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江湖啊……好像並沒有。


    一個星期後,在距離墜星穀最近的一個城鎮的一家客棧中,雷木的身體恢複了。


    不得不感歎湯姆不愧為襠劈大樹的狠人,啊不對,狠貓,雷木的血肉傷在第三天的時候就愈合了,


    多這幾天其實就是恢複精神狀態。


    “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呢?我可是拯救了那麽多人啊!”


    雷木站在窗前踱步,這一個星期都沒人來打擾他,隻有謝玲琦和姒亭曈每天照顧。


    “師父,你別轉了,我好暈啊!”


    姒亭曈的眼睛跟著雷木的身影轉來轉去,搞得腦瓜子嗡嗡的。


    “話說,我這氣質是不是應該提上來點兒了,以後我也是名動江湖的大俠了,


    哪哪兒都是倍兒有麵,去趟酒樓喝酒也得是一群人叫我雷大俠!”


    雷木正擱這兒練氣質呢,謝玲琦無奈的給他潑了盆涼水,


    “你氣質上來早了,這次墜星穀的事情風頭全在陸川寒身上,是他最後一招絕殺滅了蒂斯瑪克。


    你就一無名小卒,做什麽白日夢呢。”


    “嘛玩意兒?!這不對吧?!他那九把飛刀還是我給煉製的,用九星陣法困住蒂斯瑪克的也是我!


    想出辦法對付蒂斯瑪克的也是我!怎麽我就無名小卒了!”


    試問一下,誰沒有個虛榮心,誰不想來個天下誰人不識君,自己做生做死到最後成了無名小卒?!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貪慕虛榮,這是那些前輩為了保護你,特意幫你隱藏的,


    你現在這種實力,又沒有背景,真要是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盯上,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陸川寒是世家子弟,又是落霞穀的女婿,就算有人想對付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你可別不識好歹,名揚天下這種事情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


    謝玲琦拿出一套新做好的衣服正給雷木換上,她倒是不在乎虛名,這次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雷木還想爭論幾句,謝玲琦卻沒興趣跟他扯,


    “抬手,先把衣服換上!”


    “輕點兒輕點兒!擱這兒給芭比娃娃換衣服呢!”


    “少tm廢話!坐下,給你把頭發梳一下!”


    這時,客棧掌櫃來到雷木房間門口,遞給他一封請帖,跟他說陸川寒晚上準備好了酒菜,請他去喝酒。


    說起來墜星穀的事情結束,雷木也應該再次啟程了,下一個目的地是鋒雲穀,今天晚上正好算是離別宴。


    正好換了身新衣服,還別說,謝玲琦這手藝確實可以,一身玄黑色勁裝,


    內襯輕甲,金黑兩色很是好看,外套黑色長衫,雖說看上去像是文人的長衫外袍,


    但手臂上獸頭護臂那猙獰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文人。


    暗色獸頭金腰帶,一枚紅色平安扣垂於腰間,下身黑色長褲與白色下擺,


    下擺上還有如同山水畫一樣的墨色黑龍圖案,這也是謝玲琦自己畫的。


    腳下的鞋子是黑色金邊獸皮靴,總的來說就是一身短打的造型,就突出一點,輕便,打架不礙事兒。


    “真好,我又帥了……”


    雷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簡直就是麻雀進了蛐蛐兒窩,雀食蟀啊!


    就是這發型,因為頭發還是不夠長,不能束冠,謝玲琦幫他把頭發往後攏用發帶紮了起來,


    得虧沒給他編個衝天髻,不然可就成小哪吒了。


    “行了,去門口等著,我和亭瞳也換身衣服。”


    也沒管雷木有沒有意見,謝玲琦把他推出門外,等過了一會兒帶著姒亭曈換好衣服也出了門。


    “誒不對!你倆咋跟我這個同款?!”


    “情侶親子裝,有什麽問題嘛?”


    “……………不愧是你。”


    其實謝玲琦一開始就做了兩套同樣款式的,但是姒亭曈說也想要,就給她也做了一套,神tm三口之家啊!


    算算時間,現在才下午,雷木先去旁邊的一家醫館拜訪了一下那些受傷的前輩,


    有紅雪迴天膏這種療傷聖藥,眾人都已經恢複了不少,墜星穀的重建也已經提上日程,


    星啟道人見雷木來了,不顧身體傷勢,非要起身迎接,


    “小友果然非同凡響,這才幾日身體就恢複了,日後可有什麽安排?


