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後的第一天,羅溫就見到了精神的西裏斯。


    令羅溫驚訝的是,西裏斯居然穿著一件夾克,麻瓜的款式。


    “你這樣穿…他們不會指責你嗎?”羅溫斟酌著用詞,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說出來了。


    “所以我跑出來了。”西裏斯攤手,笑得十分開心,“有點冷,能讓我進去坐會兒嗎?”


    他邊進門邊向羅溫說明了那天迴去後發生了什麽。


    因為天氣太過寒冷,布萊克夫人隻是把他關在了房間裏不許出來,連窗戶都封上了。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禮物塞到了你的沙發裏。”


    他驕傲地坐在了那個小沙發上,抬起頭得意地看著羅溫,一頭黑發上麵還有不少雪花,羅溫無奈地丟了條毛巾給他。


    “那其他人的禮物你是怎麽送的?”羅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安娜和諾亞出門采購了,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迴來。


    “在火車上就趁他們不注意塞到外套口袋裏了,估計萊姆斯已經看到了,詹姆和彼得就不一定了。”


    羅溫覺得有道理,詹姆應該把外套隨手一丟就不管了,彼得向來對自己的物品沒什麽概念,他可能以為外套裏原本就有那個東西,好奇心旺盛的時候就會拆開看看。


    “至於你們送的禮物都被堆在了餐廳裏,聖誕夜我都偷偷收起來了。”


    羅溫似乎沒見過西裏斯這樣明媚的笑容,他意氣風發,好像逃出那個家十分鍾都是一種自由。他在期待著未知的未來,預見了自己的未來是多麽光明。


    “看來燈盒沒機會用上了。”羅溫調侃他,誰知道西裏斯絲毫不惱,反倒安慰羅溫自己關在房間裏靠著燈盒見證了不少絢爛的煙花,他可不無聊。


    兩人聊完聖誕聊作業,聊完詹姆聊莉莉。西裏斯覺得詹姆最近有點怪,羅溫覺得莉莉最近心情不太好。


    直到羅溫再次說到詹姆和斯內普的矛盾時,西裏斯才告訴她詹姆的想法。


    “詹姆是真正拿你當好朋友的,”西裏斯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懶懶地說,皮衣和沙發布料摩擦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而斯內普——對黑魔法有點興趣,你知道嗎?”


    羅溫聽說過,她點點頭。


    “這就是理由了。”


    西裏斯的解釋很簡潔,但羅溫腦子裏一下子就想起了原著的情節,原來她忽視了這一點,原著的斯內普確實有黑魔法天賦,發明的一些咒語也廣為人知,甚至風靡一時。


    而詹姆很討厭黑魔法。


    羅溫突然想到斯內普似乎與埃弗裏的關係不錯,依照埃弗裏對待莉莉的那個態度,斯內普後麵會不會出麵阻攔,或是袖手旁觀?


    哪一個羅溫都不想看見。


    “…你說的沒錯。”羅溫開口,下定決心對他說道,“他沉迷於黑魔法,還和埃弗裏走得很近,遲早會把莉莉扯到那些恩怨裏去。”


    “詹姆倒是沒想這麽多,他腦子一根筋。”西裏斯笑笑,“不過的確如此。”


    “好吧,我不會再幹涉了,隻要詹姆不是無緣無故找茬,稍微懲戒一下那些居心不良的斯萊特林也沒什麽。”


    “他哪有時間主動找茬呢,上次的懲罰還沒結束,魁地奇不久後要決賽,緊接著就是期末考試,就連這次假期作業我猜他也忘了。”


    兩人的話題又從詹姆迴到了假期作業,西裏斯無所謂地表示迴校再補,他一晚上能寫完,大不了借鑒一下萊姆斯的,他不會拒絕的。


    當茶添到第三杯時,西裏斯終於問到了這次的聖誕禮物。


    “耳釘,怎麽樣?”


    他好像有些期待羅溫的迴答,雖然舉著杯子在喝茶,但眼神盯著羅溫,目不轉睛。


    羅溫覺得挺有趣的,她沒想到西裏斯也會期待朋友收到禮物的反應。她拿出那對耳釘,表示非常喜歡。


    “不過你紙條上的‘某個場合’是什麽意思?”


    “就是指某個場合而已。”


    “所以到底是什麽?”


    西裏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隨後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向玄關。


    “我們去逛逛。”


    ·


    羅溫留下紙條穿上大衣就出了門,外麵是白茫茫一片,腳踩在地上都能陷進去兩厘米,很難想象倫敦會下這麽大的雪。


    西裏斯帶她走街串巷,幸好羅溫在家裏就提前給他們倆施了保暖咒,不然這會兒羅溫一定會堅定地迴家靠在壁爐旁取暖。


    直到來到一幢建築前,兩人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座教堂,大門緊閉,但羅溫依稀能聽見裏麵傳來音樂聲和交談聲,她好奇地看著西裏斯,後者抓住她的手腕,從一旁的側門彎腰溜了進去。


    進門的那一刻羅溫瞄到了幾個穿著古怪的人坐在下邊——應該說是放在麻瓜人群裏會顯得古怪的人——很明顯,他們是巫師,但一旁的麻瓜絲毫不覺得奇怪,應該是用了混淆咒。


    等西裏斯帶她找到位置坐好,她才有功夫去看台上的人。


    那是一對新人,穿著羅溫認知中傳統的婚紗,一臉幸福的神情讓羅溫懷疑西裏斯是不是帶她來錯地方了,他不像是會帶人參加婚禮的樣子。


    但是新娘讓她覺得有些眼熟,淺褐色的頭發,灰色的眼睛,她轉頭看向西裏斯。


    “那是我的堂姐,安多米達,現在應該叫她安多米達·唐克斯。”


    西裏斯再一次露出了那種笑容,他在透過自己的堂姐看以後的生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事情,他甚至沒控製住笑出了聲。


    不過隻有一秒,因為旁邊的人不滿地看了過來。


    “她在今年逃離了布萊克家族,選擇了新的生活。”


    “唔——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居然這麽想嗎——事實上,其他人都說她瘋了,所以高貴的布萊克家族放棄了她,她不得不選擇低賤的麻瓜。”西裏斯低聲說道,語氣厭惡,隨後又輕鬆起來,“不過我認為是她拋棄了布萊克,選擇了正確的人。”


    羅溫讚同他的說法,魔法世界的巫師純血、高貴等說法本來就不正常,他們沉浸在自我想象中,指望伏地魔帶著他們重迴輝煌,卻沒想到他們的主人是一個混血巫師。


    新人的宣誓立刻結束了,教堂裏響起了音樂聲,把沉思中的羅溫嚇得手足無措,她可不太擅長跳舞。


    她正想迴頭躲避這種場合,卻被西裏斯攔住,他伏在羅溫耳邊低聲說道:“戴上耳釘。”


    羅溫恍然大悟,原來這裏就是‘某個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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