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景殘被警察帶走了,蘇淺糖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過去,但卻被景殘攔住了:“聽話。”


    他雙手被手銬銬著,沒有蹙在一起,拉了拉她的手才解釋道:“你過去也沒有什麽用,不如在這裏等我消息,不會有事的。”


    蘇淺糖眼淚在眼眶的打轉:“我跟你一起去,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麵對。”


    景殘歎了口氣:“你過去我還要分心照顧你,況且,體諒體諒我,我不想讓你跟著警車一起走,對你不好。”


    “那對你就好了?”蘇淺糖很快反懟迴去。


    景殘卻笑了:“我名聲什麽時候好過,差這一點兒?但你不一樣,乖,別跟著過來。”


    蘇淺糖唇抿的很緊,片刻,她抬起手,將景殘臉頰上的血漬擦拭幹淨,心疼的神情溢於言表。


    景殘很想摸摸她的頭,可惜雙手不方便隻能作罷,警察要將他帶走了,臨走前,景殘輕聲在蘇淺糖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後悔了。”


    “我真的應該早些處理這件事情的,就不會讓你擔心受怕了。”


    他說的是上一次明明都看到趙德治對周婻婻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沒有出來製止,也沒有後麵選擇報警,才會導致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今天他們都覺得心慌,想要迴來看一眼,蘇淺糖麵臨的將會是什麽他不敢想,他稍稍一想就想要將趙德治殺死。


    那惡魔的種子就種在他的心裏,因為一點兒激化就會生根發芽,漫天生長。


    但要是早在之前,他就能將趙德治處理掉,還會有今天的後怕嗎?


    蘇淺糖原本不想哭的,但還是沒有忍住,她閉了閉眼睛,一滴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捧起景殘的臉頰,輕聲開口:“你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景殘:“....”


    他不由有些想笑,雖然感覺這個時候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那控製不住惡魔的衝動,被蘇淺糖捧臉殺的舉動消退了下去。


    要不是因為這裏是學校,要不是因為旁邊那麽多人都還在看著,她好想吻一吻景殘的臉頰,想抱抱他,他一定很慌吧....


    蘇淺糖現在全身都在抖,因為剛剛那麽多警察包圍景殘的原因,她想起來了前世,前世景殘死前也是有一群的警察在旁邊,他割斷了自己的大動脈。


    那時候他也會很害怕吧....


    那時候的自己沒有抱抱他。


    那現在呢?


    蘇淺糖沒過多思考,當著很多人麵前,張開雙手將景殘抱了個滿懷。


    “我會救你的!”她又重複了一遍。


    景殘將自己的臉頰貼了貼蘇淺糖淡淡的應道:“好。”


    說完這句話,他就被警察押進了車裏。蘇淺糖站在原地,轉頭將自己手機裏的錄音給到了警察。


    蘇淺糖有找到了很多以前又被趙德治欺辱的同學們,她一個人自然是做不到這些事情的,但她身後有整個七班,七班同學知道景殘打人被抓的原因,擰成一股繩,就全是之前被侵害,已經離開本地的同學,也能憑借著人脈的關係,出來作證,算一算竟有七個!


    這是可以判死刑的程度了。


    有了證據,蘇淺糖第一時間來到了警局,過來的路上見到了著急的冬期。


    “叔叔。”蘇淺糖叫著。


    冬期點頭:“那個家夥沒有怎麽你吧?”


    他眼神中的擔心不似作假,蘇淺糖搖了搖頭:“我沒事的,隻是景殘....”


    “害!他也沒事,這邊警察都跟他熟悉了。”冬期無語聳肩,今天的冬期沒有穿老板的西裝,卻是一身的休閑服,他來接景殘出警局的。


    蘇淺糖沒有想到自己的證據竟然沒有什麽用。


    走進去的時候,景殘正在被鬆手銬,蒼白的皮膚上有了印子,印子很明顯。蘇淺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景殘一臉厭世,他不是很高興,但當轉頭看到蘇淺糖時候,陰雨密布消失不見,隻是挑起一邊嘴角問道:“怎麽了??太想我了?”


