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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記住.,為您。掌櫃的起身,笑道:“隻是家裏常年有夥計出去采買,故而鋪子裏留著的從文人遊俠們那裏買來的地圖,自然不少。我給賢侄拿一份兒新的便是。”


    細看了皇上遞給他的腰牌,掌櫃的對他們兩人的來路絲毫不懷疑。從身後的櫃子裏抽出一張不小的厚實白布,遞給皇上,道:“賢侄說得沒錯,雪國幅員遼闊,想要在雪國找人,怕是要比在貴國還難一些啊。且你們甚至連這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雪海茫茫,從何處找起?”


    皇上邊應了一聲兒“正是”,邊仔細看著手中的地圖。別處他現在是不關心的,隻想先找到無量山


    “正是這裏!”皇上忽然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道,“我隻記得父親說,姑父曾經提過一個什麽無盡山、還是無道山的地方,想來父親糊塗,其實並不是無盡山、無道山,而是無量山!不然這地圖上也沒有帶‘無’字的山了啊!”


    歐陽掌櫃“噝”了一聲兒,道:“那會不會是天道山呢?若是天道山,那麽賢侄這位姑父,可是大有來頭了。”


    “不會”,皇上搖頭道,“之前小侄常去大伯的鋪子裏玩兒,常聽夥計們說各國趣事,知道這天道山乃於雪域天宮之後,那可是皇家的地方。而聽父親說,我那姑父,隻不過有些功夫罷了,一身的江湖氣,並不似貴族之人。且父親說,姑父家在山下的一個村子,家裏還有老母親的,豈能是那天道山下的皇親貴胄?當年父親正是看出了姑父家境貧寒,這才不許姑姑嫁給他的。”


    “如此,卻是更有可能些”,掌櫃的道,“無量山下的村民,在男孩子十歲出頭兒之時,隻要家裏願意的,都可以送到無量山上去學兩年功夫,以做強身健體、保護家人之用。這是隻有無量山下周圍八個‘無’字號村的村民們才有的福氣,旁人想求而不得。若你那姑父是在無量山上學的本事,過得伏龍雪山去,怕是不成問題的。”


    皇上順著掌櫃的話問道:“不知這無量山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其上可有武館不成?還是有著一個江湖上的大幫派呢?”


    “說起無量山”歐陽掌櫃一張有些圓的胖臉上露出了向往之色,“那可是個好地方啊,那是雪國裏最受百姓們敬重的江湖幫派。無量山的弟子武功高絕,但卻絕對不會做那些欺壓良善之事,反而隻要他們下山遊曆,遇到不平之事,那是必要出手幫忙的。且若逢大災之年,每每開倉放糧,救濟一方百姓”


    “其掌門無崖子,不僅是雪國無人可匹敵的大俠,還是雪國有名的神醫。若百姓家中有誰得了郎中們治不了的病,但凡有些家底兒、能出得起車馬費到得無量山的,無崖子都會盡力幫忙醫治,從不會弄那些繁瑣的規矩無量山,實乃大善之所啊!”


    “無崖子前輩的弟子很多嗎?”容菀汐問道。


    掌櫃的搖搖頭,道:“無崖子座下統共三路大弟子、每位大弟子座下隻有八個小弟子、每位小弟子又許收十個弟子,僅此而已。但掌門座下若有一些關門弟子,則是咱們不知道的事兒了。至於八村的村民,都隻是跟著小師父們學些功夫罷了,就和無量山施米施粥是一樣的,算不得無量山的弟子。”


    容菀汐點點頭,問道:“如此,我們可是在這八村裏找人就是了。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去往無量山?”


    從地圖上看,無量山在天道山東北,卻是並不算遠。但若有更近的捷徑,不是更好些?


    “天道山上是不許過人的,你們隻能從東麓繞過去。自然,從東麓走也更近一些。之後便一直沿著這一條線走”掌櫃的用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道:“別進城,走幾座城池中間之所,快馬加鞭,五日一定能到。”


    皇上向掌櫃的要了這張地圖,又說了一些客套話,問掌櫃的可需要他們沿路幫忙采買什麽東西,掌櫃的自然不好麻煩。寒暄幾句,便向掌櫃的換了些散銀票和銀子,告辭離開。


    拐出了巷子,容菀汐低聲笑道:“你編故事編得可真好,沒白和田先生學了一番。”


    “又沒和他學這些”,皇上道,“當時學了幾個月,就隻學狼叫了。今日之事的順利,可全靠我的聰明。”


    “是是是,你最聰明了。”容菀汐敷衍他一句。


    皇上道:“我見歐陽掌櫃知道的不少,咱們若再多問一些,許是還能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但這人也是個極聰明的,一眼看不清根底呢。不冒險為之,可是對的。”容菀汐道。忽然想到皇上那腰牌,問道:“怎的他看了腰牌之後,態度有如此大的轉變,這般確信了?”


