此人身後還有三人,如果這四人都是如此實力,那今天可要兇多吉少。


    瞧著後麵的那一位年輕男子年齡不大,還有一位女子也不像武者,伏勝稍微放鬆。


    熊大常對自己全力一掌,隻是震飛對方車廂,有點不滿意。


    他踱步到伏勝麵前,“你敢嘲笑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二,我在我兄弟麵前豈不是很沒麵子。”


    不待伏勝迴答,一拳轟擊過去。


    你來我往,二人對打了十幾個迴合。


    熊大常用的是全力,伏勝保留兩分力量,畢竟對方還有三人在旁。


    二人打的難解難分,熊大常天生神力,伏勝卻已經大宗師境界多年,接近巔峰修為,對戰經驗豐富。


    旁觀的鷹六耳身手癢癢,“這死人臉的家夥身法靈活,應該是我下去和他比鬥一番,正好印證我的輕身技法。”


    場內伏勝聽到心中一懼,旁邊竟然還有一位大宗師。手腳一緩差點被熊大常打到。


    熊大常不滿罵道,“我還沒盡興呢,看我的大常暴力三狂擊。”


    隻見他手臂和腿部肌肉隆起,皮層泛紅猶如紅鐵,頸部起青筋,眼珠變褐色。


    “鐵皮銅骨,外家巔峰。”熊大常狂叫道,人如旋風暴擊過去。花雲芷為他量身定製一套外家鍛骨心法,已經練到巔峰修為。


    對麵的伏勝早已心懼,馬上後縱拔腿就跑。他才沒那麽傻,和眼前這個天生神力的莽漢硬碰硬。更別說後麵還有三人虎視眈眈。


    伏勝一連幾個後縱,已經遠離在場外,見前麵樹林茂密,縱身而去。


    熊大常憋出全力,使出底牌,準備盡興打一場,卻被對方臨陣脫逃。氣的哇哇叫後麵直追。


    一個淩空飛縱,半空中眼前就是樹林,伏勝以為逃出生天了。


    腦後突然有利物撕開空氣之聲,伏勝急忙轉頭,隻見三支利箭疾射他的身體上中下。


    伏勝飛縱方向不變,半空中轉身伸手抓上麵兩支,腳踢下盤一支。


    瞧著利箭速度很快,伏勝不敢掉以輕心,哪知還是著道了。


    抓住兩支利箭刹那,各有一股法力從箭杆順他的手炸進體內,伏勝全身內力紊亂。腳下的那支箭更是直接把他炸翻,半空中掉落下來。


    “破法箭?不是,法力,修士!”掉落刹那,伏勝腦子醒悟過來。


    曹元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強月弓。“法力外顯,”嘴角微笑自語道,對法力外顯的使用他體會更深了。


    伏勝掉落地麵刹那,努力恢複內力正常,可是熊大常已經趕到,一猛拳打出去。打的來不及凝聚內力的伏勝翻滾地上兩圈,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熊大常也沒繼續下手,隻是慍怒站立一側,口中嘟囔道,“好好打一架不打,逃跑幹嘛。”


    曹元花雲芷鷹六耳策馬過來,人在馬上高高審視蹲坐在地麵的伏勝。


    “不知伏某為何得罪諸位?”伏勝強壓五髒六腑的劇痛,低聲下氣問道。


    身穿統領製服,手持大弓,披風隨風飄蕩,威風凜凜的曹元冷冷道,“本人太倉衛衛總,你說是為何?”


    “太倉衛!”伏勝心頭一驚又一涼。見他手持大弓,明白他就是射箭的修士。什麽時候京都太倉衛有這等身手之人。這是來報複的。


    好久,伏勝口中才吐了一句話,“我是朝廷將軍。”意思是他的身份比太倉司大司農竇長卿還大,應該得到尊重。


    “那又怎樣,信不信我削了你的腦袋。”曹元冷冷道。他又不是沒削過宗師的腦袋。


    伏勝連忙閉口,對方如此強硬,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性命威脅。既然沒殺他,肯定有下文。


    “你此去幹嘛?”曹元問。


    “去坪盤府白沙縣城外的邊境軍營。”伏勝迴答道。


    “白沙軍營誰在鎮守?”


