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耳佛嗤笑一聲,看向彌勒的眼神中是隱藏不住的憤怒,仿佛擇人而噬的兇獸。


    他指著彌勒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究竟有哪一句話說的是真的。”


    說著,長耳委屈的看向在座的眾人,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就讓人心酸。


    “在場諸佛,千萬別被這無恥小人蒙在鼓裏。”


    “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複蘇,剛剛複蘇不到三天的時間,彌勒就找上門來,約我一同去地府黃泉路的碎片,稱那裏有崔玨正在沉睡,借著這個機會一起出手,幹掉他!”


    “結果呢?”


    “貧僧去了,剛剛交手不過數分鍾的時間,你彌勒拍拍屁股就跑了,如果不是我長耳這些年也藏了些保命的東西,早就交代在那兒了。”


    “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和地府一夥兒的?”


    長耳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在場諸佛不動聲色,但目光卻都紛紛下意識的落在了彌勒身上。


    彌勒依然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哪怕麵對長耳的指責,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


    長耳真的哭了,痛哭流涕。


    “諸位,我知道,你們都瞧不上我長耳,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偷襲取巧的家夥罷了。”


    “如果不是靠佛祖垂愛,我如今撐死也不過是一名羅漢。”


    “是,我也承認。”


    “畢竟誰沒有一顆往上爬的心,我長耳同樣如此。”


    “但是...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靈山越來越好!”


    “靈山如果某一天不複存在了,以各位的實力,依然可以輕鬆,瀟灑,但貧僧呢?”


    “沒有實力,沒有朋友,靈山就是我唯一的保護傘!”


    “相信我,我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長耳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在場的諸佛都不禁有些動容了。


    畢竟...


    長耳說的,還真特娘的有道理。


    如果自己站在長耳那個位置上的話,同樣也不會希望靈山出什麽問題。


    說白了,他們之所以冷落長耳,一半是鄙視,一半是嫉妒。


    就好像看見那些吃軟飯的小白臉。


    嗤笑一聲,暗罵一句垃圾。


    但誰又不是真的想卸下堅強的外表,褪去倔強的容顏,來上一句我不想努力了,最後無所事事的倒在那數千平米的豪華莊園裏,開賽車,釣魚,傭人無數?


    這道理...亙古不變。


    於是,長耳所說的話語真實性更大了許多,所有人的目光又再一次集中在了彌勒身上。


    眼中充滿了那種漠視的寒芒。


    如果長耳所說為真,今天還真有機會借著這個由頭幹掉彌勒。


    最好把長耳這個吃軟飯的一起幹掉。


    這樣心情既舒暢,利益也到手了。


    豐收。


    彌勒輕歎一聲,搖了搖頭:“我知道,靈山之中有一位天組的臥底,期間我也暗中調查過幾次,一直都沒有頭緒,沒想到竟然是你。”


    說著,彌勒緩緩向前兩步,逐漸逼近。


    “長耳,我靈山待你不薄。”


    “當年的確有過地府之行,我承認,地府的實力的確超乎了我的預料,但我在逃遁之前,你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時候你就已經投奔了人族吧。”


    “也是,畢竟你曾經自道門背叛,加入靈山,如今再背叛靈山,加入天組也是正常。”


    “但我佛還在,靈山還在。”


    “如此佛門重地,又豈容你再次放肆?”


    隨著話音落下,彌勒怒目而視,聲音如獅吼般,在會議室內不斷迴響著。


    甚至彌勒身後都開始散發出道道金光,自帶一股威儀。


    會議室依然保持著沉默。


    眾人的目光不斷自彌勒,長耳身上掃視著,仿佛在猜測,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又是誰背叛了靈山。


    這也導致他們甚至已經逐漸開始忘了,這才開會的主要目標是什麽。


    “無...無恥!”


    “彌勒你這個小人,還想栽贓於我。”


    “那我問你,你不是收了一個徒弟麽,他又在什麽地方?”


    “還是說,替你與地府之間聯絡?”


    長耳情急之下,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逼問道。


    彌勒欲言又止,眼中殺氣彌漫。


    “你們看,他急了,他說不上來。”


    “這人要殺人滅口!”


    長耳急忙躲在最角落裏,指著彌勒說道。


    法身佛輕咳一聲,暫停了這場鬧劇:“彌勒,對於你那位叫迦南的徒弟,我想還是聊聊吧。”


    “畢竟如今局麵已經如此。”


    法身佛一副為了彌勒好的樣子,還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其他在場諸佛幾乎同時點頭。


    “是啊,說說吧。”


    “我們也是為了幫你洗脫罪名。”


    看著這一張張虛偽的嘴角,彌勒氣的直接笑了起來。


    “好!”


    “不都是在問我徒迦南麽?”


    “佛祖沉睡前,親自留下旨意,永夜爆發,進攻天庭!”


    “不都想知道這三天我究竟做了什麽?”


    “貧僧這三年,暗算長生大帝,屠福星,壽星,斬雷公,電母,毀天庭根基!”


    說著,彌勒揮了揮手,指著窗外那屬於天庭的投影:“看見了麽,天庭淪落到如此境地,都是貧僧帶著小徒迦南做的。”


    “甚至他天庭的南天門,都葬送在我的手中!”


    “你們隻知道沉睡,複蘇,帶著以往那高高在上的嘴臉,來這裏評判,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肮髒的利益。”


    “我知道,你法身佛覺得,我彌勒變了,自信,狂傲,甚至都懷疑我是否隻是一個假貨。”


    “但你自己去動手試試?”


    “你能做到我如今的成就,你會比我還狂!”


    彌勒這番話說的十分激動,指著天庭投影的手指都在不斷的顫抖著。


    “不都想知道我徒迦南的消息麽?”


    “潛入天庭了!”


    “臥底,懂麽?”


    “但凡我徒弟死在天庭,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情報的泄露者,一個都別想脫離幹係!”


    “甚至我都懷疑,在座就有天庭的臥底!”


    “現在,你們對我的答案滿意了?”


    彌勒嘲諷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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