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還妄圖讓你生子?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蕭安逸怒目圓睜,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將軍……”江和春渾身一顫,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般,惶恐地望著眼前這位威嚴的男子。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處傳來一陣幹澀的疼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此刻,蕭安逸那雙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如今卻泛著絲絲寒意,其中更是難以掩飾深深的失望之情。他原本以為,今晚或許還有那麽一絲可能性,也許一切都不過是江和春故意編造出來陷害蓉鸞的謊言罷了。然而,當聽到“借腹生子”這四個字時,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心;再加上親眼目睹下香餌將自己熏昏的場景,他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迴想起江和春之前所說的那些關於蓉鸞放火燒山以及與他人有私情的話語,蕭安逸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他的雙眸越發陰沉得嚇人。難道真的是從最初開始,自己就認錯了這個人嗎?這個念頭一旦浮現,便如同野草一般在他腦海中瘋狂生長起來,無法遏製。


    “將軍,接下來您和夫人究竟打算怎麽辦呢?”江和春強作鎮定,努力平複內心的恐懼與慌亂。隻見他端起桌上的茶壺,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座精致的香爐前,似乎想要用茶水澆滅裏麵正在燃燒著的熏香。


    就在這時,蕭安逸突然伸出手,一把奪過江和春手中的茶杯。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將杯中的熱茶盡數傾倒進香爐之中。刹那間,滾燙的茶水與暗紅色的香餌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縷縷白煙。


    透過那嫋嫋升騰的白色霧氣,蕭安逸緊緊盯著江和春那張因為緊張而變得蒼白的臉龐,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夠直接穿透對方的靈魂:“你如此關心此事,究竟是想問我將會如何對待蓉鸞,還是更在意我會怎樣處置你呢?”


    還沒等到江和春來得及搖頭予以否認呢,隻見蕭安逸微微向前湊近了一些,他那原本就冷淡無比的神色此刻變得愈發冰冷起來。


    “且先不論我與蓉鸞之間究竟怎樣,反正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此生此世,我蕭安逸絕不會納妾,而且像那種膽敢算計於我的女人,更是休想留在我的身側半分!”說完這番話之後,蕭安逸緩緩直起了腰身,而此時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已然滿滿當當充斥著殘忍至極的冷意。


    緊接著,隻聽得他繼續用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說道:“待到我和離之後,你自然也就能夠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江和春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驚唿出聲道:“您竟然要和離?!”


    相較於江和春如此之大的反應而言,蕭安逸倒是顯得格外冷靜沉著。隻見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團能夠吞噬掉一切的濃濃迷霧一般,就連說出來的話語當中,也盡是充滿了輕蔑和冷漠之意。


    “哼,僅僅隻是和離而已嗎?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便宜了。留下這般心如蛇蠍般惡毒的女子在我蕭府之內,不僅敗壞家風,遲早都會釀成大禍患的。待我從邊疆歸來之時,定要將她私自會麵的那個戲子給查個水落石出,一旦抓到他們二人私通的現行證據,到那時我便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提著她進宮去麵見聖上,請求退婚。”


    江和春被他那猶如利刃一般尖銳的目光狠狠地刺中了心口處,頓時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襲來。與此同時,當她聽完蕭安逸接下來所說的這些話語之後,更是震驚得雙眼瞪得渾圓,幾乎都快要合不攏嘴了。


    畢竟,這蕭府和蓉府的婚約可是雙方費盡心思苦苦哀求而來的啊,並且還是經由宮中親自蓋下玉璽、寫下聖旨所定下的婚事。所以,如果真的想要和離的話,無論如何也是需要先經過官府那邊走一趟正規流程才行的呀。


    可捉奸去官家麵前,到時候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流言蜚語定會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迅速傳遍整座城池,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料想為了老太君的聲譽,更為了蕭家那無比看重的門楣與顏麵,蕭安逸應當不至於如此衝動行事,至少短期內不會選擇走這步險棋。


    “將軍若是需要證人,奴婢甘願入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講述清楚。如此一來,也能避免往後遭受他人無端的指責與非議。”女子言辭懇切地說道。


    “你竟要入宮?”蕭安逸聞言不禁挑起眉毛,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緊緊鎖住眼前之人,仿佛要看穿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隻見她清麗脫俗、明豔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明亮如星,璀璨似鑽。相較於初入府邸之時,如今她的眉眼似乎又稍稍長開了一些,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無論是輕輕蹙眉,還是嫣然一笑,都顯得那般靈動活潑,令人情不自禁地為之傾倒。


