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媽媽,你這是幹嘛,孩子為了給你籌錢治病,這段日子有多辛苦,我們局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這個做媽媽的,怎麽偏偏就不體諒她!”


    一位阿姨急忙上前把寧舒雅拉到身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有個這麽乖巧的女兒,還不知足,真不知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圍觀的不知是誰咕噥了句,恰好戳中了馬秋慧的痛處,她順手拿起桌邊的水杯,朝牆上重重砸了過去。


    “我養的孩子,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你們誰啊,有資格管我的家事嗎!”


    “媽,我求你了,你別鬧了,治了好病,我們就迴家好不好?”


    眼眶裏蓄滿了眼淚,寧舒雅還是哽咽著央求道。


    “好,你要真想讓我留下來把病治好,現在就離開林家,去誰家做保姆都可以,隻有林家不行!”


    馬秋慧語氣堅決,寸步不讓。


    哪怕當年的事情隻有她自己知曉,可寧舒雅隻要留在林家,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旦真相被揭開,她的女兒就要受苦了!


    “你聾了嗎!”見寧舒雅不答話,馬秋慧更加暴怒,拿起水果刀架在手腕上,“你現在大了,不聽我的話了是吧,那我就死給你看!”


    拚命要忍住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寧舒雅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我離開林家。”


    眼前的一幕,像極了幾年前,當時母親攔著她,不讓她到帝城上大學的時候,也是現在這樣,以死相逼的……


    深夜,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寧舒雅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


    已經快要到冬天了,溫度降的很快,


    今天她出門急,找了件高領毛衣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後就匆匆趕過來,眼下凍得嘴唇發紫。


    媽媽不想在病房看到她,她隻能在長椅上度過一晚。


    昏昏沉沉要睡著的的時候,一件厚外套突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寧舒雅迷瞪瞪的睜開眼睛,視線撞上那張溫潤清俊的麵孔時,很快清醒。


    “傅,傅醫生。”


    她認得,這是媽媽的主治醫生,叫傅西城。


    之前醫藥費湊不齊,都是他暗中打點的,這些,還是寧舒雅聽護士長說的。


    “穿的這麽少,不怕著涼?拿著這個,暖和些。”


    傅西城將特地準備好的暖水袋遞給寧舒雅。


    寧舒雅連連擺手,“傅醫生,我,我不冷,阿嚏……”


    “拿著!”傅西城笑了笑,不由分說的將暖水袋塞進她手裏,


    “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傅西城忽然在她身邊坐下,似乎並不急著離開。


    寧舒雅忽然低下頭,有些窘迫。


    “你為什麽不反抗?”傅西城忽然問她,眸光落在寧舒雅的臉上,燒的她熱熱的。


    “因為,她是我媽媽。”


    聲音很弱很低,但確實義無反顧的堅定。


    這個迴答傅西城並不意外,他也從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隻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從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莫名的心疼。


    身為傅家的繼承人,他見過太多自私自利的女人,可寧舒雅卻是唯一一個,永遠將別人放在第一位的人。


    “聽說你媽媽不讓你去林家做保姆?”傅西城又問,今天病房發生的事,護士長一字不漏的都告訴他了。


    寧舒雅咬唇點頭,看來傅醫生什麽都知道了,她恨不得像鴕鳥,把自己埋進沙子裏。


    “你會做什麽?”


    “嗯?”寧舒雅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洗衣,做飯,會不會?”


    看著寧舒雅一臉懵懂的樣子,傅西城恨不得伸手捏一捏她的臉頰。


    寧舒雅立刻應聲,“會的!我都會。”


    “好,我有個朋友剛迴國,新置辦了一套別墅,需要一個保姆,不介意的話,你去他那吧,薪酬一萬。”


    這話說完,傅西城明顯看見寧舒雅原本灰暗的眸子頓時燃起兩團亮光,看她的模樣,像是中了頭等大獎。


    “我不介意!我當然不介意!”


    薪酬一萬,對她而言,這可是天價!


    “好,明天我帶你見他,今晚好好休息。”終是忍不住了,他抬手寵溺般的揉了揉寧舒雅的發頂。


    這女孩,乖的像隻小貓。


    “傅醫生!”


    見傅西城起身要離開,寧舒雅連忙喊住他,


    男人微微側身,燈光下的俊容,越發清秀俊美,“怎麽了?”


    “謝謝你。”寧舒雅知道,他已經幫了自己好多次了。


    “想謝我?那就幫我一個忙。”傅西城順勢接道。


    難得傅西城能開這個口,她一定義不容辭。“您盡管說!”


    傅西城忽然轉過身,兩手輕輕壓在寧舒雅的肩膀上,眸光深邃,“答應我,從此以後,善待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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