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來的?”上官忘我問道。


    上官玄雲抿了抿唇,他知道那塊玉佩是瀟瀟留給他唯一的東西,這東西對上官忘我來說肯定意義非凡,如果他告訴上官忘我這是他玉佩變的他會不會——發瘋?


    但現在玉佩已經不見了,瞞也瞞不了多久,上官玄雲給上官澤使了一個眼色,眼神示意他來說。


    上官澤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抬眸看向上官忘我,吐出一口氣,訕訕道:“你的玉佩……”


    上官忘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放在桌上的玉佩,結果哪還有玉佩的影子,“你是說,它是玉佩變的?”


    兩人點了點頭,上官忘我更加搞不懂了,為什麽桃花妝會在玉佩裏?


    神族找了幾千年的東西,如今無故的出現在這裏,這到底是為什麽?


    上官忘我忽的想到當年在黃府的時候,瀟瀟有兩次的不對勁,難道這跟瀟瀟有關係?


    當時上官忘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把桃花妝隨手一拋給了上官玄雲,“拿著玩吧。”


    隻是在一天午後發生了改變,因為上官玄雲再次觸碰了桃花妝,他竟然發生了改變——


    上官忘我也發現了不對勁,上官玄雲能使用桃花妝,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會是他的機緣。


    經過百寶齋這件事後,上官玄雲更加堅定了要報仇的信念,三人一拍即合,想將玄都搞的一個天翻地覆。


    桃花妝是上官玄雲的底牌,但是他也發現了一個弊端,就是過度的使用桃花妝,也會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在成魔之後兩人也非常虛弱,經過很長調養,這才好全。


    上官玄雲已經被蒙蔽了雙眼,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一心想複仇,但他們的力量太小了,羽翼未豐,所以打算找一個棲息之地,調養生息,然後再做決定。


    ……


    這些年過的也算平靜,大家其樂融融的,經常一起去遊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什麽,不受約束。你開心,我也開心,大家都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下午,幾人在聖女族的後院裏一起烤肉喝酒。說實話,別看他們表麵光鮮亮麗的,其實私底下連個像樣的菜都做不出。但俗話說得好,熟能生巧,而且烤肉也不多考驗技術。


    瀟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著一杯清茶裝深沉,靜靜的看著他們吵吵鬧鬧的,嘴角微微上揚。


    百嵐最近得了一顆鮫珠,圓潤飽滿,品相極佳,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來顯擺,結果被連炎看上了,便向百嵐討要,結果他說了一句,“不行,我要留給瀟瀟打成首飾的。”


    好一個“妻管嚴”!


    於是在爭奪當中兩人采取了“武力”解決。以樹枝為“劍”,點到為止。


    雲凡捧著兩壇子酒從廊上走了過來,看見劍拔弩張的兩人,好奇的問道:“做什麽呢?怎麽打起來了?”


    荼音支著下巴,音色上揚,看來也很期待這場比賽,“噓,看著就是了。”


    兩人攻勢都很快,互不相讓,都想贏下這場比賽,畢竟這可關係著男人的麵子,這要是輸了,等同於臉丟了。


    而且兩人都是死要麵子的德行,輸了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荼音才說有的看了。


    兩人纏鬥了一番,但結局很不盡人意,因為連炎輸了。這個結果大家都沒想到,紛紛一愣,很是詫異。


    百嵐一張臉都要笑爛了,“哈哈哈哈哈!小子!你還得再練!”


    這也隻是小摩擦,大家又不會真的放在心上,笑笑就過去了。但今天開心,百嵐還算是慷慨,在比賽結束後,還是把鮫珠給了連炎,可把他得意壞了,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孩子。


    五人湊在一起吃肉喝酒,好不快活,歡聲笑語一片,每個人的笑都是發自內心的,就感覺所有的疲憊都化在了酒裏,然後入喉,成為虛無。


    酒逢知己千杯少,在一刻,大家不像是朋友,更像是親人,彼此珍惜。大家都喝了不少,臉頰都有些泛紅,瀟瀟靠在百嵐的肩頭,眼神迷離,已經醉了。


    荼音就比較靦腆,和雲凡悄悄的對視了一眼,感情迅速升溫,兩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辣眼睛的一幕可把連炎看的心力交瘁,嘴角抽搐,所以他才是那個小醜?他不應該坐在這裏,他應該哪涼快哪待著去。


    一群人就這麽打打鬧鬧的度過了一段溫馨的時光,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忙不完的事情,和好友在一起的時光都是輕鬆平常的,好像那些疲憊和頹喪都化作歎息,隨風而逝。


    ……


    有天荼音突然問瀟瀟,“你這是又打算進轉世鏡?”