    經曆了諸多紛繁複雜之事後,那雙眼眸依然純淨如水,澄澈見底,毫無沾染塵世浮華之氣。僅僅隻是凝視著她的眼睛,任何人都會誤以為她仍是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全然不知人間險惡。


    然而,隻有蕭安逸深知,當夜幕降臨,床笫之間的她卻是熱情如火,與此刻所見的清純模樣大相徑庭。想到此處,他的喉嚨不自覺地有些發幹,聲音略微變得低沉沙啞起來,但麵色卻依舊沉穩如山,看不出絲毫波動:“你難道就不曾擔憂過,此番入宮之後,往後怕是再難以尋得如意郎君嫁作人婦?”


    聽到這話,江和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是突然想到什麽事情一般,忍不住輕笑出聲。


    “奴婢從未想過再嫁人。原本就是奴婢的過錯,總不能讓將軍您的名聲因我而受損啊!”那女子低垂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決絕。她深知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若還妄想嫁入良門,恐怕隻會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


    要知道,在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一個破了身的女子想要覓得如意郎君,簡直比登天還難。而眼前這位將軍,身份尊貴、戰功赫赫,又怎會願意背負這樣的汙點?


    蕭安逸身為一軍統帥,心思縝密如發,自然也能料到其中利害關係。迴想起與這女子同房共度的半月時光,雖無太多深情厚意,但終究也是有過夫妻之實。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錢財,另外再贈予你幾間繁華地段的鋪子以及數畝肥沃良田。如此一來,不僅足以保證你和你妹妹餘生衣食無憂,甚至還能過上頗為富足的生活。待你收拾好行囊離開京城之後,往後就不必再迴來了。”


    這些財物對於出身貧寒的江和春而言,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即便她終其一生辛勤勞作,恐怕也難以積攢到如此家業。然而,此時此刻,麵對蕭安逸這番看似慷慨大方的安排,江和春卻如鯁在喉,愣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因為她心裏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渴望得到的並非這些冷冰冰的金銀財寶。蕭安逸的每一分家財,皆是他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以命相搏掙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皇上因其功勳卓著而賞賜給他的。可如今,他卻毫不猶豫地將這些本應用於撫恤百姓和陣亡士卒家屬的財產拿出來分給自己,隻為了徹底與她劃清界限、兩不相欠。


    其實,自始至終,一直被蒙在鼓裏的都是蕭安逸啊!他本無辜受累,完全無需對她做出任何補償。但他還是這般仁至義盡……思及此處,江和春不禁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蕭安逸麵沉似水,右手微微抬起,示意江和春停止說話。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夠了!我的名聲如何,豈需你來一個小小丫鬟費心?”


    且不提他根本就不屑於去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單單是他們之間替身同房、偷梁換柱這件事情一旦傳揚出去,不但對於解決當前的困境毫無幫助,反而極有可能被人們當作一則風流韻事而津津樂道。到那時,毀掉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聲譽,就連江和春的後半輩子恐怕也要因此蒙上陰影。


    更何況,他心中一直有所疑慮。自從與蓉家定下婚約以來,所發生的種種事端都讓他覺得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是蓉家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目的就是要給他設下重重陷阱。尤其是他體內那詭異難解的劇毒,任憑他想盡各種辦法,始終未能找到解毒之法。這一切似乎都與蓉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正因為如此,他深知與蓉家之間遲早會有一場激烈的交鋒。而在這場爭鬥之中,很難保證蓉侯爺不會將矛頭對準江和春。畢竟,她如今已經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倘若不是出於對她安危的擔憂,以蕭府的實力,收留她並非難事。


    就在這時,蕭安逸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門外牆上貼著一道黑影。那身影側身而立,仿佛正在全神貫注地偷聽屋內的談話。他心頭一緊,手臂猛地一揮,如疾風般拉住江和春,迅速閃身進入內室,並順勢將其撲倒在床上。江和春猝不及防,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別動!”