    “計沛文。”


    曹元雙眼一凝,“你二人投靠了申宋國?”


    伏勝大吃一驚,連忙否認。


    “那為何申宋國軍營有四位宗師在備戰,你二人卻如此疏於防備?”


    伏勝猶如聽到晴天霹靂,站立起來,急道,“事實真的如此嗎,那我們中了申宋國敖壘的計謀,計沛文危險了。”


    “嗯?”曹元示意他說清楚。


    伏勝遲疑一下,把與申宋國大朝官敖壘互通暗渠,私下勾結 ,各自謀取雙方國家利益的事情簡述幾句。


    明顯,敖壘放長線釣大魚,根本就是在誆騙伏勝和計沛文,還有荊營郡郡守龔戈熙等人。


    熊大常不屑道,“這麽蠢的人怎麽會成為大宗師。”


    說的伏勝臉龐青一陣白一陣。


    曹元本想接一句,武夫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話太得罪人,咽下去。


    後麵的花雲芷冷不丁道,“估計是武皇授意,這兩日必有戰端。”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她預計武者曾人傑就在邊境。


    花雲芷的話把在場眾人全部驚住,難道戰爭要來臨了。


    伏勝急唿道,“我對不起郡城,對不起大唐,我現在就去邊軍助力計沛文。”


    曹元等人不想理睬他。


    花雲芷麵容在麵紗內無法見到,語氣清脆說道,“大戰應該不會。”


    眾人一愣。伏勝急忙問,“為何?”


    “申宋國肯定了解大唐國局勢,荊營郡一直在兩位宗師支持之下,割據一方。”花雲芷道,“隻要做掉兩位宗師,就能把控荊營郡。”


    眾人豁然開朗,眼睛看向伏勝。原來申宋國四大宗師就是在等此人,一旦伏勝到達邊境,就是對方動手之時。


    “甚至有沒一種可能,郡守府樂見其成。”花雲芷的意思是荊營郡郡守並不在乎誰主控荊營郡。


    甚至荊營郡整個大郡和五府的民眾,也無所謂誰是皇帝。


    所有,隻要解決掉兩位宗師,申宋國大軍進入荊營郡,幾乎不會受到抵抗。


    中洲域下各凡俗國度,各種戰事頻繁發生,底層民眾生活疾苦,厭倦戰爭。誰有能力治理好國家,民眾就支持誰。


    伏勝臉色羞愧,看著曹元一身大唐錦衣製服,想起對方是大唐國太倉衛,焦急朝曹元道,“請看在大唐國份上,衛總助力我,”聽了花雲芷言論,他開始心懼。


    可即使他不去白沙縣城軍營,估計申宋國也會動手,計沛文一人更是不堪一擊。


    現場沉默下來,伏勝眼巴巴看著曹元,眼前之人是名修士,實力超他,加上他的三位同行,可以影響大局。


    曹元不語,他目前不知如何決斷。轉身看著花雲芷,征求花雲芷意見。


    馬匹上的花雲芷鬥笠紗布遮蓋了麵容,看不到她的表情。


    “當年在大唐京都見了郭仁儀一麵,那時候就有日暮西山之感。”花雲芷自言自語道,“武皇曾人傑,中洲兩位先天武者之一。”


    在場眾人不解她提起武皇這人。


    郭仁儀與上楚國花家有些淵源,早年他曾受過上楚國花家恩惠。之前花雲芷遊曆中洲,去年早些時候,來到大唐國京都,順路來他這裏尋求某些幫助。


    可是郭仁儀並未有表示,花雲芷甚至覺察到他有不善之心。當時三人表麵是要投靠郭仁儀,兩日後偷偷離開了臨清城。之後三人荒巴城狩獵禮與曹元相會,在十萬大山內部待了近一年。