    此番多虧小友仗義出手,將來墜星穀重建,九州之大,墜星穀永遠都將視你為座上之賓!”


    “前輩太客氣了,降妖除魔本就是我輩修行者的本分,墜星穀遭此橫禍當真令人心痛,


    我打算過幾天去鋒雲穀一趟,待到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


    “鋒雲穀?此次也有鋒雲穀的一位長老前來,明日他也要迴去,


    你們可以同行,有他帶著你們,路上也方便些。”


    “如此甚好。”


    簡單聊了幾句,雷木就告辭離去,約定好明天上午,那位鋒雲穀的長老會去找他。


    走在大街上,百姓們都在討論星淵聖王的事情,還真有不少百姓打算以後不再勞作,


    專心在家供奉星淵聖王,然後就等著神仙顯靈。


    真是一種悲哀,這事兒隻能星啟道人處理,怕是有的忙了。


    “那些前輩豁出命去就是為了救這些百姓,可現在這些人所表現出來的愚昧,當真令人心寒。”


    謝玲琦無奈的搖搖頭,說起來雷木答應她會在事情結束以後給她個解釋,


    “這都結束一個星期了,解釋呢?”


    “解釋?解釋什麽?你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心裏清楚我們所做的事情是對的,


    隻是下意識覺得做好事不求迴報太傻了。


    有時候你還真挺奇怪的,保留著二十一世紀年輕人的思維方式與眼界見識,


    卻在潛移默化中被封建帝製時代思想給影響了。


    用科學時代的眼光去看待封建時代的事物本就不客觀,他們又沒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


    在陰暗的帝製王朝統治下自然會迫切的需要一個精神信仰,於是就瘋狂的求神拜佛。


    正好星淵聖王顯靈了,別的神仙從沒顯靈過,我們是知道星淵聖王出現的真相,


    但這些百姓不知道,於是就出現了這種局麵。”


    雷木才不擔心這些,無所謂,墜星穀的人會出手。


    “別跟我扯犢子,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解釋!”


    關於自身的問題謝玲琦並不逃避,她心裏很清楚,不需要雷木來囉嗦,


    她真正要的解釋是為什麽雷木要不顧自己的安危去幫別人。


    “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不顧一切的去幫別人?其實無非是自我救贖罷了”


    雷木點上根煙,說了一件自己以前遇到的事情,


    “還沒來到這裏之前,有一天晚上出門,遇到了一件事情。


    一個醉漢喝多了,在打一個女的,下手非常狠,我在一旁看了很久,想要報警幫忙,


    可卻聽到那醉漢說自己在當地怎麽怎麽有實力,怎麽怎麽厲害,那時候我猶豫了,


    也可以說我害怕了,像是一隻敗犬一樣走了,雖然離開以後我又發了瘋一樣的跑迴去,


    下定決心不管有什麽後果都要幫忙!


    可等我迴到那裏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我不知道後來那女的怎麽樣,


    到底是被別人救了,還是被那個醉漢帶去了別的地方。


    說實在的,我很恨自己的怯懦,我也不知道如果再次遇到這種事我會不會再次害怕的離開……


    從那以後我的心態有些變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做事要對得起良心,


    說我是自我安慰也好,說我是傻了也罷,那種懊悔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況且我隻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理由已經不重要了。”


    迴想起曾經的事情,雷木心中再次湧現出一股懊悔之情,如果當時自己果斷一點,或許……


    不,沒有或許,已經過去的事情就沒有了改變的機會,就算他能穿越時空迴到過去,


    已經因為怯懦失敗過一次了,再怎麽改,那種情緒也不會消失。


    昨天或許是遺憾,明天還是未知,真正要做的就是把握好眼前,


    至少雷木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他已經有了更多的選擇。


    但是相對的,他雖然總標榜自己是年輕人,可當他在那血池旁邊的房間裏,


    親手殺死那少女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不再是少年。


    終不似,少年遊……


    可話又說迴來,人生總無常,事事看蒼茫,初心不忘,縱使白頭,心仍是少年。


    內心的矛盾總會有的,這也正是成長的必要要素。


    管天下不平事,救天涯無辜人!


    其實做好事,真的不需要理由,道德本就是人性關照下的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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