    四目相對,那俊逸的麵孔上,猶如黑曜石般的黑眸,一如既往地裹挾著如熊熊烈火般強勢的灼熱。


    蕭安逸微微挑起那修長的眉毛,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那道若隱若現的影子,仿佛能透過那層陰影看穿背後之人的心思一般。隻見他輕輕抬起手,優雅地伸出一根手指,準確無誤地指向那道神秘的黑影,以此來迴應身旁女子滿臉的驚訝與疑惑。


    “配合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猶如大提琴奏出的美妙音符,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然而此時的江和春顯然尚未迴過神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渾圓,宛如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裏麵充滿了迷茫和不解。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蕭安逸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已經悄然落在了她的耳後。


    刹那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輕輕地啃噬著她的肌膚,又癢又麻。江和春下意識地想要躲閃,但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緊接著,她感覺到蕭安逸的指尖似乎輕輕地點在了某個穴位之上,那種難以言喻的瘙癢感瞬間加劇,令她再也無法抑製住自己的反應,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輕柔的呻吟。


    這聲嬌柔的低吟在原本寂靜無聲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突兀且響亮,就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一瞬間,紅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爬上了江和春白皙的脖頸,如同天邊絢爛的晚霞一般豔麗奪目。盡管她心裏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應付門外那個偷偷摸摸偷聽的家夥,可是此時此刻,她仍然感到無比的羞憤與尷尬。


    蕭安逸並沒有就此罷手,他的手指連續在江和春的脖頸處按壓了三下。每一次的觸碰都帶來一陣酥麻的電流,傳遍全身。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江和春整個人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紅暈,甚至就連那小巧可愛的耳垂也未能幸免,變得通紅一片。


    終於,當他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滿意的響動之後,門上的那道影子開始晃動起來,隨後慢慢地消失不見。直到這時,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江和春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敢抬頭去看身邊的蕭安逸,而是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飛快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進雙手之中,試圖掩蓋住臉上那滾燙的溫度以及內心深處的慌亂。


    此刻的江和春眼睫微顫,像是風中搖曳的花朵,隱隱透出一絲脆弱和無助。她緊緊閉著雙眼,生怕一不小心與蕭安逸的目光交匯。然而,即使她如此小心翼翼地躲藏著,卻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頭頂上方那股溫熱的氣息。那氣息伴隨著蕭安逸輕微的唿吸聲,一下又一下地吹拂在她的發絲之間,撩撥著她本就已經亂作一團的心弦。


    與此同時,江和春的耳畔除了那沉穩有力的唿吸聲之外,還有那一聲聲強勁而急促的心跳聲。那心跳聲仿佛擁有生命一般,順著空氣鑽進她的耳朵裏,然後一路暢通無阻地落入她的心底。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她的心湖投下一塊巨石,激蕩起一圈圈連綿不絕的波紋,最終在她的心中擰成了一個個錯綜複雜、怎麽解也解不開的結。


    “事急從權,迴京之前,你務必要將這個替身角色扮演好。”蕭安逸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懷中之人,隻見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乖巧,惹人憐愛。他竭力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感,艱難地翻身離開溫暖的床榻。


    指尖似乎仍殘留著方才觸碰時的細膩觸感與溫熱氣息,仿佛烙印一般揮之不去。在過去的大半個月裏,他們之間親密無間,每一次肌膚相親都讓他對身下這個人的身體了若指掌,清楚知曉何處輕輕一碰便會引發何種令人心醉神迷的反應。


    然而此刻,心中不斷湧起的強烈欲望卻令蕭安逸心生厭惡——自己竟然如此難以控製自身的衝動。沉默片刻後,始終未聽到江和春的迴應,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轉頭望去,原本那個因羞澀而恨不得立刻找條縫隙藏身其中的人兒,這會兒卻眼神迷離、麵色潮紅,雙手無意識地拉扯著腰間的衣帶。


    那雙清麗動人的眼眸此時已被一層濃鬱的豔色水光所覆蓋,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將軍……奴婢……好熱……”江和春嬌喘籲籲地低語道,聲音婉轉柔媚,直勾人心弦。


    蕭安逸見狀,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瞬間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熱度傳來,刹那間,兩人皆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他隨即意識到,那香爐中燃燒著的香餌,竟然含有能使女子動情的藥物!


    正當蕭安逸準備開口說話之際,忽然感覺到腰腹處傳來一陣輕柔的摩挲感,原來是一雙小巧柔軟的手宛如靈動的小蛇一般,緊緊地纏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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