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獲得解釋以後的賈辛,被這高深莫測的崇高邏輯驚到。


    咱們的遊戲現在都這麽卷了?!


    沒點兒哲學功底是不是不能玩兒啊。


    “所以,賈辛女士,請問今晚要選擇哪個小劇場入夢呢?”


    係統小優兢兢業業隻負責推行kpi的落實。


    “嗯……讓我想想哈。”


    或許是遊戲自身設定的清理內存功能,賈辛雖說對上個世界還有一定的記憶,但情感方麵卻抽離得很快。


    到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她完整經曆過的時代的多餘情感了。


    甚至被動祛魅了。


    就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了就散了。


    大多數人醒來後對自己的夢的大致情節都不一定還能梳理的出來,更何況具體細節就更不會記得了。


    就是因為發現了這遊戲的這點好處,她才真正放下了心。


    遊戲裏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她在每一個世界的發揮,更不會幹涉到她在日常的生活。


    “哎,有了。”


    她想起前陣子高考季來著。


    下班路上看見有學生去看考場,說說笑笑,眼裏還洋溢著沒有被社會毒打和“馴化”過的清澈感。


    她就有些意動。


    像每一個學生時代雖然不那麽耀眼但相比現在快樂許多的成年人那樣,她也驀然體會到了時間這把殺豬刀的威力。


    把她從一個心裏向陽的花季少女變成了憤世嫉俗的“毒婦”。


    每每想及此,就不免悲痛萬分。


    恨不得仰天高唿,“老天再借我一次青春”!


    剛好,這不瞌睡了就給遞來了枕頭,她想再感受一把青春校園的美好時光。


    “這次的劇情,就按照青春校園小說風設計吧。”


    她懶得想了,想交給它們來弄。


    不是說可以共享世界背景嗎,那她也來搭一次便車好了。


    畢竟,青春不設限。


    她要好好體驗。


    “ok,根據您的需求,已為您匹配到合適的世界,請玩家再次確認背景信息。”


    “青春校園,架空,現代,”


    “確認。”


    賈辛點頭,這沒什麽好質疑的。


    “ok,與您匹配的人物信息已經加載出來,為了充分滿足您對‘不設限’這一標準的要求,係統暫時不與您透露人物信息。”


    賈辛皺了眉。


    好吧,一切為了體驗感嘛。


    沒關係。


    進入了再慢慢適應唄。


    “好,賈辛女士請準備。”


    “您即將前往新世界——燃夏不燃冬。”


    “嗯?燃冬?!!哎——不要狗血抓馬啊——喂!!!”


    ————燃夏不燃冬世界分割線————


    八月二十日,高一新生報到。


    蓉城一中。


    “佳麗,別忘了給我和冬哥占倆位置啊。”


    郝?才走到樓下,迎麵一女生就邊迴頭和人交待著事情,邊以一種絕對會徑直“撞車”到他身上的姿勢……


    呃,撞了上來。


    “啊——”


    女生先捂著半邊臉驚唿出聲,然後連施舍給他這個“受害人”一眼和條件反射說“沒關係”的機會都不給,點著頭大聲喊了幾聲“對不起”,就又如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頭一次見結束假期開學第一天卻沒有萎靡不振,反而跟打了幾十針雞血似的人。


    郝?朝女生飛奔的方向看去,那是……校門?


    “兄弟!抱歉啊,我這朋友遇到點兒急事兒,她平時沒這麽莽的,我代她向你鄭重道歉哈!”


    在三樓目睹了方洲燚橫衝直撞,還差點兒把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撞翻的行為後,袁嘉勵真的很不想替這個“見色忘友”,有了沈立冬就忘了他袁嘉勵的塑料“兄弟”擦屁股。


    但誰讓他這人天生樂於助人,高風亮節呢。


    “兄弟”犯的錯,他接手接得絲滑順暢到習以為常。


    簡直聞者悲傷見者流淚。


    “沒事兒。”


    郝?衝著樓上的男生揮了下手,表示自己並未放在心上。


    而樓上的男生顯然還有剛才那女孩兒留下的“占座”任務,也就沒有再拉扯,轉身又上了樓。


    “郝哥,”一旁的許禾安見狀,將自家兄弟上下打量了一圈兒,最後停在了他的臉上,“我發現新學期,你脾氣見好啊。”


    郝?莫名其妙,但他此時確實心情還ok,這不是沒有任何值得他發火的點不是嗎。


    許禾安眼神向下指了指他據說是郝叔叔上個月出差澳洲,轉了好幾個彎兒給他的好大兒帶迴來的新學期禮物——xxxx全球限定夏款跑鞋。


    隻是上麵,現在卻多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清晰印子。


    “我,c——”


    如果說郝?的這聲清脆無比的國粹,可以幻化成書寫時的字母代替的話,那麽許禾安篤定,那一定是個放大至一號字體的大寫加粗的“c”。


    謔謔。


    四水哥開學第一怒。


    對方還是個漂亮的很合他的眼的姑娘。


    別問許禾安怎麽知道漂不漂亮,也別問他怎麽知道那姑娘合他四水哥的眼。


    因為……


    問就是他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惡心點兒就是,他是郝?肚子裏的蛔蟲。


    他還連這點兒眼力見都沒有嗎?


    否則,都對不起以前他們班女孩兒給他倆強安的辣眼cp同人緋聞。


    若是心裏沒一點兒波瀾蕩漾,擱郝?這廝對他鞋的熱乎勁兒,早在那女孩兒即將踩到他的0.001秒之前就跟裝了彈簧似的跳出去八百米遠了。


    畢竟他四水哥以前搞過一陣子田徑,成績還行,天賦占大頭。可惜少年啥也不缺,什麽獎品榮譽的都無法撼動他那顆“努力不了一點兒”的懶惰之心。


    田徑事業,才開頭就上了斷頭台。


    呃,扯遠了扯遠了。


    郝?的腳似乎有了千斤重,他看著上麵其實認真來看並不是超級無敵清晰的印子,慢慢在他的視線裏加粗加髒加醜加大……


    強迫症犯了。


    許禾安,媽媽牌好兒子,閨蜜牌好朋友,郝?牌好……


    好保姆。


    從善如流地從他書包裏扯出了一張濕紙巾遞過去,“擦吧,我的活爹。”


    還杵著幹啥呢,這麽盯著能盯出一朵花啊。


    還真有朵花。


    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抽掉了。


    看著看著,還真叫他瞅出來一朵……花印子。


    這鞋印子的主人,看來也是個品味獨特的,和他有的一比。


    還不知道已經被冠上“品味不一般”的方洲燚緊趕慢趕,跑得差點兒斷氣了才終於在“洗剪吹”找到了要找的人。


    看著對方穿戴整齊並似乎就要出門的樣子,她才偷偷唿出一口氣。


    “冬哥,快走啊,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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