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得過去嗎?洛霜心底泛起一陣酸澀,她望著麵前的虛空,思緒飄遠。


    白墨寒隻展示了他世界的冰山一角,洛霜就已經招架不住了,真的能跨過去嗎?


    許佳瑤抓起洛霜的一隻手掌,將其緊緊夾在手心裏,聲音溫柔卻又充滿力量:“洛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


    洛霜初次踏入竹霧市的肉食類圈子,就已經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一個很小的初始力量,推倒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後,後麵的骨牌也會依次倒下。許佳瑤覺得如果是她的話,也許真的可以。


    洛霜在聽到白墨寒生命垂危的那一刻,便已清楚他在自己心中是什麽樣的分量了。或許真該聽聽許佳瑤的建議,試一試?不試一下又怎知道行不通呢。


    洛霜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許佳瑤瞬間兩眼放光,一把抓住洛霜的手背,接連親了好幾下。洛霜願意考慮,就等同於基本答應了。


    “太惡心啦,快放開我!” 洛霜迅速抽迴手,還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許佳瑤卻絲毫不在意,樂嗬嗬地說:“勇敢兔兔!說幹就幹!”


    樂嗬了沒一會,許佳瑤又很認真地道起歉來:“洛霜,我之前一直慫恿你去淩風哥的生日宴,是因為想利用你報複墨寒哥。”她有點生氣地噘起嘴:“誰讓他以前對我態度那麽差!”


    許佳瑤眼中滿是愧疚,微微低下頭:“我真的沒想到會讓你陷入那些危險,還受了傷,真的對不起。”


    洛霜輕輕搖了搖頭,她從未對許佳瑤有過一絲埋怨:“錯的不是你,是秦韻,是李杏子,還有周齊禮,你沒有任何過錯,不用跟我道歉。”


    即便許佳瑤當初對她有利用的心思,那條綠水晶項鏈也早已抵消了一切。


    “對了,項鏈!” 洛霜突然想起,今天本打算去修的。她急忙伸手在包裏翻找,很快就把項鏈拿了出來 。


    “我也有件事得向你道歉。” 洛霜打開項鏈盒子,看著斷掉的鏈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許佳瑤接過盒子,拿起項鏈簡單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是換條鏈子的事兒,小事一樁,保證給你修好。” 說著,她便利落地把盒子合上,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兩人又聊了一會,洛霜說了她開始學車的事,許佳瑤說了白墨寒他們把周齊禮“綁架”的事……


    -


    周齊禮臉上已經不腫了,隻剩鼻梁上還夾著板。他是一款被揍就會服從的“金錢豹”,聽到白墨寒受傷了,馬上就跑到“歐瑞”去看望他,結果在病房門口被兩個保鏢攔下了。


    “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攔我!”


    白逸雲剛好趕到,以為周齊禮是來報複的,疾步過去就把他往旁邊一推:“想幹嘛!要動我哥!你當我死啦!”


    “逸雲哥,我有話要和墨寒哥說!”


    白逸雲眉頭緊皺,周齊禮急忙又補充道:“真的,逸雲哥!我真有重要的話要說。”


    “搜身!” 白逸雲依舊半信半疑。他一揮手,給身旁的兩個保鏢下達了命令。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仔仔細細地將周齊禮從上到下摸了個遍。確認周齊禮身上沒有藏任何利器後,白逸雲才點頭,算是默許他進去。


    可進了病房,白逸雲也不給周齊禮靠近病床的機會。他指著離床一米的地方:“就站那兒說。”


    “狼”有著超乎常人的強大恢複力,術後第三天,白墨寒單從外表看,已經與常人無異,隻是腹部還在隱隱作痛。


    剛剛病房外麵那麽吵,他已經從淺眠中轉醒,從床上坐起來這一會的工夫,額頭上和背上都已滲出了汗。


    周齊禮見他這副模樣,莫名地發起火來:“哪個王八蛋把你搞成這樣,老子非去廢了他不可!”


