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無眠,神秘人夜襲匡正三人,打破了平靜。


    “.....屬下等一路跟蹤,最後在柏樹林裏跟丟了。”


    “下去吧!”


    “是。”


    隨著手下人退了出去,鳳妖嬈環顧了圍坐在一起地熱幾個門派的掌門說道:“究竟會是誰?為什麽要去偷襲匡正?不知道諸位有什麽看法?”


    看著周圍沉思的幾人,龍力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夥人究竟想幹嘛?怎麽會去擼匡正的虎須?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嗎?還真以為人家是病貓呢?”


    “你說會不會是他自己賊喊捉賊?”龍華山掌門驚天劍玉獨步也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隻見他生的星眉劍目,鷹視狼顧。


    逍遙穀穀主丁鳳來聽聞玉獨步的話,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此話怎講?”


    所謂居養體移養氣,正是四十餘歲的年紀,一生中最好的時候。


    再加上長期作為一派掌門的頤養,使得丁鳳來看上去頗幾分出塵的意味。


    見其他人也有相同的疑惑,玉獨步解釋道:“你想啊?刺殺匡正的人前前後後足有七人,沒現身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呢?那些可都是大宗師圓滿境的頂尖高手,尋常門派湊出一兩個都難,而我們這些門派的大宗師圓滿境都是成名已久的。各自有些什麽路數,大致都清楚。可今晚這幾人的武功完全看不出出處,這些人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般。除了他們那個什麽”龍炎“,哪裏還有我們不清楚的勢力?”


    玉獨步長相普通,年少時和人鬥氣傷了右腿,後來雖然武功得到了極大地提升。


    可因為傷及骨髓,加之年歲久遠。


    雖然經過無數次的醫治,但走起路來右腳始終有些用不上勁,有些搖搖晃晃的。


    因此“獨步”之名倒是和他的形象貼切極了,隻不過大家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罷了。


    天下人都知道,右腳殘疾是龍華山掌門的禁忌,誰提這個誰死。


    玉獨步的說法得到了龍氏三兄弟的認同,他們在匡正手上吃過虧。


    對“龍炎”的深不可測有著切身的體會。


    在匡正以前,龍炎就是大秦帝國皇帝最倚重的特戰精英。


    可自從匡正接手以後,裏麵盡出些奇人異士,當年自己兄弟就是吃了這個虧。


    當然這個隻是他們的說辭,說到底還是在匡正手上吃過大虧,以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以至於時至今日,都還有些談“匡”色變。


    隻是他們自己不承認罷了,色厲內荏正是他們此時的表現。


    可鳳妖嬈卻不認同他的觀點:“匡正為人深沉,做事向來是謀定而後動。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巴不得別人把他當隱形人呢,怎麽會這般大張旗鼓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鳳妖嬈的說法沒有說服丁鳳來,他反駁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所謂山無常形,水無常勢。如今可是朱果現世,為了增加勝算,做點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玉獨步非常的讚同:“丁穀主說得對,他這般的出其不意不就把鳳閣主繞進去了嗎?”


    可鳳妖嬈卻堅持自己的觀點:“我還是不認為這是匡正的故弄玄虛,因為自從他們幾人得了怪病以後,除了尋找藥物幾乎不再參與任何的江湖事物。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匡正幾人是不大能做出這般事情來的。畢竟如今的他們自身難保,多一分仇怨就少一分希望,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是懂得。


    第二點就是匡正這個人雖然老奸巨猾,實際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就算耍陰謀詭計也不會讓身邊的人以身範險,雖然身處不同陣營。這一點,我打心眼兒裏佩服他。


    最後一點就是,自打他的七人小隊集體得了怪病以後,實際上已經和”龍炎“切割了。隻是在那些隊員的眼中還一直把他當做大隊長而已,可實際匡正早就沒有插手過”龍炎“的任何事情了。


    以上的三點足以說明,第一他不會這麽做,第二就是他一時應該拿不出這麽多高手。這是我的看法。”


    眾人實際上都接受了鳳妖嬈的觀點,可玉獨步卻依舊強辯道:“人總是會變的嘛!”


    “照你...\"


    鳳妖嬈正要再說,丁鳳來了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家說的都很對,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大師您的是怎麽看的?”


