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飯莊對麵的街邊,關磊正跟金銳聊著天,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落下卷簾門的聲音,同時還聽到了飯店裏隱約傳來的喝罵聲。


    金銳看見這一幕,最先作出了反應:“濤哥出事了!過去幫忙!”


    話音落,車裏的一眾小青年紛紛抄起武器,向著吉祥飯莊衝了過去。


    “咣當!”


    最先靠近的青年拉開外麵的玻璃門,用手拽了一下卷簾門,煩躁的喊道:“銳哥,裏麵的卷簾門被鎖死了,在外麵打不開!”


    “咣!”


    金銳對著卷簾門踹了一腳,煩躁的吼道:“他媽的!給我砸開!”


    “叮叮當當!”


    眾人聞言,全都掄著鎬把和鋼管開始對著卷簾門猛砸。


    “你們像他媽黃金礦工似的,這麽整能他媽整開嗎?”


    關磊看著一群人擠在門口,煩躁的罵了一句,隨即轉身向後跑去。


    ……


    屋內,陸濤等人的互毆也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今天陸濤過來跟姚孝文見麵,是為了談判的,為了避免誤會,跟趙泰都沒有隨身攜帶任何武器。


    衝突開始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陸濤頭上就挨了一棍子,手臂也在抵擋的過程中挨了兩刀。


    “嘭!”


    混戰中,陸濤將前方一人踹退,緊接著便被逼到了吧台旁邊。


    他目光向周圍一掃,看見吧台上擺著一個泡白酒的玻璃罐子,舉起來砸向了前方一個青年。


    “嘩啦!”


    酒罐在青年頭上炸裂,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股酒精味道。


    “艸你媽!你們這群狗籃子!”


    趙泰眼眶被人砸了兩拳,同樣有些急眼,抓起吧台上一個拳頭大小的陶藝金蟾擺件,奔著前方青年的頭上奮力砸去。


    “嘭!”


    一聲悶響,青年的眉弓瞬間塌陷,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媽了個b的!就他媽倆人,你們以為自己是白寶山啊!”


    張朗見自己這邊的人被放倒了三四個,而陸濤兩人還在反擊,推開身旁的人,掄起甩棍直奔陸濤頭上砸去。


    陸濤聽到唿嘯的風聲,下意識的向一側閃躲。


    “嘭!”


    甩棍攻擊頭落在膠合板的吧台上,留下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凹坑。


    陸濤餘光瞥見這一幕,額頭霎時冒汗。


    張朗帶來的人雖然敢下手,但都有分寸,武器都是奔著四肢一類不致命的地方招唿的,而張朗剛剛這一下如果砸實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張朗見陸濤躲閃,甩棍再度舉起:“你他媽不是挺猛嗎?你也知道怕啊!”


    “我去你媽的!”


    陸濤見張朗第二棍子落下,手掌在吧台上隨意一抓,將一根記賬的圓珠筆握在了手中。


    “嗡!”


    張朗手中的甩棍帶著風聲,再度落下。


    陸濤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隻能伸手去擋。


    “哢嚓!”


    一聲脆響,陸濤左手的小拇指,以肉眼可見的角度變了形。


    “噗嗤!”


    下一秒,他手中的圓珠筆粗暴的刺穿了張朗的腮幫子。


    “我艸你媽!”


    張朗感受到臉部的劇痛,下意識的想要閃躲,臉上的傷口繼續擴大,血液順著嘴角子噴了出去。


    “嘭嘭嘭!”


    緊接著,張朗開始握著甩棍奔陸濤身上猛砸,而陸濤也攥著圓珠筆,對著張朗臉上和脖子上狂捅。


    塑料的圓珠筆捅在堅硬的頭骨上,沒幾下就碎了,雖然陸濤的後幾下都刺中了張朗的脖子,但沒有尖頭的圓珠筆殺傷力大打折扣,雖然把張朗的脖子劃得血肉模糊,卻沒有一下是刺穿的。


    人群當中,張朗的幾名親信看見兩人血腥的互毆,也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前衝:“都愣著幹個jb!保護朗哥!”


    “嗡!”


    與此同時,飯店門外引擎轟鳴。


    “咣!”


    下一秒,卷簾門在自由艦的撞擊下扭曲變形,繼而撕裂。


    “嘭!”


    自由艦衝進屋裏,又撞翻了一個人,這才堪堪停下。


    “噗嗤!”


    關磊推門下車,對著被撞倒的青年補了一刀,紅著眼睛吼道:“艸你媽!跟人有仇,都jb不敢真刀真槍的明著幹!還他媽要關門啊!你們敢動我哥,我他媽把你們全宰了!”


    話音未落,金銳等人魚貫而入,氣勢洶洶的衝向人群。


    陸濤趁著對方分神,一腳將張朗踹翻,搶過來了一把刀。


    鋼刀在手,已經打紅眼的陸濤衝進人群,但凡跟他打照麵的人,均被一刀放倒。


    趙泰滿臉通紅,已經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對方的血,攥著半截酒瓶將一名青年捅翻,虎目圓睜的盯住了人群另外一側的姚孝文:“姓姚的!我們他媽的帶著誠意來跟你談判,你他媽襲擊老子!今天我非剁了你!”


    “劈裏啪啦!”


    有了金銳等人的加入,張朗那邊一邊倒的局勢被扭轉,雙方加起來的二十多人,在飯店狹小的大廳當中,徹底亂成了一團。


    張朗被陸濤踹倒後,看著衝進門的一夥人,爬起來掏出了口袋裏的卡簧刀,作勢還要上去拚命。


    人群邊緣的一個小青年見狀,一把拽住了張朗的手臂:“朗哥,別弄了,走吧!”


    “走你媽b啊!我張朗流過血、坐過牢、住過院!疼過、倒過,就是他媽沒跑過!”


    張朗作為要筆小賬都能因為強奸罪入獄,讓自己從原告變成被告的虎逼,絕對是個不缺魄力的戰士。


    即便臉上的傷口已經疼得他掉眼淚了,但他仍舊沒有要跑的意思,立誌要跟陸濤分個高下,而且剛剛跟陸濤拚命的時候,也一點沒哆嗦。


    青年知道張朗的脾氣,耐著性子勸道:“朗哥!咱們今天過來,是為了收拾陸濤的!但他那邊的人已經到了,這事辦不成了!他在明咱們在暗,想收拾他有的是機會,為啥非得在今天拚命呢?”


    “他媽的!撤了!”


    張朗聽完青年的話,思考了不到一秒鍾,轉身跑向了飯店後門。


    如果剛才沒人攔著他,他憑借一腔熱血,也就衝上去了,但是被青年這麽一勸,拚命的念頭便少了三分。


    作為舞刀弄槍多年的大混子,張朗雖然虎,但是也能看明白事。


    通過剛剛的互毆,他已經發現了,陸濤這種人是打不服的,而且之前捅向他脖子的幾下,也是真動了殺心,自己繼續跟他幹,今天雙方肯定得躺下去一個。


    張朗不怕拚命,但王虎給他的報酬,僅僅隻是開一家ktv而已,這個店能讓張朗生活的更好,但沒了它,張朗也不至於餓死。


    既然決勝的把握已經沒了,而且身邊還有人勸,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借坡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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