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分手季,因為兩人的不同選擇,能堅持到最後的人一般都很少。幾乎都扛不住壓力,而選擇了分手。


    而蘇淺糖沒有任何懸念的考上了研究生,她還需要上學,一個宿舍裏的人,就林曉還要再考一次。


    而景殘也要畢業了,按理說他破格做了那麽多的任務,贏在了起跑線上,但儀式感還是要有,這天蘇淺糖都沒來及參加自己的畢業儀式,便急匆匆的以家屬的身份來見了景殘。


    看他一身警服,精致的五官格外的突出,帥到炸裂,帥的蘇淺糖有點兒想要落淚,他站在台上,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輝,這個人不在淪陷於泥潭,是那個掙紮的惡人。


    他給自己插上了一雙翅膀,如今可以展翅飛翔,他畢業就已經拿到了三個三等功,這是他應得的。


    景殘似乎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坐在家屬位置上的蘇淺糖,他們兩人離著的距離並不算太近。隔著前麵的領導,以及很多別人的家屬。可這個時候,在蘇淺糖的心裏整個大廳就隻有景殘和她兩個人,而景殘的目光灼熱似乎要把她的心髒,燙出一個窟窿來。


    “敬禮!”


    隨著一聲指令。


    景殘跟隨著眾人朝著下麵的家屬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剛勁,有力,熱血。


    蘇淺糖滿心滿眼都是麵前的景殘,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引入自己的腦海深處,一刻也不能忘懷,哽咽,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明明是好事,明明應該開心的。


    為什麽現在的情緒會這麽的複雜。


    蘇淺糖害怕上麵的景殘會擔心,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


    等下台的時候,景殘毫不猶豫保住了蘇淺糖,一身警服,是他的新身份。


    “隊長,這是嫂子吧!”


    “我認識她,是咱們對麵的校花吧!嫂子長的真好看!”


    耳邊嘰嘰喳喳的吵得兩人不能安寧,隻能先一步帶著蘇淺糖離開了,別看他現在是警察,也是最搗蛋的那個警察,跟在學校的時候一樣,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情,他才不給你好好的。


    奈何景殘優秀,幹什麽都是第一,一邊扣分,一邊生氣,該派任務的時候,還得給他派任務....


    蘇淺糖說過景殘,不要總是帶著自己的小性子,警校不是尋常學校,大意不得,不要到最後費力不討好,可他在任務上麵的完成度,堪稱第一,領導們對景殘,又愛又恨。


    到最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景殘把蘇淺糖帶到了他們之前生活的地方,之前來過,現在又迴來了,因為他們都長大了,而這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景殘讓這裏改變了。


    雖然記憶中,這裏並沒有讓他太過開心,甚至,那些堪稱黑暗一般的童年迴憶一直扯著他。但他明白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又怎麽能碰的到蘇淺糖呢。


    所以,他跟這個地方和解了。


    而這裏也被冬期重點改造,別看村子窮,但土壤肥沃,開發橙子是最好的,因此,好多留在這裏的老人家,或者走不出去的那些人,開始做橙子的生意,現如今線上買賣方便也簡單,收益不錯,至少,很多上不起學的小孩兒,能走出去看一看。


    景殘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他的母親,和那個曾經給過他一口飯吃的老爺爺,那個為了保護他,死在他麵前的老爺爺。


    景殘曾迴來過,將老爺爺的墓碑搬到了靈堂,他這次沉默了好久,目光一直垂落,看著墓碑上,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將手中的白色梔子放在了墓碑前。


    迴去的時候,景殘跟蘇淺糖說:“你知道嗎..”


    “我看他死的時候,全身鮮血流不停,甚至四肢都不是完整的。那時候我是真的好恨,我想把他們都殺了,可他曾跟我說過,不要去恨,恨太累了,背著枷鎖活著,不如去想一想有什麽能開心的事情,可我最終也沒活成他想要的樣子。”


    “那時候的我,什麽都買不起,隻能用手挖了一個坑,將他埋了。”


    “可等我迴去的時候,那裏被種上了一棵大樹。其實現在墓碑下,沒有東西。我就是拿來了他一張照片,作為紀念。”


    兩人並肩走著,蘇淺糖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靜靜的陪在他身邊聽著,其實景殘是一個特別重感情的人,畢竟在他的一生裏,真正對他好的人沒有幾個。


    屈指可數。


    所以他才會格外的珍惜。


    如不然,又怎麽會記著自己這麽長的時間呢。


    蘇淺糖想起什麽,她緊緊蹙起眉頭,雖然感覺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於是她還是問了出來。


    “我不明白,之前我在翻看你的犯罪記錄的時候。”


    “上麵說你殺了冬期。”


    “為什麽?”


    蘇淺糖仰起頭看向景殘。景殘聞言轉過身古怪的看著蘇淺糖。


    “什麽?”他像是聽錯了。


    蘇淺糖:“就是冬期,冬期的死,也是跟你有關係的嗎?”


    景殘:“...”


    她看景殘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好看,急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翻後賬,就是很奇怪。”


    景殘無語,他深深歎了口氣:“刑偵警察的破案手法真的有待提高,冤枉好人這還能行。”


    “我什麽時候殺冬期了。”


    “他是病死的好吧....”


    蘇淺糖:“....”


    景殘叉腰:“那時候他的死對頭來找他事,心口破了個大洞,當時沒死,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傷,沒過今幾年,就不行了。”


    “我過去看他。在我麵前咽的氣。。”


    “怎麽?這樣就是我殺的了?!”


    蘇淺糖:“....”


    這是什麽,烏龍事件嗎?


    景殘委屈死了,他眸子裏麵還帶著氣:“是,我是殺了很多人,但有些事不是我做的,怎麽還能往我身上潑屎盆子呢,死者為大他們不知道啊...”


    蘇淺糖聽著景殘的絮叨,踮起腳,抱了抱麵前的大男孩兒。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也覺得不是你,所以我才問問的嘛。別生氣別生氣。”


    所以,他前世殺了那麽多的人,其實都是壞蛋。


    那前世的他和今生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差距,隻是一個為了錢,一個為了人民。但所做的事情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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