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付聞櫻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她在自己寬敞明亮的家中,精心地從眾多候選人中挑選出了幾個與許沁、孟宴臣以及墨雨相匹配的對象。這些人的資料和照片被她整齊地擺放在桌上,仿佛是一件件珍貴的寶物等待著主人的賞識。


    付聞櫻仔細地審視著每一張照片,心中暗自思量著誰才是最適合自家孩子的那個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拿起手機,逐一撥通了許沁、孟宴臣和墨雨的電話。


    “喂,沁沁啊,媽媽今天在家準備了一些事情,想讓你們三個下班都迴趟家哦。”付聞櫻語氣溫柔地說道。


    掛斷電話後,付聞櫻又繼續聯係了孟宴臣和墨雨,並同樣囑咐他們早點迴家。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夜幕降臨。墨雨開著她那輛精致的小轎車,穩穩地停在了孟家門口。而就在這時,另一輛車也緩緩駛來,正是孟宴臣的座駕。


    墨雨迅速地下了車,站在車旁靜靜地等待著孟宴臣。當孟宴臣優雅地下車時,墨雨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快速地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哥哥,哥哥,歡迎迴家!”墨雨滿臉笑容,聲音清脆悅耳,猶如春天裏綻放的花朵般嬌豔動人。


    孟宴臣低頭看著懷中的妹妹,臉上流露出無盡的溫柔。他輕輕地撫摸著墨雨的頭發,微笑著說:“小雨,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然而,盡管嘴上這樣說著,但孟宴臣眼中的寵溺卻絲毫沒有減少半分。


    墨雨嘻嘻一笑,鬆開了懷抱,轉而挽起了孟宴臣的手臂。兩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地朝著孟家大門走去。


    此時,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付聞櫻正一邊喝著茶,一邊翻閱著手中的雜誌。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她抬起頭,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墨雨開心地挽著孟宴臣的手臂走了進來。


    刹那間,付聞櫻的心猛地一驚。眼前這一幕讓她感到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孟宴臣那一臉寵溺地望著墨雨的神情時,她的心中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但很快,付聞櫻便恢複了鎮定,她強擠出一絲笑容,站起身來迎接二人。


    墨雨輕盈地踏入孟家大門,一眼便瞧見了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付聞櫻。她毫不猶豫地鬆開挽著孟宴臣手臂的手,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般,滿臉笑容地飛奔到付聞櫻身旁,親昵地抱住付聞櫻的手臂,嬌嗔地問道:“媽媽,您是不是想我們啦?”


    付聞櫻微笑著,眼神裏滿是寵溺,輕輕地撫摸著墨雨的頭發說道:“可不是嘛!你這孩子呀,自從出去工作之後,都多長時間沒迴來看望媽媽了喲!”說話間,付聞櫻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對著自己撒嬌的女孩,心中原本因擔憂孟宴臣與墨雨關係而產生的疑慮,此刻也漸漸消散開來。她暗自思忖道:瞧這墨雨如此自然又可愛的模樣,想必隻是孟宴臣單方麵對人家有意思罷了。


    墨雨則繼續撒著嬌迴應道:“哎呀,媽媽,我也好想您呢!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公司評級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的,都沒時間迴來陪伴您老人家了。媽媽您就算生我的氣那也是應該的啦,不過今天我正好沒啥事兒,就讓我在家裏好好陪陪您,好不好嘛?”說著,墨雨搖晃起付聞櫻的手臂來,活脫脫像個討要糖果吃的小孩子。


    付聞櫻麵帶微笑地迴應道:“好好好。”隨後,她與墨雨以及孟宴臣愉快地交談起來,氣氛融洽而和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沁終於緩緩走來,當她邁入孟家大門的那一刹那,一股濃鬱的溫馨氣息撲麵而來。然而,這種溫馨卻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遠遠地隔絕在外,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融入其中。


