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大家都是文明人,和和氣氣的多好,為什麽一定要打生打死。”


    王燁看起來有些無奈的歎息道。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的局麵,多少有些出乎王燁的預料了,已經到了一個無法掌控的程度。


    他不過是想將水攪渾,但現在...


    已經成黑水了。


    “彌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了。”


    “但是我覺得,這是咱們內部之間的事情,何必要讓這外人主導?”


    “的確,如同你猜想的那般,我有渠道。”


    “你和這家夥去分,不如你我二人聯手,至少我經驗豐富。”


    金蟬子不動聲色的看著彌勒開口說道,誘惑性極強。


    甚至彌勒也不過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罷了,但他直接就開口證實了這一點。


    彌勒沒有說話。


    倒是王燁卻有些惱羞成怒:“我怎麽就是外人了!”


    “貧僧迦南,是當代佛子!!!”


    說著,王燁還搓了搓自己的光頭,義憤填膺。


    聽到王燁的話,這兩人集體沉默了。


    這家夥...


    彌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目光自王燁和金蟬子的身上不斷掃視。


    王燁笑眯眯的看著彌勒:“做決定之前,一定要好好考慮,選錯了合作夥伴,代價是很嚴重的。”


    場中的局勢現在充滿了詭異。


    三人...


    全部的都是各自為戰,但偏偏大家還都要玩結盟,上一秒還是你的盟友,但下一秒可能就轉過身來幹你了。


    “阿彌陀佛。”


    彌勒突然深吸一口氣,輕吟佛號:“王施主,速戰速決吧。”


    隨著話音落下,他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一道道經文圍繞在他的身邊,那巨大的佛影伸出手掌,散發出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傾般印了下去。


    王燁目光有些怪異,眼底甚至還帶著一抹失望,搖了搖頭。


    彌勒...


    好強的直覺啊。


    怎麽看都是那叫金蟬子的優勢更大一些,但彌勒卻能精準的選擇與自己合作。


    不好操作了。


    帶著無奈,王燁就這麽拎著鬼差刀,奮勇上前,與彌勒呈現夾擊之勢,將金蟬子圍在中間。


    一時間金蟬子的情況愈發危險。


    如果給他一些時間,哪怕隻有一個月,他利用那些血氣做中轉,實力也會暴漲。


    但是...


    沒機會啊,這兩個人不可能就這麽放自己走。


    顯然彌勒也想清楚了,如果現在與自己聯手幹掉這家夥,自己就可以從容離去,時間一過,彌勒已經打不過自己了。


    王燁那邊同樣如此。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手握重寶,無論怎麽聯盟,自己都將是最先被幹死的存在。


    但讓他就這麽放棄這渠道,他不甘心啊!


    給那位當了數百年的徒弟,辛辛苦苦的當狗,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自己已經不是機會就在眼前了,而是徹底的被他攥在手裏,如果這時候退縮...


    金蟬子的目光愈發堅定,深吸一口氣:“別逼我,大不了同歸於盡,貧僧我臨死前,帶一個人一起死,還是沒問題的!”


    這番話說的十分堅定。


    但...


    沒人搭理他。


    王燁,彌勒就如同兩個聾子一樣,什麽都聽不見,反而攻勢更加頻繁,導致金蟬子難以招架。


    ???


    這倆人都不怕死的麽?


    哪怕是在遠古時期,一般被圍殺的人喊出這種話,那些人都要變的小心警惕一些才對。


    但看現在這倆人的態度,簡直比自己都像是隨時要自爆的亡命徒。


    現在的人,都這麽勇?


    不知不覺間,金蟬子身上的傷勢愈發嚴重,直到王燁看準機會,鬼差刀落下,將他的一條手臂直直砍落。


    鮮血自空中灑落,如同下起一片血雨。


    金蟬子的臉色蒼白,一聲不吭,目光不停的看向四周,已經開始準備逃跑路線了。


    但這兩位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完全不給他跑路的機會。


    金蟬子終於慌了。


    “東西給你們,換我一命,可以麽!?”


    ...


    無人迴答。


    既然已經結仇,不趁著這機會斬草除根,等啥呢。


    如果不是互相殺不死對方,王燁,彌勒甚至早就已經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了。


    殺不死,大家就是好朋友。


    覺得能直接幹掉,一句廢話都不會多說。


    至於說盟友...


    都特麽是敵人,打生打死的那種,盟友間的關係又會有多牢靠嗎?


    大家心知肚明。


    時間逐漸推移,金蟬子已經愈發慌張,目光不停的掃視著四周,全無戰意。


    他掌握著通天的機會,成佛做祖已經近在咫尺,他不能死。


    不能和這兩個窮鬼拚命!


    他要跑!


    想著,金蟬子咬了咬牙,眼中已經逐漸失去了理智,硬頂著王燁的一刀,任由後背被劈出一道猙獰的傷口,轉身就跑。


    但王燁和彌勒不僅沒有著急,反而同時鬆了口氣。


    如果金蟬子真背水一戰,他們還真有可能身受重傷,但沒有了戰意,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隻能說...


    這人的心態,已經崩了。


    這或許就是心態逐漸的變化吧。


    一個乞丐,他隨時都有和人搏命的勇氣,因為日子已經過的這麽差了,又怎麽在乎死亡呢?


    或許死了,要比現在更加安逸。


    所以金蟬子不畏死亡,在佛祖即將沉睡時,冒死開通了這條渠道,那時候的他,無畏。


    但這乞丐突然發財了,億萬富翁。


    每天大魚大肉,衣食無憂,出門豪車相伴,身邊美女如雲。


    不,哪怕還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不過是剛得知自己的彩票已經中獎了,他能想象的到自己未來的生活。


    如果這種情況...


    他還會有和人拚命的勇氣麽?


    自己還有大好的人生沒有去享受,去揮霍,又怎麽舍得倒在通往成功的最後一步上。


    絕對不行!


    所以金蟬子逃了,哪怕知道這麽做是不理智的,但...


    就是畏懼,驚慌。


    因為真的怕死。


    比任何一刻都怕,當光腳的那個人,穿上了嶄新的皮鞋,那...就沒有了在泥邊打滾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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