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寧毫無防備,沒憋住氣,直接灌了幾口水。


    在水中窒息的感覺,瞬間喚醒幼時從山崖上掉進水裏的記憶。


    黑壓壓的恐懼感襲來,將她整個人籠罩住。


    她怕極了。


    雙手四處拚命抓撓著,不管什麽東西都扯到手裏。


    “撕拉!”


    顧倉寒下身的褲子被她扯了下來。


    死死攥住!


    離開主人身子。


    長褲並沒有任何支撐力。


    雲曉寧很快將褲子丟到一旁,混亂之中,抓到二個凸起的小圓球。


    小圓球太小,隻能用二根手指死死捏緊,才能避免自己滑落下去。


    顧倉寒吃痛,低頭看去,麵色一窘,臉上竟泛起一絲紅暈。


    他單手扯住雲曉寧的頭發,試圖將她從浴池之中撈起來。


    這女人竟如此膽大妄為,定要將她丟進荷花池中做花肥!


    讓他更加想不到的是。


    這野女人剛從水中漏出嘴巴,就玩命的大叫起來。


    “救命啊!快救救我!”


    “啊!”


    月七聽見自己公子屋內傳來救命聲。


    一腳踹開房門,提著刀就進了房間。


    卻讓他看見震驚一輩子的場景。


    從不近女色的二公子赤膊揪住女人的頭發,臉色漲紅。


    那新來的女人雙手一邊一個,揪住公子胸前左右二顆小紅棗,一臉激動的模樣。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聲嘶力竭救命!


    太刺激了。


    二十來年對於公子建立起來的形象轟然崩塌。


    沒想到自家公子平日裏麵一身道袍,從不親近女色,竟然還有如此的一麵。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月七驚慌的將手中的長刀丟在地上,單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中念念有詞。


    心裏卻燃起一絲希冀。


    原來自家公子真的可以放棄修道,迴歸凡塵嗎了嗎!


    侯府之中,本應該由大公子承襲爵位,但是大公子病弱纏身,郎中早就斷言,他命不久矣。


    三公子的母親,此時侯府老夫人虎視眈眈。


    自家公子卻一心修道,不問世俗之事,再這樣下去,顧家的爵位,必定叫那老三奪去。


    到時候,饒是自家公子都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更別提他這個下人。


    三公子的母親,可不是一個善人,將老爺哄的那叫一個聽話,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她做主。


    看來這侯爵之位,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月七!還愣著幹什麽!”一聲怒吼將月七重新拉迴浴池。


    他惶恐。


    不肯睜開眼睛。


    激動地聲音有些顫抖:“公子,奴,奴才這就下去,馬上!”


    說完扭頭就往外跑。


    顧倉寒徹底怒了。


    他是叫月七迴來,將身上這個揪著自己,那裏的女人拖出去。


    竟然連他的話都聽不懂,這個蠢貨!


    顧倉寒眉頭深深皺起,冷下臉。


    稍一用力,一腳將雲曉寧從浴池之中踹飛出去。


    雲曉寧隻覺臀部一陣劇痛,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月牙弧線。


    直直衝著月七身上砸去。


    月七可是顧侯爺打小放在顧倉寒身邊的高手。


    眼看著侯爺的女人從天下掉下來,一臉懵的叫了一聲:“哎?!”


    “這怎麽迴事?”


    隨後伸手將人穩穩接住,環抱在手中。


    月七徹底蒙了。


    難不成公子剛剛太過於興奮,直接將女人頂飛到他的懷中?


    這也太刺激,太震撼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顧倉寒從浴池之中飛身而出,扯過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扭頭看向雲曉寧。


    她渾身濕漉漉的,身上精致的曲線一覽無餘,尤其胸脯上下起伏,快要將衣服撐爆了。


    正被月七抱在懷中。


    他心中莫名一陣煩躁,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終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見男人就要撲上去!


    他薄唇輕啟,聲音冰冷猶如地獄剛爬出的惡鬼:“將這女人丟進荷花池,做花肥!”


    雲曉寧剛剛死裏逃生,一聽這話。


    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勇氣。


    整個人瞬間從月七懷中跳出來。


    伸手指著顧倉寒的鼻子罵道:“你張口閉口要將別人做花肥!我可是活生生一條性命!到底有沒有人性?修道修到狗肚子裏去了?!”


    月七二隻眼睛瞪的滾圓,整個眼球都釘在雲曉寧身上,他什麽時候見過有人敢這麽跟公子說話?


    顧倉寒揉了揉太陽穴。


    這女人吵的他頭疼。


    她還知道從月七懷中跳下來,算是有點羞恥心,罷了。


    顧倉寒擺擺手,示意倆人離開。


    月七趕緊將雲曉寧拖了出來。


    “你瘋啦!不要命了!”


    “連著我家公子都敢罵?這裏可是顧侯府邸,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出了浴池大門,月七便開始嘟嘟囔囔的訓斥著雲曉寧。


    雲曉寧冷靜下來,後背瞬間冷汗直冒。


    她是聽見自己馬上要被淹死才敢那樣說的。


    當下腿一軟,算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腦袋裏全都是剛剛那個臭道士說的那句,丟進荷花池中做花肥。


    她怕了。


    怕的要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


    若是被丟到荷花池裏麵做了花肥,還不如在怡紅院混日子。


    青山常在,總有柴燒。


    雲曉寧一屁股坐到地麵上,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細密的汗珠,用盡全身的力氣擺擺手,想要製止月七的絮叨。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從來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如此絮叨!”


    她真的煩,煩的要死了。


    才從虎穴爬出來,這就又入了狼窩。


    剛才那臭道士到底什麽意思?


    難不成真要將她丟進荷花池裏。


    雲曉寧腦袋飛速旋轉,眼前這小侍衛明顯剛受了驚嚇,或許還沒反應過來,現在跑還來得及。


    雲曉寧收起臉上的沮喪,簡單整理一下衣裙。


    纖細白嫩的手指仿若春日裏的柳枝般,悄然搭在月七的肩頭。


    柔聲道:“小哥哥,我衣裙都濕透了,鞋襪也沒穿,還勞煩您帶我去換身衣服才好。”


    她身上的裙子本來便是薄如蟬翼,現在濕透了,朦朧之中,胸前的碩大若隱若現,月氣根本不敢抬頭看。


    雲曉寧手指觸碰到他肩膀的一瞬間,差點原地跳起。


    他趕緊抽身向後退去。


    “姑娘不必了,前麵便是荷花池,公子有所吩咐,月七隻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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