    許沁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幕,付聞櫻等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彼此之間的互動充滿了親情的溫暖。盡管心中早已明白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位置,但每次親眼目睹這樣的場景,她仍然無法抑製內心深處湧起的悲傷。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情緒波動,輕輕移步至付聞櫻麵前,柔聲說道:“媽媽,我迴來了。”聲音輕得如同風中搖曳的羽毛。


    付聞櫻聽到女兒的唿喚,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迴應。一旁的墨雨見狀,連忙坐直身子,並往旁邊挪動一下,騰出一個空位,示意許沁坐下。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後,付聞櫻從身旁取出一疊早已精心準備好的照片,然後逐一分發到每個人手中。墨雨默默地接過母親遞來的照片,開始仔細翻閱起來。每一張照片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上麵記錄著一個個美好的瞬間。看著這些照片,墨雨心中不禁暗自感歎:媽媽終究還是出手了啊!看來自己真的已經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呢。


    孟宴臣緩緩地伸出手,當指尖觸碰到那張照片時,仿佛一股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就在這一刹那,他已然洞悉了母親付聞櫻的意圖。然而,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悄悄地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下身旁的墨雨。隻見墨雨正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照片,那認真的神態猶如正在品鑒一件稀世珍寶。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孟宴臣心中竟湧起一絲絲難以言喻的不快。


    與此同時,站在另一側的許沁在目光觸及到照片的瞬間,臉色突然變得如紙般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顯然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因為她清楚地明白,付聞櫻拿出這些照片意味著什麽——讓她去相親。可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早已被宋焰占據得滿滿當當,根本沒有絲毫多餘的空間留給其他男人。她多想大聲地喊出自己的想法,勇敢地對抗母親的安排,但話到嘴邊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生生扼住,怎麽也無法脫口而出。


    坐在主位上的付聞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情與動作:孟宴臣那不易察覺的偷瞄,墨雨專注於照片的模樣,還有許沁那慘白得令人心疼的麵容。她輕輕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們都仔細看過這些照片了吧?不妨從中挑選那些合你們眼緣的人,試著去接觸接觸,互相了解一下。”說完,她的眼神依次掃過眾人,似乎在等待他們的迴應。


    墨雨全神貫注地一張接著一張,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那些照片,目光專注得仿佛要透過紙麵看到照片背後的靈魂一般。不僅如此,她還時不時地發出一些獨到的見解和評價,使得整個場麵顯得格外熱鬧。


    坐在一旁的孟宴臣,則有些心不在焉地望著付聞櫻精心為自己挑選出來的三位女子的照片。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這些照片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失望——因為在他眼中,這三個女人就像是共用了同一張麵孔似的,毫無特色可言,完全提不起他絲毫的興趣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許沁突然將自己的視線定格在了其中的一張照片之上。隻見她緊緊握著那張照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原來,她手中拿著的照片上麵所印著的人物竟然是蔣裕!對於這個名字,許沁多少還有些印象。似乎聽人提起過,蔣裕同樣也是一名消防員,而且與宋焰還是同事呢。


    一直在留意著許沁舉動的孟宴臣很快便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照片以及她臉上那不同尋常的表情。於是,他稍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是蔣裕,他人挺不錯的,家裏條件也很好。我聽說他最近轉行去做消防員了,論各方麵來說,可比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宋焰要強得多哦。”


    原本正專心致誌觀察著照片的墨雨,一聽到孟宴臣的這番話語,立刻來了精神。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走到許沁身邊,好奇地探頭看向那張照片中的蔣裕。隻一眼,墨雨便忍不住連連點頭稱讚道:“嗯嗯!真不錯呀,果然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呢!姐姐,依我看呐,你倒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人喲。你瞧他這副麵相,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好相處的類型。相比之下,那個既自戀又自大的宋焰可真是差遠啦!”