    皇上在容菀汐耳邊道:“那腰牌可不是普通的琳琅閣腰牌,那是掌櫃的,和別人的有一處不同,隻有與掌櫃熟悉之人才知曉。腰牌上的‘閣’字的‘口’中,有一個凹陷的小點兒,旁人的腰牌打磨光滑,是沒有的。”


    容菀汐點頭,道:“原來如此”


    掌櫃的能把腰牌給皇上,可見對皇上極為信任。歐陽掌櫃見了,自然要對他們重視起來、以禮相待。


    身上有了銀子,也知道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二人便打算明日在城中采買一番,做足了準備,便前往無量山。


    雪國終究不似風國富庶繁華,如此冰天雪地之處,晚膳十分過後,便已是家家戶戶熄了燈,路上空無一人。以致於皇上那買新棉衣的想法兒,自然無法落實了。


    迴到客棧中,立刻又鑽進了被窩裏。一覺睡到天明,皇上急匆匆地起了,叫醒了容菀汐:“你快一些,今天咱們還有好多事情要辦呢!”


    看到皇上這麽積極,容菀汐真有一瞬錯覺,覺得自己是在陪皇上找娘呢。


    在客棧樓下吃早飯之時,皇上便和雷停他們說了去無量山的事,好像忽略了君紫夜的存在一般。既不問他是否跟著、也不怕他聽了他們的行蹤去。意思很明顯——由著君紫夜自己定奪。


    對皇上這番坦蕩蕩的君子所為,容菀汐很是讚同,因為她原本也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需要君紫夜的幫助。但如果君紫夜並無幫忙之意,他們若說讓君紫夜跟著,未免有些為難人。


    君紫夜說了“中立”,必定是要做到中立的。如果君紫夜覺得再送他們一程也不算偏袒他們,他們自然樂得領下這份大恩了。


    直到早飯吃完,君紫夜也沒說要走。非但沒說要走,反而在等著他們把碗筷放下之時,道:“若想要快些到無量山,我們需要一輛好馬車、三個棉帳篷、幾匹快馬、足夠的吃食,這樣能夠避免路上的補給,節省時間。”


    聽得他說“我們”,容菀汐和皇上便知道,他是要繼續跟著他們,心內自然歡喜。


    雷停他們知道這一路上君紫夜幫了不少忙,也都對君紫夜心存感激。因而非但沒有趕走之舉,反而聽得追風道:“好,我們這就去采買。想來閣主對馬匹有些要求,不如閣主與我們同去馬行轉轉?也請閣主幫我們也挑幾匹好馬!”


    君紫夜淡淡點了點頭,收起了他裝滿冰露的水囊,遞給容菀汐,道:“我們去采買便可,天寒地凍,你們三個迴去休息。”


    他口中的“你們三個”,自然是指容菀汐、皇上和初夏了,因為一行人中,隻有他們三個是最不中用的。


    容菀汐接了水囊,一陣自慚形穢。且心裏的感激不知該用如何言語來表達,卻還非想要表達一番忽然看到君紫夜麵前那空了的冰露碗,道:“你吃飽了吧?不然還是嚐一個包子吧?這客棧的包子做得還挺好吃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了“吃”字,不然總不能問人家“你喝飽了吧”?有這麽問的嗎?可是君紫夜的早飯,明明就是“喝”。方才隻喝了一碗冰露,便靜靜看著他們吃,說實話,弄得他們都沒有食欲了,隻得快些吃完。


    皇上也道:“是啊,你光喝水,沒有主食怎麽行?你若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把皮兒吃了,餡兒扔了就是。”


    君紫夜一笑道:“飽了。”


    隨後便起身招唿了追風他們:“走吧。”


    容菀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覺得君紫夜飽沒飽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的確沒飽。


    “喂,你幹什麽?”看到容菀汐又夾起一個包子往嘴裏塞,皇上問道。


    “不好浪費,還剩三個呢,咱們仨一人兒一個!”容菀汐的嘴裏已經塞滿了包子,囫圇道。


    看到她這一副狼吞虎咽的吃香,皇上忽然覺得很香,饞蟲都被她給勾起來了,因而也夾起了一個包子。初夏原本已經飽了,但看到小姐吃的這麽香,也餓了。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道:“他們都出去忙了,我們還在這裏吃,是不是太過分了?原本我們三個就已經很拖後腿了。”


    皇上和容菀汐一齊看向初夏,都是用包子一般的嘴說道:“不是我們三個,是你。”


    聽得初夏慌忙低頭,埋頭啃著手裏的包子,不敢吭聲兒了。


    吃飽喝足,皇上第一件事還是要去——買棉衣!


    “太髒了,多穿一刻都受不了!”這是皇上給出的堅決說辭。


    君紫夜帶著那四個有用的人去采買他們路上要用的有用的東西,他們這三個沒用的人,就隻能買一些喜歡的、卻不太有用的東西了。


    比如說現在,皇上居然說要買一口鍋!對,就是一口鍋!


    容菀汐和初夏麵麵相覷,看到麵前的鐵器鋪子,看到已經衝進去挑選鍋的、且手裏頭正端著一個鍋的皇上,這才確定她們兩個沒有聽錯!


    兩人衝了進去,同時阻攔道:“不要了吧?太沉了!”


    “有沒有小再小一點的?”皇上自己也覺得有些沉。


    “這個是最小的了,要再小一些,不就成盆了嗎?”夥計已經哭笑不得。


    m.,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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