    如今花雲芷三人實力大增,已經不懼郭仁儀。想起當年之事,花雲芷有想再去京都臨清城,再訪郭仁儀,懲罰他忘恩負義之舉,順便印證一下先天境界的實力。


    真正的原因,花雲芷目前需要旗鼓相當的一名武者,印證她自創的一套心法。


    如今眼前就有可能出現一名先天境界武者。申宋國的武皇曾人傑,有概率出現在邊境。


    其他人不知花雲芷心思,曹元翻身下馬,準備擒拿住伏勝,先迴郡城去找郡守龔戈熙討個說法。


    “等等,咱們去邊軍一趟”笠紗之後的花雲芷道。


    花雲芷衡量一下雙方實力,曹元修為超乎意料,己方四人實力有優勢,是難得與武皇曾人傑印證一迴的機會。


    熊大常鷹六耳對花雲芷的話那是言聽計從,二人臉色不變。


    伏勝大喜,連連朝馬背上的雙手作拱,再對著曹元賠笑。


    “衛總,之前曹橫之事,這裏先認錯,此番若是得以全身而退迴郡城,我本人會親自向他道歉,上繳太倉司所有的糧款。”伏勝一張死板的臉,硬是擠出一臉獻媚,跟隨曹元身邊,刨心刨肺說個不停。


    曹元不耐,“去找迴你的馬匹。”


    伏勝一聽,連忙轉身去尋找剛才跑掉的兩匹拉車大馬。


    曹元鷹六耳熊大常來到花雲芷身旁,靜待她說話。


    “讓伏勝一人先去軍營,我們緊隨其後,靜觀其變。”花雲芷說道。她還是道出此行目的,“我要會一會武皇曾人傑。”


    武皇在邊境?曹元心跳一下,這花雲芷如今有這實力?


    熊大常鷹六耳立刻憂心起來,雖然深信自家小姐的決定,但是武皇名聲太顯。


    “我要印證心法,目前咱們四人實力可以全身而退,無懼。”花雲芷信心十足,再則儲物戒裏麵還有一張保命的符籙。


    “還有肥貓,它堪比一名宗師。”曹元笑道,去看腰間的獸袋。


    熊大常嗬嗬笑起來,“肥貓出來。”


    花雲芷示意不要,“別驚擾它了。”


    官道旁邊樹林有馬嘶叫的聲音,看來伏勝找到馬匹了。


    果然伏勝騎著一匹原先拉車的大馬出了樹林。


    曹元策馬過去,“你單人先去軍營,我們緊隨你身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伏勝雙手並鞠領命,“我這就疾速去白沙軍營。”


    再朝花雲芷禮敬,驅馬掉頭。


    無韁繩的大馬,在他宗師之力控製下,四蹄翻飛,沿著官道奔馳而去。


    坪盤府,白沙縣城。


    此處與申宋國接壤,常年駐紮邊軍。


    縣城外二十裏處,營帳連綿,旌旗獵獵。


    荊營郡在此駐紮了十八萬邊軍,連綿不絕的營地,到處是兵士的身影。


    北麵山丘高處,幾十座白色軍帳,其中間一座營帳豪華寬敞,內置獸皮地毯,矮幾臥榻,香果美酒,奢華有致。


    帳內一位錦衣男子,胡子短密,眉濃如墨,雙目倨傲。大唐國鎮邊將軍大宗師計沛文,此刻內心焦慮。


    他本來一直待在白沙縣城內,很少親臨邊軍營地。


    前些天接到斥候營上報,申宋國兵營有異動。不是一般的移動,對麵十幾萬邊軍都在拔營,操練轉換陣地。


    這是預演排兵布陣,兩國對峙兩年了,從沒這種大規模操演。


    計沛文直接派使者去對方軍營問情況。申宋國的西伐主將竺澤厚大宗師直接承認在調兵,說是操練行軍,準備撤迴了。


    計沛文親自暗中潛入申宋國邊境,發現申宋國的邊軍士兵增多,軍營內的糧草依舊源源不斷運來。


    預感要出事,計沛文急忙發訊鳥帶信筒去郡城催促伏勝下來前線。


    這日,申宋國主將竺澤厚發來邀請函,邀請計沛文伏勝二人,去往北十裏地的小西山的山崗頂品茗賞花。說是從申宋國內帶來兩戲樓頭牌,不但唱的好,還跳的一曲好舞蹈。


    之前雙方有過一起小西山賞花品茶之類的接觸,趁著時機互相熟悉一下。


    可這次申宋國邊軍調動透著詭異,計沛文沒有接受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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