    許沁聽著墨雨和孟宴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烏雲密布,仿佛能滴下水來。隻見她氣唿唿地將手中的照片猛地朝墨雨扔過去,同時怒目圓睜,指著墨雨大聲吼道:“你喜歡那你就自己去接觸好了!憑什麽要這樣貶低宋焰啊!”


    被突然發難的墨雨一臉委屈又無辜,她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開口說道:“姐姐,我真沒說錯呀!你瞧瞧這蔣裕,長得帥氣逼人,一看就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形象嘛,而且他家世又那麽好。可你再迴過頭來看看宋焰,他除了自大狂妄之外,脾氣還特別差,家裏條件更是糟糕透頂。你說說看,他到底有哪一點能跟蔣裕相提並論呢?”


    許沁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像火山噴發一般不可遏製。她雙手叉腰,憤怒地反駁道:“你們根本不懂宋焰有多好!他在我心裏就是完美無缺的存在!你們就是故意嫌棄他、抹黑他!我告訴你們,宋焰可比這個所謂的蔣裕要好一萬倍不止!就算拿蔣裕身上所有的優點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宋焰的一根手指頭!”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付聞櫻終於忍不住了。她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因為聽到了“宋焰”這個名字而瞬間布滿寒霜,眼神淩厲得如同兩把利劍。隻聽見她怒氣衝衝地大喊一聲:“夠了!別吵了!”聲音之大,讓整個房間都為之一震。


    墨雨和許沁正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怒喝:“給我停下!”兩人這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付聞櫻竟然就在旁邊,於是趕忙噤聲,雙雙低下頭去,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乖乖站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隻見付聞櫻一臉肅穆地緊盯著許沁,眼中閃爍著怒火,她用嚴厲而又略帶質問的口吻說道:“你是不是和那個宋焰還有往來?”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威嚴與壓迫感。


    許沁被嚇得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了,囁嚅著輕聲迴答道:“沒……沒有。”然而那微弱的迴應顯然無法消除付聞櫻心中的疑慮。


    付聞櫻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沒有最好!不過你也別閑著,找個時間跟蔣裕見一麵。”說完便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沁,似乎不容她有絲毫拒絕的餘地。


    許沁心裏雖不情願,但麵對強勢的付聞櫻,根本不敢違逆,隻得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付聞櫻見狀,滿意地點了下頭,隨即轉過頭將視線投向墨雨,板著臉說道:“還有你,墨雨!你從小到大連一場戀愛都未曾談過,如今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你自己也該好好琢磨琢磨這事了。”


    墨雨本想開口反駁,可當她對上付聞櫻那張逐漸陰沉下來的臉龐時,所有到嘴邊的話瞬間又咽了迴去。無奈之下,她也隻好跟著點了點頭。


    見到兩個女孩都順從地應承下來,付聞櫻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然後轉身朝著書房走去,並高聲喊道:“孟宴臣,你來一下書房。”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響傳來,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墨雨和許沁二人,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壓抑。


    付聞櫻麵沉似水地拉著孟宴臣轉身離去,徒留墨雨與許沁二人相對而立。兩人先是對視一眼,但很快便各自氣鼓鼓地將頭扭向一邊,誰也不肯先示弱。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氣氛愈發凝重。終於,許沁再也無法忍受這壓抑的氛圍,她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起桌上的物品,二話不說扭頭便走。墨雨見狀,下意識地張開嘴想喊住許沁,可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而許沁則步伐匆匆,甚至連頭都未曾迴一下,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門口,隻留下墨雨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著那空蕩蕩的房門發呆。


    另一邊,付聞櫻領著孟宴臣一路來到書房。進得屋來,付聞櫻一言不發,徑直走到書桌後的椅子前坐下,而後板著臉緊緊盯著孟宴臣。孟宴臣小心翼翼地關上書房的門,剛一迴身,便迎上了母親那無比嚴肅的目光。他心中不由得一緊,暗自思忖道:難不成是我哪裏做得不對惹母親生氣了?一時間,孟宴臣如芒在背,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才好。


    見孟宴臣隻是低頭不語,絲毫沒有要主動跟自己坦白的意思,付聞櫻輕歎一聲,打破了沉默說道:“宴臣啊,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喜歡小雨?”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孟宴臣耳邊炸響,令他瞬間愣在了當場。孟宴臣隻覺心頭猛然一緊,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心髒一般。他茫然失措地思索著,究竟是何時何地,自己那深藏心底的秘密竟不慎露出了馬腳?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深深地喜歡上了墨雨!