    瀟瀟倚在小桌旁,手裏捧著一杯溫熱的清茶,和她打趣道:“你又知道了?”


    “你這死心眼的性子,這次曆劫失敗肯定心有不甘,我便猜測你肯定是要再去一次的。”荼音分析的句句在理。


    瀟瀟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桃花眸微微低垂著,“你都飛升上神了,我要是再不追趕,就來不及了。”


    荼音輕歎,“你飛不飛升都無所謂,隻是你這性子重情義,若是曆劫時你也不一定能狠下心來殺了他。”


    瀟瀟抿嘴幹巴巴笑了,“萬事都有頭一迴嘛,萬一這次我就殺了他呢。”


    所謂曆劫就是編織的一場夢,隻不過在夢裏會疼,會哭,會難受,感受都是真實的,曆劫的目的就是讓你在這樣的環境殺了這個“所愛之人”才能飛升成功。


    說來也遺憾,因為不管在曆劫中兩人是如何相愛,到最後還是會被命運使然,兩人總會因為種種原因而分開。


    最後變成仇人,所以隻要狠下心來殺了這個人,曆劫方能成功。


    這個曆劫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看破紅塵,不被凡心左右,方為正道。


    有時候瀟瀟都不清楚大神設下這曆劫有什麽用,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苦受嗎?搞不懂。


    陰沉沉的天氣,看著彼岸花倒有種說不上來的破碎感和失落。


    瀟瀟迴去的時候,恰恰遇上天空放晴,金色的光輝照耀著大地,同樣也照耀了她,感受著身上的暖意,瀟瀟不免笑了。


    這幾天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瀟瀟整天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日子好不快活。


    百嵐足足有一年未迴家,於是被自己阿爹一紙信給催促迴了家,臨走前還悶悶不樂,讓瀟瀟等著他迴來。


    瀟瀟笑著答應了,反正她也沒地方去,最多也隻是在街上轉轉罷了,丟不了!


    隻是今天跟往常不一樣,瀟瀟坐在二樓的廊邊,她熟練的招唿小二要了一壺茶和一碟瓜子,一碟綠豆糕。


    她可是算準日子的,今日是說書的日子。


    他們這輩的殿下尤為吃香,你看看荼音,再看看雲凡,加上百嵐,哪個不是整天往外跑的,百嵐敢足足一年不歸家,不也照樣玩的開心?!


    沐雨朔常常念叨,說他當時是如何當家的,又是多少歲成為上君的,本意是想讓瀟瀟能有點上進心,結果她左耳進右耳出,你說氣不氣?!


    家中又不是沒有掌權的人,所以瀟瀟自然看得開,該幹嘛就幹嘛。


    吃食上好時,說書人還沒來。直到瀟瀟都快吃完一半的瓜子,說書人才姍姍來遲,鞠了一躬給各位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各位!路上有事耽擱了!”


    說書人是個年過古稀的老頭,留著白胡子,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裳,看起來很慈祥和睦。


    他放下隨身帶著的包袱,又從中拿出一塊醒木和一本書,做足了準備。


    瀟瀟一邊剝著瓜子,一邊還要抽空喝口茶水,還要低頭看著說書人,可所謂做到了一心三用……


    說書人坐下,一拍醒目,看著台下的觀眾,很快進入了狀態,開始侃侃而談,“話接上迴……”


    瀟瀟見正戲開場,便放下了剝好的瓜子,捧著一杯茶水正打算仔細聆聽。


    “話說這大神啊!心懷蒼生,一生為我等奉獻,你我當真感謝。”


    聽見這句話,瀟瀟不免勾唇一笑。


    “聖女族的先祖乃是大神之血幻化而來的,承的……”拍了拍自己胸脯,驕傲的抬頭,“那是穩定族群的職責。”


    瀟瀟歪頭,她倒是沒想到這說書人這麽大膽,還敢編排大神……


    這也恰恰勾引了她了興趣,想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話來。


    還沒等進入正題,瀟瀟的餘光就閃過一抹身影,下意識迴頭去看,竟發現一個老頭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對麵,更讓人生氣的是,他手中的瓜子還是瀟瀟剛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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