    眾人這才止住了爭論,齊齊的看向了一直禪定的悟色大師。


    “阿彌陀佛,老衲的意思一動不如一靜。”悟色口宣佛號,惜字如金道。


    “大師說得對,我們作壁上觀最好。”


    眾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與此同時,純陽觀駐地也在發生類似的交流。


    當年呂純陽在七星崖悟道三十年,正是第一代七星樓樓主豫中在一旁勤勤懇懇的服侍。


    後來呂純陽悟道有成,為了報答豫中的勤懇服侍,於是在七星崖上留下了七道劍印,而後飄然而去。


    此後豫中在劍印旁邊建起七星樓,而後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參悟劍印,終於創出了七星樓絕學“摘星手”。


    摘星手一問世便在江湖上摘得了“天下魁手”的美譽。


    從此摘星樓一飛衝天,僅用了百年便躋身十大門派之一。


    盡管功成名就,可豫中依舊以呂純陽的小廝自居。


    他創建的摘星樓也以純陽觀馬首是瞻,並一直延續至今。


    ”楊兄,這夥人會不會是某個隱世家族的人?”純陽子俗家姓楊,因此七星樓樓主關星河才會如此稱唿。


    關星河乃當代七星樓樓主,生的虎背熊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手,出奇的修長而粗大。


    手指上滿布著老繭,隱隱泛著金屬的光澤,一看就不好惹。


    由於曆史的淵源,純陽觀和七星樓幾乎不分彼此,因此兩人交流也非常的隨意。


    純陽子捧著茶盞,看著窗外的遠山輕輕的說道:“不好說,不過總歸是想把水攪渾。居心不良呀!”


    ”這是自然,畢竟那可是朱果呀!”關星河說道。


    類似的交流,在不同的地方接連上演著。


    大家都在猜測,可誰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一方勢力突然襲擊了匡正。


    而襲擊的主人公此刻正在拚命的逃竄,他們將受傷的同伴護在中間。


    前方開路的黑衣人時刻戒備,防止意外,腳下一刻都不敢停歇。


    後方斷後的隊友時不時有人脫離隊伍,而後又有人立刻補充進來。


    原來他們在交替後退,突然脫離的人暫時隱匿在暗處觀察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立刻跟上隊伍。


    而在隱藏的隊友歸隊後,立刻又有人接替隱藏。


    如此循環往複,一路不息。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些人不僅善於配合,而且行事非常的謹慎。


    不管是進攻還是撤退,動作都是非常的嫻熟,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一行人足足奔襲了一個時辰


    此時距離錦官城足足有九百裏的路程,已經到了天府平原外圍的環形山脈。


    突然,林中傳出了幾聲鳥鳴。


    奔跑的人中又迴了幾聲獸吼,彼此來迴了三次,每次的聲音都不一樣。


    待三次過後,突然叢林中跑出來一隊人。


    見到這些已經跑的精疲力盡的黑衣人終於放鬆了下來。


    “快,我們有三人重傷,還有一人估計是不行了。”黑衣人中有人焦急的說道。


    出來迎接的隊伍中立刻有人接過了傷員,前去救治去了。


    而另一撥人則引著剩下的人,進入走向另一個方向。


    向前走了約一千米,一座突兀的大殿拔地而起。


    大殿足有百米之高,占地極廣。


    圍繞著大殿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低矮的木房。


    這些建築顯然是剛建好不久,因為沒有任何的裝飾。


    那些低矮的木房甚至還裸露著整根的原木,而在建築群的外圍依舊有堆放著大量剛剛砍伐的樹木。


    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木樁,這些樹木就是從這些地方砍下來的,顯然是就地取材。


    一切都是匆忙而建,依稀還能聞到原木的清香。


    那些被帶入大殿的黑衣人在入殿被分成了三組,被帶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們將接受不同人的詢問,這都是慣例。


    當結果出來後,三班人馬會各自進行了匯報,三波人在整個過程中同樣不會有任何的交流。


    這些人的匯報在一個黝黑空曠的大殿,殿裏沒有任何的燈光。


    甚至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唯一能聽到的,便是那匯報人略顯低沉的聲音。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層層迴音,在這死寂般的大殿中不斷迴蕩……


    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傳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三波人都匯報完畢後,大殿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約莫過了十息的時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和我說的一樣吧?得了絕症的人還能有如此的戰鬥力?”