    對麵兩個人被周齊禮這180°的態度轉變搞得一頭霧水。不過白墨寒現在渾身乏力,實在沒精力去琢磨周齊禮為何突然性情大變,調整了個稍微能減輕疼痛的坐姿後,緩緩開口:“你找我要說什麽?”


    周齊禮平複了下情緒,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與凝重:“李哲軒死了!”


    這件事他們已經知道了,不新鮮。周齊禮往前走了幾步,白逸雲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已經拉了一把椅子在白墨寒身邊坐下了。


    “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嗎?站在路邊被燈箱活活砸死的。而且……”他咽了咽口水,臉上有種後怕的神色,“他那個陳醋廠也被燒了!”


    白逸雲看了白墨寒一眼,見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這些細節還有陳醋廠被燒他們確實不知道。


    白墨寒問:“你從哪知道這些事的?”


    “昨天晚上喝酒聽人說的。”


    周齊禮狐朋狗友多,“赤背”也沒將他放在眼裏,他反而更容易獲取信息。獲得信息後又屁顛屁顛地跑來向他匯報,這是白墨寒始料未及的。


    白墨寒目光犀利地在周齊禮臉上尋找沾染毒癮的蛛絲馬跡,但似乎沒找到:“你吸毒嗎?”


    “當然沒有!”周齊禮激動了起來,“我答應過我爺爺,別的可以玩,但絕對不碰毒、也不碰賭!”


    周齊禮還算聰明,他立刻就將“食物中毒”、“毒品”和“陳醋廠”這幾個信息關聯起來了,賊兮兮地問:“墨寒哥,你們是在查毒品嗎?這也太酷了吧!”


    白逸雲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該問的別問!嘴巴給我閉嚴一點!”


    周齊禮用手在嘴巴上拉上拉鏈,不到兩秒他又問白墨寒:“那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不行!”白墨寒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麽!”周齊禮提高音量,一臉不悅。


    “因為你太蠢。”


    用一個女人、一杯酒就能從周齊禮嘴裏套出的話來。反偵察能力也不強,隨隨便便就被他們綁架。


    周齊禮不說話,但心裏不服氣,已經開始計劃著怎麽幹一票大的讓白墨寒刮目相看了,他說:“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白逸雲踢了他的屁股:“哥是你叫的嗎!”


    周齊禮捂住屁股,憤憤不平,但還是忍氣吞聲重新說:“墨寒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嘴巴給我閉緊點,敢說漏嘴試試看!”白逸雲威脅了一下,周齊禮就更想證明自己,打了聲招唿後匆匆走了。


    -


    白墨寒的西裝外套,幹洗後就一直掛在洛霜房間的衣櫃裏,一直沒找到機會還給他。


    每次打開衣櫃,洛霜的視線都會被那件外套吸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白墨寒的身影。這已經是第六天了,不知道他的傷恢複得怎麽樣了?


    正出神,飼養群裏突然熱鬧起來。白逸雲說白墨寒已經出院,而且明天就要去雪域上班。


    “怎麽這麽快?” 洛霜忍不住喃喃自語。不是說至少要十天才能出院嗎?又不是牛馬,幹嘛這麽著急迴去上班!


    -


    在鬼門關徘徊一遭後,白墨寒恍然大悟,一直以來自己竟愚蠢地認為 “複仇” 與 “喜歡洛霜” 這兩件事無法共存,實則二者完全能夠並行不悖。


    他蟄伏了將近十年之久,時光的磨礪早已讓他擁有了足以與黑暗勢力分庭抗禮的能力。既然如此,保護洛霜對他而言自然也不在話下。


    躺在七門市人民醫院病床上的那幾天,白墨寒眼睜睜地看著洛霜從他跟前離去,而自己卻連抓住她的力氣都沒有。那一瞬間,有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壓過了腹部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大腦和心髒。


    那一刻,他無比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忍受在未來漫長的餘生裏,沒有洛霜的陪伴了。


    兔子跑了就要追,這是狼刻在dna裏的本能。


    醫生的建議是十天後才能出院,但是白墨寒不接受建議。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得去追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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