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生的寒假隻有除夕加春節的七天。


    而明天是除夕,大家都得在各家過各自的年。


    所以今天放學,方洲燚提議幾個人聚一起玩鬧。過完年再返校,她們的高中生活就隻剩下最後一學期了。


    她希望能與她珍惜的朋友們,難得一聚,暢聊瑣碎。


    地點嘛,就定在了“洗剪吹”的二樓。


    過年了,顧客少,月月姐也迴家了,店裏就空著沒有人。


    若是方洲燚她們不去,這店就要空到大年初八才能開了。


    “為什麽要叫‘洗剪吹’呀?”


    沈立冬帶著大夥兒來到這兒的時候,許禾安好奇問道。


    “我爸起的,來這兒的人無外乎洗頭,剪頭,吹頭,索性就叫這個名兒了。”


    沈立冬解釋道。


    方洲燚本來以為他是不會迴答的,還想替他說來著,沒想到他竟然說了。


    可見沈宇叔叔對他來說,即便過了十幾年依然猶記他的一言一語。


    “喔,那燙頭呢,沒有燙頭染發項目嗎?”


    許禾安繼續追問。


    沈立冬這次就沒迴答了。


    方洲燚知道怎麽迴事,因為陶阿姨說,“洗剪吹燙染”太長了又拗口,不如取前麵三個字,又順口又特別,土得特別。


    隻是時過境遷,當初給這家店起名的人,都沒守在這裏。


    一個早早離世。


    一個遠遠離開。


    陶蔚然竟然與蘇華晟在一起了。


    這一現實,沈立冬不能接受,又憤怒至極。他冷眼看著她與仇人“相親相愛”,隻覺得厭惡生嘔。


    他是替沈宇不值得。


    為了一個不是他親生的兒子,為了一個不夠堅定的妻子,竟然毅然決然選擇丟掉自己的性命。


    太不值得。


    他還替沈宇悲哀。


    得了癌症不先去救自己的命,平生唯一一次起了歹念還被他這個兒子攪和破壞,最終還能在千鈞一發之際權衡利弊,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曾經買過的意外保險。


    將最好的結果留給他的妻子和兒子,而把死亡留給他自己。


    太過悲哀。


    可就這麽一個人,燃盡自己不惜丟掉性命,都要讓家人在沒了他以後還能過上有保障的日子的人,卻沒有好報。


    妻子兒子的所作所為,他怕是在地下看了都不能安息吧。


    方洲燚就在這時揪住了他的袖子,把他從痛苦的迴憶和飽受摧殘的良心中拉了出來。


    “冬哥,你把大家帶上去,火鍋煮起來,我跟雲夏去買‘小飲料’啦。”


    她說的“小飲料”就是啤酒了。


    年輕人的聚會,怎麽能少得了這個小東西呢。


    等她和雲夏買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向她倆走來的郝?和袁嘉勵。


    “都給我們吧,哪能讓你倆幹這體力活。”


    袁嘉勵帶的路,他們仨從小就把這兒當秘密營地,他自然熟悉這條巷子裏,哪裏是他們常去買東西的超市。


    郝?是不由分說就提走了方洲燚手上的兩大袋。


    “哎,給我留一袋兒也行啊!要不是覺得都提著,雲夏沒有參與感,我一人就能全部提迴去的……”


    方洲燚感覺自己被小瞧了,不滿抗議。


    郝?應付她也是從善如流,“大力女王,今天就給我們兩個男的稍稍施展雄性力量的機會吧。”


    “那你施展的機會也太多了吧,和你一塊兒,我才是連摸東西的機會都沒得。”


    不是她誇張,郝?真的好像渾身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一樣。


    不是他的值日,也會跟她一起幹活,到最後能把她們一組人的活兒都幹了。


    每次去辦公室被老師使喚當搬運工的時候,郝?就跟在她身上裝了雷達一樣,才出了門就能遇見,以至於她幾乎沒有抱著一遝作業或是練習冊迴到班裏的經曆。


    這讓她的一身力氣,也是沒了用武之地。


    現在也是,好像她真提不動似的,儼然忘記了她可是年年鉛球項目的第一,且是最高曆史記錄的保持者。


    聽她這樣說,郝?也不辯解。


    隻盯著她笑了笑,然後頭又扭向前麵,臉上還掛著笑。


    在方洲燚的視角裏,那笑容是比冬日暖陽還來得溫暖和煦。


    四個人比去的時候快了太多,迴到“洗剪吹”,直上二樓。


    桌上火鍋已經架起來,水也煮開了。


    咕嘟嘟咕嘟嘟——


    還冒出了泡來,煞是好聽。


    “你們速度這麽快的?這就等著我們來動筷子了啊!”


    雲夏驚歎道,她就出去買了個小飲料的功夫哎。


    “也不看看留下的都有誰!”


    方洲燚拿了碗要去調蘸料,手邊就被遞來一碗,“調好的。”


    方洲燚看了一眼,嫌棄道,“沒放辣啊!”


    嘴上嫌棄,手上卻沒耽誤。


    接過來還是很開心的。


    “怎麽,段弋戈你這麽賢惠的?”


    雲夏以為是方洲燚指的是留下來的唯一女孩兒段弋戈,雖然她很是狐疑。


    “嘿,咱雲大學神狹隘了不是!”


    許禾安自力更生,自己調料,“21世紀的田螺姑娘已經成功變性啦,這潑天的勤勞也輪到我們的男同胞嘍。”


    “呦,沒看出來啊,失敬失敬,”雲夏拿起手邊方洲燚才倒好的“小飲料”,舉杯敬他,“那就,敬我們勤勞的田螺少男?”


    “好說好說,哎——”


    許禾安才舉起杯子,就被段弋戈碰開,“你可真好意思!洗了仨碗就能打碎一個,田螺姑娘要是你這樣敗家,不得讓人家本就貧瘠的家庭雪上加冰雹啊!”


    她朝雲夏擠了擠眼睛,暼向另一邊,“雲夏,這田螺少年啊,是另有其男——”


    “咕嘟咕嘟——”


    不等段弋戈說完,雲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悶了手裏的“小飲料”。


    段弋戈:“……”


    眾人:“……”


    “噗嗤——”


    唯有方洲燚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真是笑死。


    就連段弋戈如今都被拉進來被迫走劇情了。


    神助攻何其多,簡直防不勝防。


    看給女主嚇的。


    生怕晚一秒就敬了過去,然後“不經意”地在“眾朋友”麵前仿佛時間暫停一般,旁若無人地“對視”。


    和沈立冬並排坐著的雲夏,能明顯感覺到身旁的人,也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沈立冬剛才和“死人”一樣沉默了半晌,就是為了不被cue,真差點兒就“在劫難逃”了。


    方洲燚喟歎一聲。


    世界意識可真是個會見縫插針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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