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簾官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紛紛朝這邊看過來,其中有一個還微微皺眉,要向這邊走過來。


    負責監察鬱謹笙這邊的簾官見狀,上前攔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


    考場內,他們不能隨意討論,他不是負責鬱謹笙這個區域的,便隻能壓下疑惑默默走迴了他的區域。


    鬱謹笙見吃得差不多了,把東西收好,殘渣放一旁,才對麵前那人說:“我吃好了。”


    那人鬆了口氣,剛想走迴去,就發現鬱謹笙在攤被子,準備睡覺了。


    那人嘴角再次狠狠一抽,又往簾官那邊看去,那個簾官再次搖了搖頭,示意他迴去。


    夜晚,到了休息時候,那個簾官終於逮著了機會,跑到監管鬱謹笙的簾官麵前,“餘內簾,你剛剛為什麽要縱容那個考生,他明顯就是想搗亂。”


    餘內簾迴頭看向了他,“他沒做有出格的行為,做事雖然荒唐,但他做的原則上確實沒有禁令,也沒有打擾到其他學子,況且,我們隻是負責監臨,其他的事情我們無權幹涉。”


    “沒有禁令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會這麽荒唐過,我看他就不是來考試的,這題雖然是難了點,但他才堅持了不到半天就放棄了,這考生我看也是沒什麽希望了。”


    “他是已經寫完了。”餘內簾說。


    那人目光看向他,滿臉寫著不信,“你逗我呢,七篇文章呢,我剛剛遠遠瞅了一眼,題目很難,我負責的那些人,我看了,他們還有好幾個人連一篇都沒寫完呢。”


    “不管難易,他確實寫完了,試題下去他是第一個動筆的,寫得一點猶豫也沒有,我一直看著他。”餘內簾想到剛剛看到鬱謹笙那股認真作答,一口氣寫了七份試紙的勁,他都不得不佩服。


    那人挑了挑眉,“不會七張試紙都隻寫了一點點吧?”


    餘內簾搖了搖頭,“不,我剛剛遠遠看去,他是寫滿了的,隻是不知道寫得如何而已。”


    “那肯定寫得不咋樣。”他還是不相信有人能一口氣把七篇文章寫完的。


    餘內簾隻是搖頭笑了笑,“大概吧,但這些又不是我們能管的,快去吃飯迴去洗洗睡吧,咱們還要站八天呢,迴去好好泡個腳,不然咱們這老腿得廢了。”


    “說得也是。”


    鬱謹笙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而且這隔間太小了,他想活動活動都做不了,有點想出去走走,但外麵有人一直看著他們,而且已經不是白天的那些人了。


    鬱謹笙又朝那些人招了招手,“我可以在前麵這裏走走嗎?這裏麵太小了,我睡不著了。”


    那人搖了搖頭,“不能,但隻要在這隔間裏,不與其他學子聊天,你想要站起來活動一下是可以的。”


    鬱謹笙有點失望,“好吧。”


    鬱謹笙無聊的拿了今天吃的花生殼出來堆小人,好無聊,想晚兒了,也想黎明還有大家了。


    軍營裏,黎明輕嘶了聲。


    一個看著二十多歲,長得粗橫的漢子黎明的隊友阿珂幫他包紮著腰腹,“你今天也太衝動了,發現不對勁幹嘛不叫我們,要不是將軍及時趕到,那一刀就該把你砍成兩半而不是隻劃傷點皮毛了。”


    黎明從他小布袋裏掏出一顆糖丟嘴裏,“沒事,我知道將軍過來了才那樣做的,告訴你們打草驚蛇了我就抓不到他們了,可惜逃了一個,他們供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嗎?”


    阿珂疑惑的看著他,“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敵方混進來的?還有你撒出去的那些是什麽這麽厲害?”


    黎明見他的傷包紮好了,穿上衣服就地躺了下來,傅大夫給的藥很好用,灑上去沒一會兒就止血了,“那幾個人長得比我們要壯實一些,而且口音也有點奇怪,所以我就去找將軍商量了,本想守株待兔看看他們做什麽,沒想到他們這麽沉不住氣,害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傷到了,剛剛灑出去的當然是我的寶貝啊,那可是我嫂子給我研製的。”


    阿珂撇了撇嘴,心下有點嫉妒,“不是爹娘就是哥嫂的,你是沒斷奶嗎?還有,你哥是給了你多少糖?吃那麽久都吃不完。”


    黎明翻過身去,把他娘特地給他新做的紅色小布袋捂緊,一臉的防備,“你別想打它們主意。”


    阿珂切了一聲,“切,狗都沒你護食,一顆糖而已,瞧把你能的。”


    心裏有點不爽,跟他共事快半年了,硬是隻在他手裏要到了一顆糖。


    “略略略……”黎明朝阿珂嫌棄的吐舌頭略了會。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覬覦他的糖可覬覦了好久了,還好他實力夠強,不然早被搶光光了。


    “黎明,你的傷沒事吧?”


    聽到聲音阿珂馬上恭敬起身朝來人拱拳,“將軍。”


    黎明也站了起來,“多謝將軍關心,已經無大礙了。”


    越將軍點點頭,“你先去休息,黎明,你跟我過來,有事找你。”


    “是。”黎明跟了上去。


    進了軍營,黎明才開口,“將軍找我什麽事?”


    越將軍示意他坐下來,“這次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不過那幾個人嘴裏藏了藥,已經服毒死了,沒問出有用的信息。”


    “啊?我不是卸了他們的下巴了嗎?你沒檢查他們嘴裏有沒有藥?”黎明驚得又站了起來。


    那他的傷不是白傷了?


    越將軍沒迴答他,反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嘴裏藏毒的?還有你怎麽會隨身攜帶軟筋散?”


    連他征戰多年都沒想到這些,這黎明也不過十六歲,怎麽會懂這麽多?


    黎明剛想說,突然眉頭一皺,往旁邊的布簾看去,“什麽人?”


    布簾後的人身子怔了一下,走了出來,一個身姿挺拔頭發用發冠高高束起,穿著一身藍色勁裝,一個臉戴狐狸麵具,看不清容貌。


    黎明馬上單膝跪了下去,“太子殿下!”


    魏澤卿朝他點了點頭,“無需多禮,起來吧,越將軍,你先下去吧。”


    “是。”越將軍應了聲退了下去。


    魏澤卿走到主帥的位置坐了下來,把目光轉向了黎明,“剛剛的問題,你還沒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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