    聲音飄忽不定,時高時低,顯得有些奇怪。


    可見說話的熱鬧並不在這漆黑的大殿之中,


    而是要穿過殿後的連廊,再跨過三個院子。


    這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幽靜的院子。


    和外麵的粗糙不同,從這裏開始往後的六進院子全部裝修的極為考究。


    亭台樓閣,水榭歌台應有盡有。


    聲音正是從這個院子通過傳聲石,傳到那處漆黑的大殿的。


    如果匡正他們在這裏的話,會發現這個人他認識。


    此人正是他們在修備縣遇到的黃鶴,隻不過此刻的他沒了當初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沉穩和自信。


    “看來我們都被他們給騙了,好深沉的心思啊。”說話的是一個皓首童顏的老者,隻是那雙桃花眼破壞了整體的祥和。


    “白彝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的指謫老夫臨陣脫逃嗎?你們中三樓派出那麽多大宗師圓滿境,結果怎麽樣呢?一死三傷,是不是也去磨洋工了啊?你白沙樓也是安逸的太久了吧?”黃鶴得理不饒人。


    修備縣折戟沉沙後,他被白沙樓樓主白彝擠兌的不行,這會兒正報仇呢。


    黃鶴的冷嘲熱諷讓白彝心頭大怒:“放你娘的狗屁,我上中樓的人一死三傷。這是磨洋工?”


    被人指著鼻子罵,黃鶴哪裏能忍。當即迴擊道:”救你們中三樓有損失?我黃鶴樓三門門主當時就戰死了兩個,另一人至今下落不明。不但修備縣分部被連根拔起,三門手下幾十萬人更是全軍覆沒。你和我說損失,你的損失及的上我萬分之一嗎?“


    白彝嗆聲道:“你那算什麽損失?不過一些土雞瓦狗,就是那幾個什麽門主也不過宗師境而已,我們損失的可是大宗師圓滿境的高手。”


    以數量論,黃鶴樓損失巨大。但是以高手級別來說,中三樓的損失更為嚴重。


    客觀的說,中三樓的損失確實要大得多。畢竟大宗師圓滿和宗師境根本沒有可比性。


    可黃鶴哪裏肯認?要是承認了,不是自己打臉嗎?


    於是他繼續偷換概念,胡攪蠻纏:“好你個白彝,就你的手下是人,我的都是雞狗是嗎?好,好,好得很!姓白的,老夫今日與你不死不休。”


    說著就要動手。


    論武功,黃鶴哪會是白彝的對手?


    見對方居然提出了單挑,白彝又怎會懼怕:“好,來來來!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居然敢在老夫麵前囂張。”


    說著他也站了起來。


    在座的其他樓主眼看局麵就要失控,連忙起身勸誡。


    黃鶴心裏很清楚自己絕非白彝的敵手,如果不是看到另外四樓的樓主皆在此處,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在白彝麵前如此囂張地叫囂。


    所以當他瞧大家都出麵勸解時,立刻愈發的兇狠起來。


    其餘的各位樓主又怎會看不穿黃鶴的這點小心思?


    隻不過大家都是鵬樓的人,正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


    萬一真的打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而且雖然上三樓的人到現在還沒有露麵,可他們絕對就在附近,那些人才是鵬樓的真正大佬。


    萬一被那些人知道了,怪罪下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盡管知道黃鶴在虛張聲勢,他們卻不得不賣力的勸解,以試圖平息紛爭。


    鵬樓雖有上、中、下之分,但真正能夠當家作主的始終都是位於上三樓那三位神出鬼沒、極少露麵的樓主。


    此次眾人皆是接收到了那三位樓主下達的指令,方才急匆匆地趕到此地。


    盡管截至目前為止,尚未有一位樓主見過那三位樓主的廬山真麵目,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處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絕不可能逃脫得了他們的法眼。。。


    這正事還沒開始呢,自己內部先打起來了。


    要是那三位怪罪下來,不但是黃鶴和白彝,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了。


    正因此,盡管黃鶴的演技拙劣的辣眼睛,可眾人卻不得不耐心的勸解。


    而黃鶴正因為如此,才敢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


    就在這爭吵愈發激烈、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之時,突然間,一陣陰冷至極的聲音如幽靈般飄然而至:“想辦法讓那些人來一場比武,最終勝出者方可得到朱果。”


    此聲一出,六個人瞬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齊齊噤聲。


    然後,不約而同地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恭敬地躬身侍立著。


    尤其是剛才還氣勢洶洶、一副要拚個你死我活模樣的黃鶴和白彝,此時哪裏還有半點火氣?


    他們就像是兩隻受驚的鵪鶉一樣,畏縮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盡管這幾個人心中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命令感到十分困惑,完全不明白其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深意,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貿然開口提出質疑。


    他們隻是默默地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迴應道:“謹遵吩咐!”


    值得一提的是,與之前黃鶴等人毫無情感波動的傳聲石傳話方式有所不同,這次的聲音明顯帶著強烈的情緒——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之感,即便隔著傳聲石,依然能夠清晰地將那股冷意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使得眾人心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寒意,從頭到腳都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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