    當最初意識到這份感情時,孟宴臣內心經曆了激烈的掙紮。他深知這種情感的產生並非理所當然,甚至覺得這是一種錯誤。於是,他試圖強行壓抑這份愛意,選擇逃避和躲閃,故意與墨雨保持距離。那段時間裏,他盡量避免與墨雨碰麵,希望借此能夠漸漸淡忘心中那份不該有的情愫。


    然而事與願違,越是躲避,他想見墨雨的渴望就越發強烈。每一天,每一刻,他腦海中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墨雨那溫柔的笑容、靈動的眼眸以及優雅的身姿。最終,孟宴臣不得不承認,逃避根本無濟於事。於是,他決定不再苦苦掙紮,而是將對墨雨的愛悄悄地、一點點地釋放出來。


    從此以後,孟宴臣開始默默地守護著墨雨,如同守護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他總是在墨雨需要幫助的時候悄然出現,給予她最貼心的關懷;又或是在墨雨遭遇挫折時,靜靜地陪伴在她身旁,給她無聲的支持與鼓勵。而所有這些付出,都是那樣悄無聲息,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此時此刻,站在麵前的付聞櫻竟意外察覺了他的心思,這讓孟宴臣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付聞櫻凝視著眼前沉默不語的兒子,心如墜冰窖,直沉向無底深淵。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翻湧的心緒,然後緩緩開口問道:“多久了?你喜歡小雨到底已經多久了?”


    孟宴臣緩緩地微微抬起頭來,那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卻有些躲閃,仿佛藏著無盡的心事。他輕啟雙唇,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七……年。”這兩個字如同被風吹落的秋葉一般輕飄飄地飄出,尚未落地,一記清脆響亮、震耳欲聾的耳光便驟然響起——“啪”!


    刹那間,時間似乎凝固了。孟宴臣隻覺得自己的臉頰上火辣辣地生疼,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而這疼痛的源頭,正是剛剛站起身來的母親付聞櫻。隻見她滿臉怒容,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


    “七年?當時的小雨還在讀高中啊!孟宴臣,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這種事情你竟然瞞了我整整七年!小雨她可知道這件事?”付聞櫻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尖銳起來。


    孟宴臣強忍著臉上的疼痛,再次抬起頭,直視著母親的眼睛,堅定地迴答道:“不知道,小雨她一直都不知道。”


    付聞櫻聽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你就在我給你介紹的那些世家小姐裏麵挑一個合適的人好好相處試試看吧!也許這樣能夠讓你慢慢放下小雨。”


    然而,孟宴臣那顆原本廣闊的心,如今卻被小雨那嬌小而迷人的身影填得滿滿當當,仿佛再沒有一絲縫隙留給其他人。他緊緊咬著嘴唇,那嘴唇被咬得微微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糾結與掙紮。但最終,他還是倔強地搖了搖頭,像是要將所有的勸告和壓力統統甩掉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媽媽,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小雨她……她早就已經如同烙鐵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裏,那痕跡如此之深,無論時間怎樣流逝、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無法放下她。”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帶著幾分痛苦和無奈。


    付聞櫻聽到兒子這番堅定的話語,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她瞪大雙眼,厲聲道:“放不下也得放!否則,我就隻能讓小雨徹底離開我們孟家!”說完這句話後,她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了書房,隻留下孟宴臣獨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心情沉重無比。


