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了一下。


    陳南覺得這個電話還是不能打,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件事情的話,劉老師可能還把他當成學生看,但這件事情發生之後。


    他一下子就到了劉老師的對立麵。


    除非說劉老師哪一天完成心理轉變,把他當成未來女婿看了,否則絕無和解的可能。


    現在他要是主動去打劉老師電話的話,等於是以賊的名義去挑釁寧瑤媽媽。


    於是陳南也把自己的分析跟寧瑤解釋了一遍。


    寧瑤聽了之後,隻覺得天都塌了,完了,這不解釋不行,解釋了也不行,接著在瞥到陳南的時候,氣惱之下,一下子抱住陳南的手臂用力的啃了一口。


    “嘶,你瘋了啊。”


    陳南一下子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抽出手,手臂上已經多了一排清晰可見的牙印了。


    但下一秒。


    陳南氣焰全消,因為他看到寧瑤眼淚掉出來了,於是無奈的抬起手臂:“算了,算了,你想咬就咬吧……”


    “不要!”


    寧瑤推開陳南的手,把頭扭到一邊,氣哭道:“那麽臭,誰要咬你!”


    陳南坐近了一點:“其實這件事情裏麵還是有一件好事情的。”


    “什麽好事?”


    寧瑤側過了頭。


    “起碼你名節保住了。”


    “你!”


    寧瑤頓時羞惱的拿起枕頭砸在了陳南身上:“都什麽時候了,還名節保住了,關鍵是我媽那邊不相信啊,我怎麽跟她說呀!”


    陳南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按住寧瑤砸過來的枕頭,也惱了:“到底是事實重要,還是誤會重要?”


    “都重要!”


    “這是二選一的選項,寧瑤同學,你別耍賴。”


    “那誤會重要!”


    寧瑤氣唿唿的看著陳南。


    陳南看著寧瑤氣唿唿的樣子,惡從膽邊生,突然上前按住了寧瑤,居高臨下的看著寧瑤,喘息的問道:“誤會重要,事實不重要是吧?”


    “你……你想幹嘛?”


    寧瑤被陳南按的動彈不得,一下子緊張起來。


    陳南本來隻是想嚇嚇寧瑤的,但在近距離看著寧瑤的臉蛋時候,原本淩晨平息下的衝動一下子以更加猛烈的姿態翻湧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


    寧瑤也發現不對勁了,有什麽東西在杵著自己大腿,於是下意識的問陳南:“你口袋裏藏了什麽東西,硬硬的?”


    “……沒什麽。”


    陳南頓時放開寧瑤,坐了起來。


    寧瑤雖然沒談過男朋友,但生物書還是學過的,短暫的愣神之後,頓時反應過來陳南口袋裏藏著什麽玩意了。


    臉刷的下紅透了。


    “流氓!”


    寧瑤立刻紅著臉對陳南啐了一口。


    陳南也是比較尷尬的,但死活不願意承認,於是惱羞成怒的抵賴起來:“我怎麽就流氓了?我口袋裏藏把槍不行嗎?”


    寧瑤羞惱道:“你那是槍嗎?”


    “就是槍。”


    陳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撐起褲兜:“不信你手伸進來看看是不是槍。”


    “呸,我才不要!”


    寧瑤才不肯上這麽明顯的當。


    “那不能怪我,凡事講話要有證據,你沒證據,不能給我潑髒水。”


    陳南心裏又慶幸,又可惜,接著覺得不能再跟寧瑤在房間裏麵待下去了,這要再待下去,弄不好真的有可能擦槍走火。


    於是陳南看了下時間,便下床對寧瑤說道:“現在也不早了,下午還要迴學校,先去招商城找找貨源吧。”


    “行吧。”


    寧瑤雖然擔心她媽媽的誤會,但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出了酒店。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停了,陳南帶著寧瑤在一家腸粉店吃了早餐之後,兩個人打車來到了常熟的招商城,而這裏也是常熟做服裝最多的地方。


    人來人往。


    街道到處都是三輪車,上麵載著的都是服裝。


    陳南前世做金融,對服裝,能源,噴熔布,互聯網等很多產業結構都深入做過調查,作為世界服裝之都的常熟自然也是其一。


    在2000年到2016年左右。


    這是常熟服裝行業的巔峰,小小的一個縣級市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家私人服裝加工廠,甚至有很多人隻有幾台縫紉機,裁邊機,一個人就敢在家接活做。


    但好景不長,16年之後。


    常熟服裝行業情況直轉直下。


    無數靠著在大廠接單的私人服裝小廠倒閉,盛極一時的服裝招商城也一下子逐漸變得冷清起來。


    在到了招商城之後。


    陳南憑借著記憶力,在城中村來到了一家小型服裝廠,這家服裝廠的老板叫謝生,人稱老謝,雖說現在他服裝廠實力不怎麽樣,但品樣很全。


    尤其擅長做貼牌。


    甚至冬天的時候,波司登,雪中飛這些品牌,他都敢貼牌賣。


    而波司登,雪中飛這些品牌本身也是常熟的本土品牌,所以不懂行的人還真的不好分辨,又或者說他們分辨出來的,但要的就是這種便宜的“波司登”。


    不過後來。


    老謝被起訴,賠了一大筆錢,再加上喜歡賭博,這才落魄了很多。


    當時陳南經朋友介紹,認識老謝的時候,老謝掛在嘴邊最多的就是他不賭錢之前時候的高光,說什麽那時候他打麻將,都是一人帶20萬現金進去打麻將。


    而也就在陳南要進去找老謝談談合作供貨的時候。


    陳南的手機響了。


    是他老娘的電話。


    陳南先把手機距離自己耳朵保持了點距離,這才接通了電話,但意外的是,張太後的聲音出奇的溫和:“陳南?”


    陳南最開始聽到老娘這麽溫和的聲音還有些詫異,難道是還沒到爺爺家裏?旋即心裏鬆了口氣,說道:“嗯,是我。”


    但下一秒。


    張太後暴怒的聲音便從電話裏麵傳來出來:“這還真是你手機號?好呀你,陳南,你現在膽子不小,居然學會用你爺爺受傷的幌子來調動你爸媽了?我和你爸緊趕慢趕,打車迴到鄉下,你爺爺好好的在門口剝玉米,說吧,你和寧瑤是怎麽迴事?劉老師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說你把她女兒拐酒店開房去了!”


    老陳的聲音也隱隱從電話裏傳來:“消消火,好好跟孩子說說……”


    旁邊。


    趴在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寧瑤一下子笑出聲來,一上午的壞心情瞬間沒了,好看的眸子偷笑的看著陳南,該,看你怎麽跟叔叔阿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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