    蘇淺糖心疼的用指尖摩挲著景殘的胳膊:“疼不疼。”


    如今,這麽一點點的小傷口,她都要問好半天。


    景殘把蘇淺糖往懷裏一摟:“不是說不讓你來,你當這裏是什麽好地方?”


    蘇淺糖抬起頭,將帶來的證據放在景殘手裏:“我怕你會出事。”


    “這裏是趙德治侵犯女孩兒的證據,整理出來了,能幫上你嗎?”蘇淺糖問著。


    就一天的時間,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努力,景殘沉默了很久,這才低低的說了句:“傻子。”


    然後將證據給到了警察。


    警察看過,對床上躺著的那個殘廢印象更差了。


    自從那天,景殘將人打了半死之後,趙德治就一直都還沒有醒來呢,他腿上的傷很嚴重,當真的要了他三條腿,不過這都不算什麽,比起他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死不足惜。


    警察點了點頭,明白了之後,開始徹查此事,相對,景殘也可以迴去了。


    冬期開車來的,指了指自己的車子:“送你們迴去啊?”


    景殘原本想點頭的。


    結果被蘇淺糖委婉拒絕了:“謝謝叔叔,但我想走著迴去,今天天氣還錯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冬期怎麽會聽不懂,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角上勉強壓下去的笑意:“行行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說吧。”


    “嗯。”景殘點頭。


    兩人走在路上,蘇淺糖還穿著校服,但從胡同口轉過去的時候,蘇淺糖轉身將景殘堵住了,她個子剛到景殘下巴,倔強的不肯抬頭。


    “幹嘛?”景殘聲線慵懶。


    結果下一刻,就被麵前的小人一步一步逼到了牆角。


    景殘有趣的挑了挑眉頭。


    蘇淺糖抬起頭的時候眼圈很紅,帶著擔驚受怕,她踮起腳尖去吻景殘的唇,這是當他被帶走的時候,蘇淺糖就想要做的事情,現在終於能做了。


    結果,因為身高差距太大的原因,她隻能勉強親到景殘的下巴。


    他有些胡茬,渣渣的,但是不太明顯。


    景殘笑了。


    蘇淺糖試了一次,還不放棄,又嚐試一次,還是沒有親到。


    “你故意的,景殘。”蘇淺糖憤憤。


    景殘垂下頭,鳳眼狡黠的看著蘇淺糖:“幹嘛,就這麽想我?”


    這一看就是撩撥,要是平時蘇淺糖一定將景殘的臉推開,在說一些讓他穩重點兒的話,結果這次,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嗯!想你,特別想你。”


    景殘嘴角玩味的笑意緩慢的收斂。


    他們看著彼此,景殘低聲罵了一句。


    雙手扳過蘇淺糖的肩膀兩人的位置交換,景殘托起她,抵在牆上,仰頭吻上了蘇淺糖,交錯的唿吸裏夾雜了兩人的情緒。這一次他們吻的癡狂,帶著血腥氣,蘇淺糖喘不上氣來的時候,才放開她。


    蘇淺糖的雙臂環著景殘的脖頸:“嚇死我了。”


    她由衷的說道:“我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我會把他殺了?”景殘接著蘇淺糖的話。


    蘇淺糖不語。


    景殘冷笑:“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在做對我自己不利的事情,以前我是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就算是死——”


    蘇淺糖蹙眉將景殘的唇捂住了:“以後這個字,不要在說了。”


    景殘輕輕把人放下,額頭抵上來蘇淺糖的肩膀,接著往後道:“總之,我知道我現在有你,未來我們還會有屬於我們的家,我很期待,因此,我不會在冒險了。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失約。”


    蘇淺糖點頭。


    景殘對上蘇淺糖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就來電,還想接著親....


    蘇淺糖側了側頭,不好意思的道:“你嘴唇被我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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