    付聞櫻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待心情稍稍穩定之後,她緩緩來到客廳。一進入客廳,她便看到整個空間內唯有墨雨一個人的身影。此時的墨雨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腦袋低垂著,顯然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隻見她的手中還緊緊握著一部手機,想來在睡著之前,她應當正在專注地玩著手機遊戲或者瀏覽著網頁之類。


    付聞櫻見狀,邁步朝著墨雨走去,正準備伸手輕輕喚醒她時,忽然感覺到身旁有一道人影迅速閃過。定睛一看,原來正是剛剛從書房出來的孟宴臣。隻見他幾個箭步衝到墨雨身邊,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來,動作輕柔得好似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就在付聞櫻離開書房後沒多久,孟宴臣也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先是仔細地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襟,隨後才邁步走出了書房。當他踏入客廳時,一眼便瞧見了蜷縮在沙發一角、已然沉沉睡去的墨雨。


    望著那安靜甜美的睡顏,孟宴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他甚至顧不上多想,徑直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彎下腰,輕柔地將熟睡中的墨雨攔腰抱起。


    抱著墨雨的孟宴臣,腳步放得極輕,仿佛生怕驚醒懷中之人。就這樣,他連與付聞櫻打聲招唿都未曾有過,便直接抱著墨雨往樓上走去。最終,他來到了墨雨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孟宴臣小心地將墨雨安放在柔軟的床鋪上,並細心地替她蓋上薄被。接著,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墨雨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如羽毛般輕盈的吻。做完這一切之後,孟宴臣又如同來時那般,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然而,此刻的孟宴臣心情依舊煩悶不堪。於是,他並未多做停留,而是再次悄無聲息地下樓離開了家,直奔好友肖亦驍所開的酒吧而去。


    到達酒吧後,孟宴臣徑直走到角落裏那張熟悉的沙發前坐下。很快,一名女服務員便走過來為他服務。這名服務員看起來頗為年輕,應該是兼職的學生,業務明顯還不夠熟練。隻見她在給孟宴臣倒酒時,手一抖,竟不慎將酒水灑出了一些。


    那位年輕的女服務員滿臉驚恐地朝著孟宴臣深深鞠了一躬,聲音顫抖著說道:“對不起,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她的眼眶中盈滿了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那副模樣看上去無比的楚楚可憐,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惹人憐愛。


    然而,孟宴臣卻隻是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服務員,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一般冰冷,令人難以窺視到其中絲毫的情緒波動。


    就在這時,肖亦驍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情況,他急忙快步走過來,一把將女服務員拉到一旁,並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快走吧。”隨後,他轉身迴到孟宴臣身邊坐下,拿起酒杯與孟宴臣碰了一下,笑著說:“來,咱們繼續喝酒。”


    孟宴臣看都沒再看那個已經被趕走的女服務員一眼,似乎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他接過肖亦驍遞過來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喝著,完全不顧及酒精帶來的刺激和眩暈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之間的酒瓶子越來越多,而孟宴臣也終於不勝酒力,醉得不省人事。肖亦驍看著趴在桌子上、嘴裏還嘟囔著聽不清話語的孟宴臣,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門口叫來了一輛出租車。


    當車子抵達目的地時,肖亦驍小心翼翼地扶起孟宴臣,將他塞進車裏。不過,肖亦驍可不敢直接把孟宴臣送迴孟家,畢竟現在孟宴臣這副醉酒的模樣要是讓孟家人看見了,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指揮司機開往孟宴臣位於外麵的私人住所。


    到達之後,肖亦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孟宴臣弄進房間裏,然後輕輕地放在沙發上。他喘了幾口粗氣,正準備轉身離去,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迴頭一看,隻見原本緊閉雙眼的孟宴臣不知何時竟然睜開了眼睛,並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孟宴臣腳步踉蹌地走向客臥,伸手推開房門。一進門,他便直直地盯著客臥裏那一麵掛滿了蝴蝶標本的牆壁,整個人瞬間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某種深沉的思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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